“姜夫人!府上那些知情的奴婢就要交給夫人處置了,否則這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本宮也脫不了干係!”梅貴妃看向一旁臉色不佳的孔幽蘭道。
“娘娘儘管放心!”孔幽蘭保證道,這件事情,不但事關(guān)姜楚容的性命,更關(guān)係到姜家的名聲,就算梅貴妃不交代,她也不可能讓她們走漏半點風(fēng)聲!
“姜小姐,”梅貴妃又轉(zhuǎn)眸看向一直低眸垂首,將自己當做隱形人的姜暖煙,“你覺得本宮如此處置可妥當?”
“娘娘處置自然是極好的!”姜暖煙眼眸也不擡一下,狡兔死,走狗烹!梅貴妃要的把柄已經(jīng)到手,她下一個要對付的就該是自己了!
“是嗎?姜小姐難道就不覺得本宮有什麼疏漏的地方?”梅貴妃的脣邊含著一抹嘲諷看向姜暖煙,想與她合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配不配?
她想要的如今已然得到,這姜暖煙自然斷斷留不得,因爲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向來,只有死人,才能嚴守秘密!
“娘娘心思縝密,自然沒有什麼疏漏!”姜暖煙對梅貴妃的心事佯作不知。
“姜小姐所言極是,那本宮便看在你今日帶路的份上,給你留個全屍吧!”梅貴妃說話的語氣好像不是索要姜暖煙的性命,而是對她莫大的恩賜一般!
全屍?
果然與梅貴妃合作是與虎謀皮,她一開始的打算便是上屋抽梯,要自己的小命?只可惜自己不是姜楚容,有這麼蠢嗎?
“那暖煙多謝娘娘的美意了!”姜暖煙笑意盈盈的向梅貴妃福了一禮,真的好似她剛纔所說的不是要她的小命,而是賞她萬兩黃金一般!
姜暖煙這出人意料的表現(xiàn)不禁讓梅貴妃愣了一下,這種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之內(nèi)的感覺,她可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你不怕嗎?”終究,梅貴妃還是沒有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向姜暖煙問道。
“娘娘若是真心要暖煙的性命,暖煙自然是怕的!可是娘娘與暖煙說笑,暖煙又有什麼可怕的?”姜暖煙說著便擡眸向上看去。
房樑之上有什麼?莫不是故弄玄虛?
梅貴妃幾人也不由得順著姜暖煙的目光擡眸向上看去。
“啊!”
梅貴妃不由一聲驚呼,在她們頭頂上一雙黑色的厚底靴子正在晃來晃去!
“只聽梅娘娘講的笑話也不是什麼膽小之人,怎麼看到本侯卻膽小起來?難道本侯面目可憎,嚇到了梅娘娘?”隨著這輕佻的語調(diào),一個月白色的身影便從房樑上滑下!
“小侯爺,你怎麼會在此?”梅貴妃強自鎮(zhèn)定道,她最關(guān)心的不是諸葛長風(fēng)怎麼會在這裡,而是他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房中的事情他究竟看到了多少?
“本侯是爲它而來!”諸葛長風(fēng)將手中的一盆綠菊輕輕拋起,又接住道,“本侯親眼見到姜府的四小姐摔了這盆綠菊,即便她再怎麼不喜歡,這也是長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又豈能容她如此糟蹋?所以,本侯便決定將它取回!”
“剛從姜府的後花園出來,便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看那身影的體態(tài)有些像梅娘娘,不免有些奇怪,這個時辰,梅娘娘不是應(yīng)該在宮中嗎?所以,本侯一時好奇,便跟了上來!”
梅貴妃不由的又看了一眼房樑,若是跟在她身後,怎麼此時會出現(xiàn)在房樑之上呢?
“後來,本侯見梅娘娘擔(dān)心郡主的安危,令人撞門,便想幫幫忙,替梅娘娘打開房門,所以便上房掀了瓦片,準備潛進來給梅娘娘開門。沒想到,本侯剛落到房樑之上,門就被撞開了!本候就沒好意思再獻醜!”諸葛長風(fēng)這話說的是理所當然、正義凜然!
梅貴妃一時氣結(jié),敢情這都還是爲了她?可更可恨的是,這件事情,從頭至尾,諸葛長風(fēng)都看在了眼中!那如今,不說這姜暖煙她不能除掉,即便姜楚容,也不能任由她包庇了?
“那侯爺既然在房樑之上,怎麼不出聲?”孔幽蘭心中更是發(fā)苦,她本以爲這件事情,就這樣便算是過去了,懸著的心剛剛落下,又突然冒出一個諸葛長風(fēng)來!
“本侯看你們說的熱鬧,不好意思打斷啊!再說隨意打斷別人說話是一件極沒有禮貌的事情!”諸葛長風(fēng)說著便徑自在那圓凳上坐下,靠著圓桌輕敲了兩下腿,“在上面還不覺得,怎麼一下來,連腿也發(fā)酸了?”
若是此時出現(xiàn)的是旁人,梅貴妃大可反咬一口,然後一併除去,可偏偏是諸葛長風(fēng)!他在宮中便行事無忌,這翻牆入戶之事,即便鬧到皇上面前,皇上也只會一笑置之!
看著那自己敲腿的諸葛長風(fēng),梅貴妃心思一動,不由向一旁呆愣著的姜楚容丟了個眼色,本宮是幫不了你了,如今,能救你的便只有你自己了!
姜楚容此時也明白這些,輕移蓮步走到諸葛長風(fēng)面前,然後又緩緩跪下,握起雙拳輕輕的爲諸葛長風(fēng)敲起了腿!
“姜小姐是何時發(fā)現(xiàn)侯爺?shù)模俊泵焚F妃此時纔想起第一個發(fā)現(xiàn)諸葛長風(fēng)之人--姜暖煙!
“就是剛纔娘娘收下郡主字據(jù)的時候,暖煙已經(jīng)暗中給娘娘打了手勢,只是娘娘或許沒有注意!”姜暖煙很是無辜道。
她滿腦子響著的都是勝利的號角,怎麼會注意姜暖煙比的什麼手勢?梅貴妃不由一陣懊惱!
“對!字據(jù)!”諸葛長風(fēng)衝梅貴妃伸伸手道,“剛纔本侯在上面也沒有看清楚,梅娘娘,讓本侯看看郡主究竟寫的是什麼?”
梅貴妃此時悔得腸子也青了,好端端的,她幹嘛問姜暖煙這個?罷了!這件事情還不一定怎麼了結(jié),這字據(jù)也沒多大用處了!
想到這裡,梅貴妃也不推諉,將自己剛剛收好的字據(jù)遞給諸葛長風(fēng)。
“讓本侯看看寫的是什麼?”諸葛長伸手從梅貴妃手中將那字據(jù)接過,寬大的衣袖從空中劃過,帶起一絲微弱的風(fēng)。
“梅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諸葛長風(fēng)忽然“霍”的一下起身,搖晃著手中的字據(jù)道。
“本宮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警示郡主,讓她以後切莫再犯這種錯誤!”梅貴妃有些無奈的解釋道,若是此事不能給諸葛長風(fēng)一個滿意的說法,說不準眼前這人,一拍屁股,立刻便衝到皇帝面前去告狀了!
“哼!”諸葛長風(fēng)一聲冷哼,“梅娘娘既然不願意給本侯看,那就明說,拿一張白紙糊弄本侯,難不成當本侯是傻子嗎?”
諸葛長風(fēng)說著恨恨的將手中的字據(jù)扔向梅貴妃!
白紙?
怎麼可能?梅貴妃接住那從空中飄落的紙張。
果然,空空如也!
怎麼回事?這上面姜楚容寫的字呢?她們籤的名呢?都到哪裡去了?
姜暖煙若有所思的出聲道,“娘娘!以前在蘭溪的時候,暖煙曾聽說過一種飛雲(yún)墨,它看起來與普通的墨沒有什麼區(qū)別,但是用它寫的字,片刻之後便會消失,仿若飛雲(yún)一般!”
飛雲(yún)墨?
梅貴妃的眼眸轉(zhuǎn)向桌上還擺著的墨,一股怒氣從心底升起!難怪孔幽蘭輕而易舉的便同意立字據(jù),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哼!當真是好心計!
“姜暖煙!你胡說什麼?”姜楚容不由青了臉向姜暖煙斥道,“什麼飛雲(yún)墨,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郡主,我,”姜暖煙一副委屈的神色,“我又沒有說郡主用了飛雲(yún)墨,只是那寫了字據(jù)的紙忽然間變成了空白紙,我便想到了這飛雲(yún)墨!”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諸葛長風(fēng)無視跪在他腳下的青著臉色的姜楚容,看向梅貴妃詢問道,“梅娘娘以爲如何?”
看梅貴妃點頭將手上拿的紙又放回桌上,諸葛長風(fēng)提起筆在那紙上寫了一個墨字!
房中的幾人便靜悄悄的盯著紙上的字跡,孔幽蘭在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消失!千萬不要消失!
只可惜,她的祈禱並沒有靈驗,就在這麼多雙眼睛之下,那個黑黑的墨字逐漸變淡,然後便從紙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呵!”梅貴妃怒極而笑道,“姜夫人當真是好心計!”若不是這諸葛長風(fēng)橫插一道,她就被眼前這母女二人騙了,不單替她們除去了姜暖煙,而且還什麼也落不下!
“這……”孔幽蘭瞪大了眼睛,也無法明白眼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天地良心,她真的是冤枉的!
“娘娘!請息怒!請息怒!”孔幽蘭連忙跪地叩頭道,“臣婦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容兒一向不愛紙墨,怕是下人弄錯了,臣婦願意重新給貴妃娘娘立下字據(jù)!”
“弄錯?”梅貴妃的聲音之中滿是嘲諷,“姜暖煙,你出身商賈,你來告訴本宮和小侯爺,這飛雲(yún)墨與普通的墨會不會弄錯?”
“這……”姜暖煙頗是爲難的看了一眼孔幽蘭。
“說!”
“是!若只外觀上來看,這飛雲(yún)墨與普通的墨倒是分不出什麼區(qū)別,不過這飛雲(yún)墨的價格卻是普通墨的十倍,可即便如此,也未必能買到!”姜暖煙垂首老實交代道,“這是經(jīng)營筆墨的商鋪都知道的事情!”
“聽見沒有,姜夫人?”梅貴妃的言語之中全是恨意,竟然敢算計她?
“我……”孔幽蘭一時沒了詞,事實擺在眼前,她就算有天大的委屈,可也無處伸冤啊!
“還請貴妃娘娘放過郡主!求小侯爺放過容兒!”孔幽蘭無法,只能繼續(xù)苦苦哀求,還不忘偷偷向姜楚容使著眼色。
“侯爺!”姜楚容膝行到諸葛長風(fēng)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腿,一邊將自己飽滿的"shuang feng"在他腿上蹭著,一邊梨花帶雨的哀求道,“侯爺!容兒不是故意的,容兒以後再也不敢了!侯爺饒過容兒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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