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幾日兒臣常去侯府,且不說一次也沒有看見二皇子,之前我們共去乾州之時,也只看見二皇子同柳兒姑娘親親熱熱,何況柳兒姑娘那樣的性子,想必皇上也清楚,她怎麼肯讓別人靠近二皇子呢。”
東宮流雲(yún)的話令西齊皇帝的眉頭皺的更深,但更似不願意相信一般他有些沉默。
還是太后見這氣氛好了一些才道,“這麼說來,二皇子對二小姐施暴之事就是屬實了?”
二皇子的身子一僵,還是不死心的解釋道,“父皇,不是這樣,倘若不是二小姐示意兒臣,兒臣怎麼會有這樣的膽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帶走二小姐?且若是二小姐不願意的話,兒臣怎麼帶的走她呢?”
“二皇子這話未免說的太過分,若不是你藉故引我到後頭又給我下藥,我豈會被你擄走!”說起來侯飛凰就氣的慌,站起來直接指著站在一旁的二皇子,“還是二皇子覺得我一個東臨侯爺之女不算什麼,你欺凌也就欺凌了,如此纔會如此趾高氣昂,還怪我勾引了你?”
太后因侯飛凰的話眼睛微微瞇起,顯然是有些不悅了,西齊明明是個戰(zhàn)敗之國,沒人願意看他囂張。
西齊皇帝臉色也一變,見她強勢起來,語氣嘲諷道,“二小姐到真是一個有氣節(jié)的女子,但就算這事是無邪的錯,無邪也已經(jīng)同二小姐道歉,並承諾去娶二小姐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太后仍舊蹙了蹙眉頭,等著侯飛凰回答。
“倘若我願意,我又何必將這事鬧到太后跟前來呢。”侯飛凰厲色道,“若不是覺得二皇子欺人太甚,這件事情我一個女兒家又怎麼願意說!”
“你是說,你不願意嫁給無邪?”西齊皇帝的笑容僵在臉上,似覺得有些沒面子,“爲何?”
“爲何?”侯飛凰回頭看了一眼二皇子,“二皇子這樣的人飛凰不敢託附。”
二皇子一驚,知道自己今日已經(jīng)失勢,但還是想想些擺脫關係的辦法連忙道,“二小姐是不是誤會本宮了?說不定也是二小姐的無意之舉,讓本宮覺得二小姐許是喜歡本宮纔會做出這番冒犯的事情呢。倘若這事真的傷害了二小姐,本宮向你道歉,是本宮的錯。”
他仍然不願意承認他想對侯飛凰施暴的事情,而是輾轉說成了侯飛凰給了錯誤的暗示。
侯飛凰對這種無恥的人也不想再客氣了,正想站出來反駁,就見一邊的東宮流雲(yún)飛快的站了出來,“敢問二皇子,二小姐是哪裡讓你誤會,令你覺得二小姐對你有意呢?”
這樣直白的問話令二皇子神色一僵,倒還真的去琢磨是哪個細節(jié)。
“流雲(yún)啊。”太后或是覺得今日的東宮流雲(yún)天護著侯飛凰,瞪著眼睛看著他,“你爲何如此肯定而小姐不喜歡二皇子呢?說不定他二人真有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呢?”
“是啊,去乾州那幾日,本宮哪裡每件事都記得清楚,侯爺何必這樣咄咄相逼呢。”二皇子仍舊陪著笑臉,“何況就算本宮方纔說的話有哪裡
不對,但到底二小姐身邊的丫鬟還是願意出來作證,證明本宮同二小姐的確有看對眼的時候不是?”
“可子音當真是自願出來作證的嗎?”東宮流雲(yún)回頭厲色掃了一眼子音,就見子音有些驚恐的低下了頭。
“子音,我可有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幫二皇子做這樣的證!”侯飛凰回頭也看著子音,正色道,“你可是李嬤嬤一手帶大的,你忍心看她對你失望是不是?”
子音仍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似沒有聽到一般。
這幾人鬧得令西齊皇帝也一頭霧水,都是各說各的,可各自證據(jù)都不齊。
“罷了,也不要爲難一個小丫頭了。”太后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面前的幾人,“二皇子,不論如何,你對二小姐雖然沒有得手,但你的所作所爲實在令人不齒,就算你以爲二小姐喜歡你,哀家也絕不能容你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太后說完這話就看著一旁的西齊皇帝,顯然是在等他發(fā)話。
西齊皇帝本就不願意管這些破事,只在意自己兒子的死活,也不耐道,“雖說孤的二皇子有錯,但這件事一個巴掌拍不響,還請?zhí)髲妮p發(fā)落,孤絕無怨言,無邪,你可同意?”
西齊皇帝的眼神帶著幾分陰冷掃過二皇子,二皇子跪在地上的身子一動,咬牙點了點頭,“全聽太后發(fā)落,無邪認錯,日後定不會再犯。”
太后滿意的點頭,“既然如此,二皇子有心改過,那就拉出去打三十板子以儆效尤吧。”
“打三十板子?”侯飛凰重複了一句,二皇子那日的畜生行徑,竟然只打三十板子。
她正要反駁卻見一旁的東宮流雲(yún)攔住了她,擡眸看去就見東宮流雲(yún)一臉自信的神情,侯飛凰忙退了幾步不再說話看著他。
“若二皇子此番行徑打三十板子流雲(yún)也沒話可說,但聖上,前些日子我朝耶律將軍帶兵鎮(zhèn)守玉海關之時,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這是耶律將軍親筆寫的信,請聖上過目。”
東宮流雲(yún)從懷中掏出信封,一旁的宮人連忙接過呈了上去。
西齊皇帝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當著衆(zhòng)人的面將那信件展開,臉上登時就變了顏色。
還未等他發(fā)怒,一旁的朝陽太子又上前兩步,呈上來幾封信件,“父皇,此事兒臣特意派人去查探過,這是鎮(zhèn)守邊關的五位將軍的聯(lián)名上書,請父皇過目。”
二皇子頓覺不妙,可一時也不知道那信上寫了什麼,只忐忑不安的等候著。
“豈有此理!”
看完朝陽太子的信件,西齊皇帝登時暴怒的將那信揉成一團,又拋在了桌上,“朝陽,此事當真?你可查清楚了?”
“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問那幾位將軍,還有兒臣派去的幾位官吏,具體的證物,待父皇回西齊兒臣自會一一呈上。”朝陽太子恭敬的立在一旁。
西齊皇帝的臉色登時就變了,手中的茶盞猛地一摔直接砸在了二皇子的面前,復又感覺自己有些失禮連忙道,
“孤失禮了。”
二皇子只看臉色便知道自己父親生了大氣,聯(lián)合之前說的玉海關的事情他登時想到了什麼,“父皇爲何這樣生氣?”
“你還敢問孤!”西齊皇帝看他的眼神如洪水猛獸一般,“來人,將他拖下去打三十板子。”
這是太后的意思,也當是給了太后顏面,但西齊皇帝此刻臉色難看的並不像是爲了這件事,令一旁的太后也有些疑惑,見二皇子被拖下去了,她細聲問道。
“皇上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家醜不可外揚啊!”西齊皇帝起身,胸口起伏的劇烈,任由一旁的宮人扶著自己回宮,朝陽太子連忙藉機同他一起離開,一時之間這殿內也就之餘太后同侯飛凰,東宮流雲(yún)幾人。
“怎麼這樣神神秘秘的,流雲(yún),你到底同皇上說了什麼?”太后狐貍目微瞇,眼中含了幾分不悅,“到底在我東臨,竟然如此不將哀家放在眼裡,早知如此,就該重罰二皇子。”
東宮流雲(yún)的臉上多了幾分微妙的笑意,並不打算去接太后的話,只道,“天色也不早了,母后,兒臣同二小姐就告退了。”
太后臉上溢出幾分不悅,雖覺得他不恭敬,可也找不到由頭說他,便擺擺手令他退下了。
“怎麼不開心?”上了東宮流雲(yún)的馬車,或是覺得侯飛凰臉上的不悅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他湊過來道,“二皇子要受的罪絕不止那三十大板,他日後沒有這樣逍遙的機會了。”
“你怎麼話裡有話?”侯飛凰擡眸看她,澄澈的杏瞳之中也帶著幾分不解。
“我收到耶律將軍的消息,玉海關外查到十萬兵馬,處於西齊與東臨邊關之間,卻兩邊都不打,按理來說若是朝廷編制內的人應當會安排駐守在城內,不會出城。”東宮流雲(yún)輕聲道。
“耶律將軍率先發(fā)現(xiàn)了這一隊人馬,且還有持續(xù)徵兵之兆,在大漠裡竟然還老是換營地駐紮,顯然是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於是派了幾百先驅兵過去探查,發(fā)現(xiàn)也不是西齊的人馬。”
“嗯?是二皇子的人馬?”
“準確的來說,是二皇子私自養(yǎng)的兵馬,且人數(shù)早已超過十萬,竟還在邊關不停的徵兵,其心可昭。”
“那你們怎麼發(fā)現(xiàn)的?”侯飛凰猶豫了一下,倘若這真是二皇子的私兵那捅出來可是謀反的大罪!
“耶律將軍發(fā)現(xiàn)以後馬上聯(lián)繫了對面的將領,我們如今已同西齊和解早已不是那敵對關係,另一邊的林將軍立馬向朝廷去信,同耶律將軍徹夜追查,才終於在那人馬之中發(fā)現(xiàn)了二皇子的部下。”東宮流雲(yún)笑道。“而後就是嚴刑拷打,全都招了。”
侯飛凰一邊點頭一邊道,“二皇子真有這麼大的膽子,數(shù)十萬兵馬也敢養(yǎng)在邊關?就不怕被當成是侵略的異族嗎?”
“那可是數(shù)十萬兵馬,除了處於大漠之中的玉門關,不論在哪裡都會被早早發(fā)現(xiàn),只怕二皇子早已準備好,此前大勝北冥之後就已偷偷同母家國公府養(yǎng)私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