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擒著侯飛凰同雲(yún)氏,鋒利的刀刃橫在二人的脖頸中央,侯飛凰一動,便能感覺到脖頸處傳來刺痛。
“哎喲好漢,你不要傷害她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不要傷了她們啊!”老夫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一旁的葉氏也登時變得緊張起來。
“管家,你們今日是怎麼看護的?這府裡來了人都不知道?”唯有柳氏,此刻心中別提多幸災(zāi)樂禍,但面上她不能笑出來,只能藉此發(fā)泄道。
管家低頭在一旁也有些尷尬,“老夫人恕罪!”
“罷了罷了,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老夫人不悅的瞪了柳氏一眼,“你們快放了她們吧,萬萬不可傷害她們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wèi)何要這麼做啊!”
老夫人急的手都有些顫抖,但見面前的黑衣人卻將手中那鋒利的刀刃又靠二人緊了幾分說道,“老夫人可還記得侯府裡,曾經(jīng)有一位叫夏迎的丫鬟。”
侯府的下人少說也上百,老夫人哪裡記得那麼多,倒是柳氏先前負責(zé)後院這些事,很快回道,“可是明溪園子裡的夏迎丫頭?可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半年前就已經(jīng)去了。”
那持刀的男人陡然變得激動起來,“對,夏迎是我唯一的親妹妹,你們隨便抓個老婆子就去頂嘴了,以爲(wèi)我會就此放過你們嗎?”
雲(yún)氏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脖頸緊貼的刀刃令她有些猶豫,但還是道,“這和我們有什麼關(guān)係呢,官府都已經(jīng)說了是那老嬤嬤乾的,老嬤嬤也被處刑了。”
“是啊,你若要錢,多少我都給你,快將人給放了吧。”
“要錢?”那人冷哼一聲,“我若不是爲(wèi)了給夏迎妹妹討個公道,我又何必今日來這裡,我告訴你,我不要你的臭錢,今日我來這裡就是要給我夏迎妹妹殺了害死她的人!”
雲(yún)氏只感覺自己脖頸一痛,有血已經(jīng)順著鎖骨流了下來。
“夫人!”
雲(yún)氏身後的丫頭大喊一聲,那大漢卻又抓著雲(yún)氏退後幾步,揮刀瞪著衆(zhòng)人。
柳氏只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便在老夫人身後道,“這位好漢,那你說,殺了夏迎的人,是誰呢?”
“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宗大人那裡存的檔案。”那人冷哼一聲,旁邊的人一動,登時又上前幾步,將柳氏身旁的侯文煜也給拉扯了過來。
老夫人喊得聲音嘶啞,幾人也沒能攔住,管家?guī)艘呀?jīng)將這裡團團包圍,只是沒有命令誰也不敢動,找不到出手的時機。
“我已經(jīng)查過了,就是你府上的三少爺!”那人聲音低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都帶著殺氣。
柳氏方纔就因爲(wèi)自己兒子被劫持喊得口乾舌燥,一聽這人這樣說,險些暈厥過去,“好漢!你可要查清楚啊,妾身的文煜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夏迎是明溪園子裡的丫頭,怎麼算也不會是文煜啊!”
“說是這麼說,可三少爺與碧煙有私情的事,夏迎是知道的,我看三少爺是爲(wèi)了滅口才會如
此的把。”那人語氣灼灼,瞪著侯文煜彷彿像用眼神將他殺死一般,“你就不要狡辯了,給我的夏迎妹妹賠命吧!”
說著就舉起長劍作勢要往他的胸口捅,侯文煜習(xí)過一些武,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攔,登時就與那黑衣男子扭打成一團,管家見有機可乘,登時就揮手示意府裡的侍衛(wèi)一起上要將面前的人拿下。
這一夥人也急了,一個個挾持雲(yún)氏同侯飛凰的刀刃又近了幾分,雲(yún)氏只感覺自己脖頸似要被人割斷一般,在這樣的混亂之中,再也忍不住,伸手將挾持自己的男子,雙手一撈就將他整個人騰空摔在了自己面前。
但她這纔剛摔完,那同侯文煜起爭執(zhí)的男子就一腳踹在侯文煜的肚子上,疼的他半天也沒站起來,那人見此冷笑一聲,又是一劍砍在他的肩膀,登時便泱泱的流起血來。
侯文煜痛得捂著自己的肩膀,有些惶恐的面前的人,柳氏在一旁早就急的掉眼淚,“壯士,你可不能傷害文煜啊,文煜怎麼會害夏迎呢!”
可管家?guī)ьI(lǐng)的侍衛(wèi)一心要拿面前的人,已經(jīng)打了起來,並沒有人理她。
老夫人也心疼急了,見那些人急了要對侯飛凰和侯文煜動手忙大喝了一聲“住手!”
管家登時同侍衛(wèi)們?nèi)纪A讼聛恚鞘畮酌谝氯艘怖淅涞目粗戏蛉诉@邊。
“幾位壯士。”葉氏扶著老夫人上前了幾步,不急不忙的道,“這件事同我們?nèi)贍斒墙^對沒有關(guān)係的,你看看三少爺?shù)纳硎郑B你都打不過,仵作驗屍說夏迎是被內(nèi)力給一掌哄死得,三少爺怎麼可能殺的了她呢?”
那男子一聽,忽而眼神又看向一旁已經(jīng)掙脫束縛的雲(yún)氏,正手忙腳亂的讓身後的嬤嬤給自己包紮傷口。
侯飛凰被一人挾持著,也冷靜的出聲,“姨娘,未曾聽說你有習(xí)武啊?”
那男子登時就將劍指向了雲(yún)氏,“到底是誰殺的夏迎?若是不說,二小姐和三少爺一個也活不了!”
柳氏急的快哭了,尤其看侯文煜肩膀還在流血,若不是有人攙扶著,早就已經(jīng)衝過去了,“放過我的文煜吧!他不會做那種事的啊!”
“我也不想爲(wèi)難你們。”那黑衣人打量面前衆(zhòng)人一眼,很快道,“只要你們將這侯府裡會武功的都給我叫出來,我一一試試,便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我的夏迎妹妹。”
柳氏一聽,登時回頭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猶豫了一下,見那人刀又朝著侯文煜擡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管家,你去召集,將府裡會武功的全都叫過來!”
管家也不敢怠慢,趕緊一路小跑著衝了出去,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這侯府裡會些功夫的便全都被喊了過來,浩浩蕩蕩的與這些侍衛(wèi)站在一起,看起來少說也有五六十人。
那黑衣人也有些不耐煩,一揮手便有二人上前,他便道,“一對一,我這些兄弟自會對你們出手,只要能打贏他們的就留下來。”
衆(zhòng)人齊
齊點頭,雲(yún)氏登時也有些緊張的看著面前這一撥人,先出來的是葉氏院子裡的兩個武夫,平日裡繞著園子外頭修建花草,和給葉氏看護園子的。
這兩人一個個生的人高馬大,體格健壯,見面前的黑衣人都是瘦矮個,擼起袖子就衝了上去,誰知還沒三招就已經(jīng)倒在了二人面前。
但那兩名黑衣人並沒有因爲(wèi)這二人的落敗開始停手,反而拳腳更加厲害的打在了那二人的身上,沒幾招的功夫就打的那二人搖頭吐血,那幾人仍是不肯鬆手,彷彿非要逼得幾人還手一般。
直到老夫人喊了住手,管家才令人上前攔住,將那兩名男子給拖了下去。那兩名瘦小個的黑衣人卻顯然是一副沒有進行遊刃有餘的模樣。
這一下,那一羣人之中聲音登時小了許多,有兩名侍衛(wèi)或是不肯服輸,也一起衝了上前,卻是同樣的下場被拖了下去。
“壯士,這都已經(jīng)打不過了,你們爲(wèi)何還要下死手呢?”老夫人扶額有些痛心的道,“夏迎的命是一條命,他們的命也是命啊!”
“老夫人,我豈知他們是不是故意隱藏實力?自然是用我的判定方法了。”那人冷哼一聲,登時冷眼看著那一羣鴉雀無聲的下人。
“還有誰?”
老夫人一怔,手登時在秀袍下握成了拳,回頭看了一眼秋嬤嬤。
秋嬤嬤似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又衝旁邊的管家使了個顏色,管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從身後指明挑出了兩名男子。
那二人侯飛凰不認識,但見那二人同面前兩名黑衣人平分秋色的武功也知這二人定然不只是普通的侍衛(wèi)這樣簡單,百招之下,面前扥仍舊沒有分出勝負。
侯飛凰掃了一眼面前的雲(yún)氏,卻見雲(yún)氏眼神也有些緊張,一壁捂著汗巾在自己的脖頸上,眼神也一直盯著面前打鬥的四個人。
似察覺到侯飛凰在看自己,擡起頭便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侯飛凰也並不理會她,雖說這挾持自己的人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上,但此時那人也全神貫注的盯著面前打鬥的二人,無雪在衆(zhòng)人中間見有機可乘,登時上前幾步就是一掌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肩膀一痛,長劍登時掉在了地上,無霜伸手將侯飛凰護在身後,又同逼近的黑衣人開始撕扯在一起。
管家一見這裡全亂了,也不管那麼多了,讓這裡這些會武的下人全都一起上,那黑衣人武功縱然是上乘,可也不過十餘人,面前這些七手八腳的一拉扯,也有不少直接被拿下。
原本擒著侯文煜的黑衣人一咬牙,一個手刀就將侯文煜給劈暈了過去,而後躍上牆頭,扛起侯文煜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最先發(fā)現(xiàn)的柳氏,她追牆頭跑了好一會兒,但因體態(tài)豐腴很快就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雲(yún)氏倒是有些幸災(zāi)樂禍,葉氏在身後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看著侯飛凰的目光也不由更深了一些。
“老夫人,除了跑掉的五個,全都拿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