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亦突然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在安夜錦耳邊說:“許靖易那小子的娘子也懷孕了,此時剛剛四個月,他們還沒與你說吧?我跟許靖易可是定下了娃娃親,如若他們生的是女孩,就許配給子眠,如若生的是男孩,我們的小二剛好是女孩,就讓小二嫁給……”
“不好。”安夜錦搖了搖頭,說得當機立斷,接著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開口道:“我的孩子,我不會干涉他們的婚姻,一切由他們自己做主,訂娃娃親什麼的,還是作罷了吧。”
司徒亦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手跟著去摸安夜錦的肚子,卻被安夜錦打開了,“青天白日的,你做什麼沒臉的事情?”
“嘿嘿,娘子,這一回你懷孕之時,可是我精心照料的呢,也算是彌補了我心中的遺憾了。”
安夜錦揚眉,看向正趕來的那羣人,隨行的人也停下了腳步。
“敢問閣下可是周太子殿下?您身邊的可是安姑娘?”那羣人之中,走出一名老者來,他看起來十分威嚴,很有君臨天下的氣魄,不卑不亢,站在那裡就好似山嶽一般的堅不可摧。
“端木老將軍。”司徒亦客氣的問好。
原來的端木景晨的父親。
“老夫讓出軍印已有多年,已經(jīng)不是將軍了,如今老夫只想要回自己兒子的屍身,將他安穩(wěn)的葬了。”他開口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開口要端木景晨的屍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恕我不能如您老之願,不能將屍身獻上。”安夜錦斬釘截鐵的開口道,並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司徒亦也是一驚,隨即恍然,他跟著安夜錦附和道:“想來端木老先生也看到了,令子對毒師大人情深意重,就算是葬,也該葬在一處。”
端木老將軍還未開口。就有一女子橫衝了出來。開口怒罵:“住口,我的相公怎可與那妖人合葬一處?”
顯然,此女便是端木景晨的妻子。
這女子的確秀麗,可是相比較夜辰那五國第一美男的妖嬈,她還是遜色許多。此時的她是盛怒的,顯然。她已經(jīng)被自己相公有著龍陽之癖這一說折磨得十分崩潰了,此時連屍身都要不回,怎會罷休?她是名門之後,有著貴族的驕傲。會如此叫囂,也情理之中。
“好啊,現(xiàn)在我就將端木景晨的屍身給你,只不過這棺材我不願意給你,你自己將他的屍身搬出來,我就將屍身給你,若是其他人幫忙。我君家之人會立刻將其絞殺!小心啊夫人,端木將軍身上有毒,你可莫要中毒了。”
聽到安夜錦這話,那女子當即睜大了一雙眼睛,回頭看向端木老將軍。
端木老將軍也是眉頭緊皺,卻不想與君家爲敵,隨即說道:“你且去吧,這些人依舊無事,顯然是毒已經(jīng)散了。”
“端木老先生莫要這般唬弄兒媳啊。我君家之人,自然會服用我給的藥物,可這藥物,我沒有什麼必要送給這與我無關(guān)之人。”
“你……區(qū)區(qū)一介棄婦,居然……你……”那女子說著,突然被司徒亦打斷:“夫人請自重。”話語之中帶著威脅,顯然是不喜歡別人如此說自己的妻子。
她看向臉色鐵青的司徒亦,當即沒了言語。
司徒亦醒來之後,便派人散播消息。將去到周國方禹身邊的女子乃是青楓的事情。宣揚了出去,不但將這個故事賣給了說書人。還賣給了戲館,將他們之間的戲都演了出來,因爲情節(jié)曲折,還被不少人在茶餘飯後談?wù)摚缃褚呀?jīng)無人不知司徒亦身邊的安夜錦纔是真的。
今日見到二人,便知此事是真的,那女子這句話也顯得蒼白了。
“去啊!連父親的話都不聽了嗎?”端木老將軍有些憤怒,卻不理安夜錦,只是看著自己猶豫不決的兒媳,當即呵斥出來。
那女子顯然是不敢冒險的,站在那裡良久未動,好不容易邁了一步,卻退了兩步。
“你倒是去啊,你是怎麼做妻子的?”
“爹——您別逼我,我不想死,相公他從未碰過我,成親那日的血是他自己割的傷口,爹——”
端木老將軍一聽,怒髮衝冠,當即一口血嘔了出來,身邊有人扶住他,他剛想說什麼,就已經(jīng)聽到了安夜錦的聲音:“您老人家也看到了,夜辰比這妻子更愛你的兒子,他們生時不能在一起,難道死了之後也要被分離嗎?您老人家不會這麼狠心吧?”
端木老將軍看著安夜錦,虎目圓睜,最後卻只是一甩衣袖,決然離去,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
端木老將軍寧願放棄自己兒子的屍體,也不願意讓夜辰葬入端木家的墳。
“我們走。”安夜錦吩咐道,君家的人擡著兩口棺材,浩浩蕩蕩的離去。
君府所居住的府邸最近明顯不夠用了,沒辦法,只好將附近的府邸買下,或者是租用一段時日。
君如止怕吵,所以這些人平日裡面聚會都是去遼國的酒樓裡面去。
如今的遼國已經(jīng)潰不成軍,沒了莊妃的威脅,遼帝放棄反抗,畢竟三國一齊來討伐,遼國也是吃不消的。也正因爲莊妃的事情,遼帝想要綁架五國使者的事情也以失敗告吹,重金買來的火槍,子彈只剩下寥寥幾發(fā),辛苦培養(yǎng)出的火槍手,如今也只剩下三分之二了,這對於遼國來說乃是重大的損失。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遼國瞬間敗退,音國趁機討伐曾經(jīng)被遼國佔領(lǐng)的國土,戰(zhàn)爭以遼國放棄告終。
音國恢復了些許的實力,便開始大力邀請君家人回到遼國,成爲助力,畢竟這一次君家人高調(diào)復出,是五國有目共睹的,若是音國不請回去,被別的國家開了更好的條件搶了去可就不妙了。這一回音國的帝君更是感嘆,幸好當年他們有好好的對待安夜錦,如今看來還是如魚得水了呢。
可惜,君家沒有再出世的想法,只想繼續(xù)隱居,不過聽到消息的人都知曉,君家是準備幫助煙國李盞樂的。
隱居之前,君家先要陪安夜錦將夜辰的屍身送回司徒家。
這一回家中出現(xiàn)了不小的爭執(zhí),一方認爲安夜錦需要靜養(yǎng),這樣纔好養(yǎng)胎,再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她可就要分娩了。
另一方認爲屍身很快就會腐爛,還是趁早去到周國的好。
最後司徒亦表示,夜辰的屍身他會帶回周過去,同時與父親辭行。就連許靖易也表示會隨行,他要帶著憶楠回去,畢竟憶楠是周國的公主。至於投靠盞樂,許靖易拒絕了,他說他要做忠義之士,一直效忠於周帝,顯然,他是不想讓憶楠公主爲難。
對於不能同行,安夜錦覺得很遺憾,司徒亦卻覺得無所謂:“夜辰也算是我表哥,算是我盡一點心意吧。”
她點了點頭,伸手抱住了司徒亦,然後問他:“孩子出生了,你準備叫他什麼?”
“如果是女孩,就叫司徒晴兮,如果是男孩,就叫司徒晴空,若是我們的孩子心中永遠豁達開朗,纔是最好的。”
“嗯,好。”
安夜錦生了君子眠之後的四個月,與司徒亦重逢,幾次溫存,就再次懷有身孕,如此算來,待第二胎生下來,與君子眠也只差了一歲半而已。
她害怕第二胎生下來依舊會有夜盲癥,便開始整日吃明目的補藥,司徒亦臨出行,還給了他許多藥物,讓幫司徒亦拿東西的人直感嘆,有個做醫(yī)者的娘子是多麼幸福,痔瘡膏都能給準備好了。
司徒亦到達周國十分順利,當他告訴夜辰父母,夜辰就是他們的長子之後,他的父母不顧勸阻,直接抱著兒子的屍體痛哭,哀嚎不止,就算屍體已經(jīng)開始有些腐爛,他們也不在意。司徒亦給了他們藥物,這才避免了他們中毒,之後端木景晨與夜辰被埋在了司徒家的祖墳,看著那對悲傷的父母,司徒亦只能感嘆,原來夜辰的父母也是那般的在意他的,只可惜他活著的時候,沒能叫上他們二老一聲:爹、娘。
司徒亦的父親知曉司徒亦的心不在宮中,便沒有阻攔,只是和顏悅色的與他說:“何時帶著你的妻兒給我看一看?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沒有給過他們什麼禮物呢。”
這恐怕是一份極大的遺憾吧,自己的兒子娶妻,自己都沒能參加上。自己得了孫子,也未能看上一眼。
“嗯,有機會,我定然會帶他們過來的。”司徒亦答應(yīng)。
其實他的父親很愛他的母親,也是因爲這個,纔會招來妃嬪們的嫉妒,釀成慘劇。
“如今我這身體,服用了你娘子給的單方,已經(jīng)好多了,能夠撐上一段時日,聽聞你的娘子很會御人,日後,可要替我培養(yǎng)出一位好孫子,繼承皇位纔好。”
司徒亦一怔,隨即爲難的笑了笑,最後也只是回答:“好。”
司徒亦臨出周國之時,接到了紅鴣傳來的信,上面寫著:雙生子,司徒晴兮、司徒晴空。
他喜出望外,站在那裡樂得像個傻子。這個消息讓他歸心似箭,跟著君家的高手一齊,他跨上駿馬,以著最快的速度去往遼國。
他突然開始輕聲吟唱:“琴歌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駕!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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