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名叫陳學東，來自南華市的江侯縣，跟何飛羽正好是老鄉。何飛羽剛加入軍隊時，陳學東已經是一個排長了。當時唐老頭到軍區挑人時，他跟老陳同時入選神龍。

由於是老鄉，陳學東對他很照顧，像大哥一樣，平時教了他許多的東西。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在中東戰場，陳學東爲了救他揹著炸藥包衝向敵人的情景。

陳學東的爺爺是最早一批‘農轉非’的縣城居民，他的家在江侯縣城的老城區，按照陳學東給他的地址，何飛羽很順利地找到陳家。

到陳家時，只有陳母在。陳母是一個普通的工人，雙鬢微白，臉上雋刻著歲月的風霜。在聽到何飛羽是陳學東的戰友時，熱情無比，砌茶，還要下廚做點心給他吃。

“伯母，不用了啦，我剛來就吃了。”

何飛羽話剛落，陳家的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一男一女。男的年紀比陳學東略小，臉形跟陳學東有幾分相似之處，帶著一幅黑框眼鏡，身上穿著一件格子襯衫，下身是一件休閒褲，整個人看起來很斯文，很乾淨。

女的年紀跟這個男的差不多，秀眉黛目，肌膚白嫩，臉形佼好，氣質斯文，算是美女一枚，跟這個青年倒是瞞相配的。

看到那女人，陳母站了起來，道：“儀鳳你來了啦。”說此，責怪地看著男人，道：“學而，你也真是的，儀鳳要來，也不早點跟媽媽說，我好準備準備。”

陳學而道：“我本來要說的，是儀鳳不讓我說的。”

那個叫儀鳳的女人臉上微紅，惱看了陳學而一眼，似乎在惱他跟陳母那樣說，道：“陳伯母，我又不是外人，哪裡需要準備。”說此，揚著手上的紙袋，道：“我從老李餃子鋪買了餃子，我們中午吃餃子。”

“好，吃餃子。”陳母轉過頭，對何飛羽道：“飛羽，中午留在我們家吃餃子。”

何飛羽道：“好啊。”

陳學而看著何飛羽，問道：“媽，他是……”

陳母介紹地道：“他是你哥的戰友何飛羽，飛羽啊，這是我小兒子陳學而，如今在培林中學教書，這是潘儀鳳，學而的朋友。”

“你好。”何飛羽也跟陳學而握了一下手。

陳學而看陳母跟儀鳳一起進廚房，便走上來悄聲地對何飛羽，道：“我哥殉難的消息，部隊已經通知我了，我媽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刺激，所以我沒有告訴他，我希望你替保守這個秘密。”

“嗯，我知道的。”

“儀鳳這孩子真懂事，她非要我出來陪你們說話，她自己去下餃子。”陳母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對陳學而道：“學而，儀鳳人長得漂亮，又溫柔，她要是不做我的兒媳婦，我可不答應哦。”

“老媽，我會努力的。”說話時，陳學而眼中閃過一縷憂愁。

就在這時，潘儀鳳的手機響了，她接了後，點頭道：“好的，我現在馬上就回去。”

陳母看此，問道：“儀鳳，怎麼了，有事啊？”

潘儀鳳道：“是啊，剛纔我爸爸打電話給我，說有事情，叫我回去，伯母，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吃午飯。”

陳母連忙搖頭，道：“沒事的，你有事先走。”說此，對陳學而道：“學而，你送儀鳳回去。”

潘儀鳳道：“伯母不用了，我家離你們家又不遠。”

“不遠也要送。”

陳學而朝潘儀鳳使了一個就聽老媽的吧的眼色，道：“儀鳳，我送你回去。”

……

潘儀鳳一走，陳母進廚房下餃子，何飛羽留在陳家吃完後，才走。走時，他拿出一張存摺來，遞給陳母，道：“陳伯母，這是陳大哥叫我給你的。”

陳母死活不要，道：“不用了，這些錢你叫學東自己存著，他還沒有娶老婆，還沒有買房子。我跟他爸都是工人，沒有什麼用處，一切都是靠他了。”

聽此，何飛羽心中更加不敢將陳學東死的消息說給他們聽：“伯母，你就收下吧，是陳大哥叫我轉給你的。他在軍隊也用不到什麼錢。”

聽到何飛羽這樣說，陳母點點頭，道：“那好吧，這錢我先替學東存著。”

何飛羽點點頭，拿紙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給陳母，道：“陳伯母，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們家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話，隨時打我的電話。”

“好的。”

出了陳家後，何飛羽羽長長舒了口氣，好像了卻了一件大事情。

何飛羽才走，陳學而便回來了。才一會兒沒有見，陳學而好像變了一個似的，失魂落魄的樣子。陳母看此，問道：“學而，你怎麼了啦？”

陳學而搖了搖頭，寬慰陳母，道：“媽，我沒事，只是有些累，我去休息一下吧。”

“鍋裡還有餃子呢？”

“我不吃了。”

陳母看著陳學而的背影，喃喃自語地道：“兒子到底是怎麼了啦？”跟兒子生活那麼久了，兒子有事沒事，陳母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兒子大了，陳母懂得給他空間。

進了房間，陳學而嘭的一聲，像木偶那樣重重地摔在牀上，無助地看著天花板，道：“我到底要怎麼辦啊？”

……

何飛羽出了陳家所在的老城區，迎面走來了一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