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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那的太監(jiān)也不敢說什麼，心裡暗恨十爺壞事，可十爺也是皇子啊。
他只能蔫兒噠噠回去回話了。
十爺喜出望外。
他如今就是少個人說句話！四哥辦差有年頭了，只要肯說句話，哪怕是差一點呢，只要能好好大婚就是好的啊。
四爺如釋重負(fù)！
內(nèi)務(wù)府裡如今是個坑，具體就表現(xiàn)在很多事都擱置了，誰也不敢隨便上手。
其實四爺這會子來，也算是麻煩事。
可再麻煩，也比刑部輕鬆些。
能晚點去就晚點去，能躲過多少就是多少。
四爺來，內(nèi)務(wù)府裡那些沒有涉事的小堂官們嚇壞了。
因爲(wèi)這一個來月，只要是有大人物來，那就是抓人的……
也不能怪他們顧不上十爺，委實是能幹的都被抓了。
留下的都是不能幹的，不能幹，也就不能貪……
“四爺吉祥，十爺吉祥，敢問兩位爺是……是有什麼事？”沒見四爺帶人來，所以衆(zhòng)人雖然懼怕，也還算能站住。
“你們說呢？”四爺哼了一聲：“十弟大婚的事，之前負(fù)責(zé)的人還有麼？”四爺面色不不好。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這才把這回事想起來。
四爺是爲(wèi)這個來的？那就不怕了。
忙有兩個堂官站出來：“奴才之前插手過。只是……只是上頭的大人們都……所以這事一直就擱置了，奴才們也不敢不管。只是奈何實在是人微言輕，都不知道該與哪位大人協(xié)商啊……”
這倒也是實話。
“皇子大婚，都是有規(guī)矩的。遠(yuǎn)的不說，就今年大婚了幾位了，你們按著規(guī)矩走就是。如今你們這裡總管不在，很多事確實不好辦，你們只管按著規(guī)矩，按著單子走。不能做主的有爺。爺一會就給皇上去個摺子。內(nèi)務(wù)府裡旁的事爺不管，只管將十爺大婚這件事辦了。”
衆(zhòng)人忙應(yīng)了是。
四爺又道：“十弟是貴妃之子，身份尊貴，十福晉又來自蒙古，是我們大清與蒙古交好的典範(fàn)。你們辦事的時候，都想著些，不要出錯。世間雖然緊，但是加緊些也不是不能做好。要是你們不信爺?shù)脑挘豢虾煤棉k差。爺琢磨著刑部估摸還有空地方。”
一起送進去就算了。
“奴才不敢，奴才定然盡心盡力！”“臣不敢，臣一定好好辦，來得及，一定來得及！”
被抓的都是官兒，正經(jīng)辦事的都是下面的人。
只要有人牽頭有人做主，下面就能辦。
最費時間的是十福晉的嫁衣什麼的，不過那都是去年就開始做了。
跟七爺八爺九爺家裡的同一批，其餘的人多就好辦。
四爺點頭：“好，從今日起，到十弟大婚，爺每天都會來。你們有什麼不好決斷的，爺替你們解決。”
衆(zhòng)人一聽這話，更放心了。
乖乖，要是能有個皇子坐鎮(zhèn)，他們不光這件事，無論什麼事都安穩(wěn)了好嘛！
四爺不必做什麼，就來看看都行啊。
十爺對四爺?shù)母屑ず喼笔堑搅隧敺濉?
尤其是四爺說那句貴妃之子。
是啊，十爺自己個兒都不敢記著這個。
他很小的時候還因爲(wèi)出身沾沾自喜過。可是額娘去的早，他又不是阿瑪喜歡的皇子。
早就泯然衆(zhòng)人了。
如今說起來，只說是十阿哥，誰還記得十阿哥的額娘曾經(jīng)是貴妃？
其實皇子們到了九爺十爺這裡，都是不被皇阿瑪看在眼裡的。
八哥自己能幹，縱然是出身差，也已經(jīng)是貝勒了。
皇阿瑪怕他大婚難看。
可往下，老九也好，自己也好，都是光頭。
他也沒得怨，至今他都沒個差事呢，想要爵位哪裡能有？
貴妃之子，想起來也是沒用的，想起來只會覺得丟人。
可今兒四哥這一提，是四哥心裡都還覺得他出身算得上好……
“四哥，弟弟……弟弟感激不盡。”十爺作揖，一揖到底。
“我也不是爲(wèi)了叫你感激、”四爺扶著他：“你先回府，我明兒去你府上看看。有短缺我先給你貼補些。先把大婚過去。你媳婦是蒙古來的，但是你也別虧待了人家。既然已經(jīng)不打仗了，就好好的善待人家。別學(xué)……”
四爺沒說完。
他也是一時多話了。
他想說的是別學(xué)皇阿瑪，看看後宮裡那些蒙古來的妃子都過的什麼日子。
明明身上都流著蒙古人的一部分血脈，偏要自欺欺人的排斥這些血脈。
四爺不贊同這個。
好在十爺也不聰明，只管聽著：“是，四哥放心，我一定善待她。”
十爺是認(rèn)真的，既然四哥說了，那肯定對。
四哥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說的還是要聽的。
十爺這些年，就是這樣過來的。
四爺和十爺都不知道，因爲(wèi)這一句話，倒是叫那個歷史上早死了的蒙古福晉好好的生兒育女，快活了一輩子。
如果真有功德這一說，那麼這便是四爺?shù)囊粯豆Φ铝恕?
刑部大堂裡，聽說四爺去了內(nèi)務(wù)府幫襯十爺去了。
三爺，五爺，八爺，以及後來來的隆科多都是一臉的……
怎麼說呢，大家還是第一時間就恢復(fù)了。
改成一臉的笑意。
“哎喲，咱們忙得很，都把這茬忘記了。這十爺大婚可沒多少時候了。”隆科多笑道：“內(nèi)務(wù)府這幫子人都在這，可不是沒人管麼！還是四爺心善。”
“說的是，四哥最是照顧弟弟們了。也是咱們疏忽了。”八爺笑道。
說實話，這段時間忙著，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審問凌普，審問內(nèi)務(wù)府的人，審問毓慶宮的侍衛(wèi)和奴才。
審問太子爺一脈的幾個官員……
說實話，怕是怕的，可身在其中，皇子們又有一種別樣的興奮。
時間久了，他們都不知道是想要挖出什麼來，還是不想挖出什麼來。
這種緊張刺激的時候，十爺大婚這事，誰都想不起。
或者想起也會當(dāng)做沒想起來，因爲(wèi)太不重要了。
等一輪審問過後，三爺和五爺纔在偏廳喝茶。
刑房裡的血腥味太過濃郁，他們兩個都有點頭暈。
“你說老四這個人……怎麼一有事就躲呢？”三爺喝了幾口茶，壓住那股子噁心，又吃了幾口點心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