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又是一陣聽起來非常之怪異,但是在寧塵看來確實十分中二笑聲。
這人也不擡頭,斗笠死死的向下壓著,就在衆(zhòng)人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這傢伙突然開口說道:“區(qū)區(qū)千江盟,還不用師尊出手。”
這聲音之刺耳,就如同用刀子在玻璃上劃過一般,端的難聽至極。
夏瑤臉上的厭惡之色更是明顯,甚至鬆開了抱著寧塵胳膊的雙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是驅屍魔的徒弟?”廖如鬆神情沒有絲毫的放鬆,對著周圍的人說道:“行走江湖三十餘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驅屍魔竟然還有弟子。”
“是啊?!背藢帀m與夏瑤之外,衆(zhòng)人皆是齊齊的點頭稱是。
“公子。”北宮寒先是看出了寧塵與夏瑤困惑,出言說道:“這驅屍魔,向來跟死人打交道,在江湖中獨來獨往,沒有親人亦沒有朋友,這徒弟雖然第一次聽說,但是確也不是沒有可能?!?
“驅屍魔。”夏瑤緩緩的搖搖頭,且撇撇嘴說道:“一聽就不是好人。”
“唉~”北宮寒聽到夏瑤這樣說,卻是輕輕的嘆息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驅屍魔的真姓名,而驅屍魔便是他在江湖上的名號,對於驅屍魔成爲驅屍魔之前的事情,並沒有人清楚。
此人的過往,江湖上是一無所知,再加上此人除了武功邪門之外,身邊還餵養(yǎng)著幾頭兇屍,若不是必要,根本沒有人想要招惹此人。
就連姜立都吩咐下來,若是遇到湘西趕屍人,便讓出一條路來,儘量不要招惹。
“也不知道驅屍魔的弟子來此,所爲何事?!北睂m寒眉頭輕輕的一皺,而且看到此人的態(tài)度,不難看出其來者不善。
“在下屍君,奉師命來千江盟討要一樣東西。”屍君輕輕的一躍,從棺材中跳出來,接著說道:“不知道千江盟廖盟主何在?”
“老夫便是廖如鬆?!北局嘁皇虏蝗缟僖皇碌脑瓌t,廖如鬆緩緩的上前一步,出言問道:“驅屍魔前輩要什麼東西?”
“嘎嘎嘎。”屍君難聽的笑聲再次傳出來,輕輕的揚了揚斗笠,首次露出他許些面容。
蒼白的面孔毫無血色,但是他的嘴脣卻是異常的紅潤,紅潤的竟有些詭異。
只是鼻頭往上,卻是依舊被斗笠遮住,看不到全貌。
“師尊要的是一具屍體,藏在你們千江盟之內的屍體?!睂凭従彽某鲅哉f道。
“啪啪!”
屍君手中的哭喪棒在地上輕輕的敲打了片刻,卻沒有想到右邊的那一口的棺材板竟然隨著這兩下敲動,緩緩的打開。
衆(zhòng)人探頭去看,卻是一隻空棺材。
空空如也,都不知道此人作何打算。
“莫非是用來裝他討要的那一具屍體的?”夏瑤雖然及其的厭惡此人,但是好奇心卻是減不了的,故而下意識的對著寧塵說道。
“嗯?!睂帀m輕輕的點點頭,說道:“八成是這樣,要不然擡一個空閒棺材到這大門口是爲了什麼?”
像這種驅屍魔這樣的江湖散人,說實話,一般是沒有人願意得罪的,尤其是家大業(yè)大的宗門。
“屍體?”廖如鬆的眉頭輕輕的一挑,有些不解的說道:“我千江盟之內皆是活人,那裡來的的屍體?”
“這東西請恕老夫愛莫能助了?!绷稳珞爩χ鴮凭f道。
“等等?!泵先绶矃s是上前一步,先是對著廖如鬆笑笑,然後對著屍君問道:“卻不知道閣下要取的何人的屍身?縱然不在我千江盟之中,我千江盟也可以幫令師尋到,結一個善緣。”
其實孟如凡知道,若是不是錦衣衛(wèi)在千江盟的身後撐腰,這屍君會不會跟他們這樣廢話還是另一回事。
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會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就是孟如凡不問,也有其他人會問,衆(zhòng)人的興趣明顯已經從屍君本人的身上,轉向了他口中,能讓驅屍魔都感興趣的屍體。
“是何人的屍體,在下也不知道?!睂凭侨缤蹲觿澆Aб话愦潭穆曇粼俅蝹鱽沓鰜恚又f道:“只是師尊說,就在你們的千江盟之內。
“嗅嗅。”屍君說著鼻子也是跟著動了動,接著說道:“而且在下也明顯感受到了你們千江盟之內,有屍體的味道!”
“什麼!”
不僅是廖如鬆,其他的弟子也是齊齊的一愣神,自己這千江盟之內竟然有一具屍體,他們竟然無人知曉!
對於湘西趕屍人聞判屍體的本事,是沒有人會懷疑的。
這是他們立身的根本,也就是看家的本事。
這天下沒有人比他們瞭解屍體了。
“此言當真?”廖如鬆看向了屍君。
“我千江盟之中當真有一具屍體?”孟如凡也是再上前一步。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不論這屍體是誰的,總是跟千江盟扯上了關係,若是一個不相干之人也就算了,若是......
福建的地界因爲靖海侯府滅門與明王舍利的事情,已經是沸沸揚揚,天下武人,只要有心者都向著福建這一畝三分地涌來。
這個時候,千江盟先是接了一個錦衣衛(wèi)的少夫人,現(xiàn)在又來了一位湘西趕屍人,還是驅屍魔的弟子。
這讓廖如鬆感到亞歷山大。
他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玩兒不轉了。
“敢爲閣下?!睂帀m上前一步,看著屍君問道:“可曾去過了興化城北外的義莊?”
“那裡可是有幾百具的屍身?!睂帀m看著屍君說道。
“呵呵呵?!睂凭p笑了兩聲,說道:“去過了。”
屍君輕輕的搖了搖自己的哭喪棒,接著說道:“而且在下已經將他們全部處理了?!?
“如何處理的?”北宮寒眉頭輕輕的一皺,忍不住出言問道。
“你是何人?”屍君不屑的笑笑,“我憑什麼要向你解釋?”
“哼!”北宮寒冷笑了一聲,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塊錦衣衛(wèi)的令牌,朗聲說道:“錦衣衛(wèi)千戶使北宮寒?!?
“咦!”夏瑤聽到北宮寒之言微微的一愣,看了看寧塵,想著寧塵是不是要當場表明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