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兒懷上了,一時之間成了護國大將軍府裡後宅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三個女人成條墟,簡繁星、胭紅、翠綠從郎非凡班師回朝之前的沒有接觸,到班師回朝之後的很少接觸,直至現(xiàn)在的密切交往。
一來二去,三人爲(wèi)了打擊共同的敵人,不自不覺聯(lián)合成了一條陣線。
這天一大早,四姨娘胭紅和五姨娘翠綠來木棉軒給夫人簡繁星請安,完畢之後三人按照慣例坐下來閒話家常。
“夫人,五小姐她現(xiàn)在好點了沒有?”四姨娘胭紅儼然一副非常關(guān)心的樣子。
“妹妹有心了,珠兒現(xiàn)在病情已經(jīng)很穩(wěn)定了?!焙喎毙且幌氲嚼芍楝F(xiàn)在不再像剛得病時那樣滿口瘋言瘋語,以及滿嘴亂吃東西,便感到少許的安慰。
“聽說五小姐這次得病,跟那個小叫花子拖油瓶很有關(guān)係?”五姨娘翠綠看來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簡繁星不置可否,心想:“我跟你們只是臨時搭建的陣營而已,沒有必要在你們面前亮出自己的底牌,免得讓你們以後吃定了?!?
“哎,老天真是不開眼,竟然讓玉蘭軒的又懷上了。”四姨娘胭紅一想到自己前不久被死去的二姨娘趙如意嚇掉的那個孩兒,心裡對現(xiàn)在懷上了的殷素兒不禁又妒又恨。
“說不準(zhǔn)還是個帶把子的呢?”五姨娘翠綠又加了一把火。
“要不,咱們偷偷給點顏色她看看?”四姨娘胭紅挑釁地說。
“這是你們說的,你們怎樣做是你們之間的事,姐姐我就當(dāng)作沒有聽說過好了。”簡繁星自己要做什麼,自然不會說出來,至於其他人要怎麼做,自己沒有必要趟她們的渾水。
“這個自然!”四姨娘胭紅和五姨娘翠綠相對而視,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可是,現(xiàn)在玉蘭軒戒備森嚴(yán),要怎樣才能入手呢?”五姨娘翠綠問道。
“從飲食方面入手,簡直是不可能的,因爲(wèi)現(xiàn)在採購、烹調(diào)各方面都有人層層把關(guān)。”四姨娘胭紅皺著眉頭說道。
“從大夫方面入手?”五姨娘翠綠又問道。
“也不可能,因爲(wèi)那個小叫花子拖油瓶和榮華都懂醫(yī)術(shù),所以幾乎不讓別的大夫插手那隻妖孽懷孕這件事。”四姨娘胭紅搖了搖頭。
“兩位妹妹,稍安勿躁,伺機而動?!焙喎毙菍嵲谑遣辉倌蜔┝耍难e罵道,“真是兩頭笨豬?!?
難得的機會,不久後終於來臨了。
這天一大早,簡繁星潛伏在玉蘭軒裡的細作悄悄地回來稟報說,第二天玉蘭軒衆(zhòng)人要到白龍城外的白龍寺裡上香許願。
“大將軍也一同去嗎?”簡繁星急忙問道。
“應(yīng)該是的,大將軍不去的話,連他自己也不放心的?!奔氉鞔鸬?。
“知道了,你下去吧?!?
簡繁星看著細作逐漸遠去的身影,朝梅香招了招手。
“夫人,有何吩咐?”梅香問道。
“梅香,你趕緊向?qū)m中飛鴿傳書?!?
“是,夫人!”梅香應(yīng)了一聲,走了出去。
只見她學(xué)了幾聲鳥叫,一隻灰色的翠眉鳥馬上飛了過來,停在了梅香攤開的手心裡。
簡繁星把寫好捲成一團的字條遞到了梅香的手中,梅香用一根毫不起眼的繩子緊緊地把字條綁在了翠眉鳥的大腿上,說道:“去吧!”
翠眉鳥沖天而起,慢慢地越飛越遠,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最後完全消失不見了。
紫楓苑裡,當(dāng)郎武知道第二天一大早,玉蘭軒衆(zhòng)人就要離開大將軍府到郊外的白龍寺燒香許願的消息,便高興得躺在牀上一個晚上都睡不著覺。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玉蘭軒衆(zhòng)人便忙碌開了。
“素兒,外面風(fēng)大,穿多點衣服。”郎非凡走到了殷素兒的面前,伸手幫她把衣領(lǐng)拉高了點。
“這隻狼表面上看來,對母親是挺體貼的。”郎月看著這一切,不知道應(yīng)該是高興還是悲傷,因爲(wèi)在前世的記憶中,母親在自己死前的一年就死了,根本看不出郎非凡是不是真愛她。
“小丫頭,你要透過表面看本質(zhì),才知道一個人是好還是壞?!睒诽旌孟袷抢稍露亲友e的蛔蟲一樣,知道她現(xiàn)在在想著什麼,所以不由得開口提醒道。
郎月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內(nèi)心裡卻不由得不承認樂天所說的是正確的。
衆(zhòng)人收拾停當(dāng),出了玉蘭軒,來到了護國大將軍府的大門口,殷素兒和郎月以及兩個婢女蘋果、紅棗一同上了郎月御賜的那輛馬車,郎非凡騎著高頭大馬,後面跟了幾名隨身侍衛(wèi),便非常低調(diào)地出發(fā)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白龍城的東門,守城的剛好是紅滔天,停下來跟他寒暄了幾句,便出了京都。
一行衆(zhòng)人又向前走了幾里路程,剛要拐上一段狹窄的山道,突然後面一乘飛騎飛奔而來,一下子到了衆(zhòng)人的後面。
衆(zhòng)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宮中的一個小太監(jiān),到了郎非凡面前勒緊了繮繩,翻身下了馬從懷裡掏出了一張聖旨,讓郎非凡接了。
郎非凡一聽啓德皇帝此刻讓他進宮,只得轉(zhuǎn)身對隨行的幾個侍衛(wèi)吩咐道:“本將軍有十分要緊之事需要去辦,你們幾個跟隨殷姨娘她們?nèi)グ埶掳??!?
“是,大將軍!”衆(zhòng)侍衛(wèi)齊聲答道。
郎非凡又縱馬到了馬車前,緊緊地握了握殷素兒的一雙葇荑,轉(zhuǎn)頭對郎月說道:“月兒,父親不能陪你們娘倆到白龍寺去了,請你照顧好你孃親?!?
“這個自然,我自己的孃親我自己不好好照顧,難道還會依賴別人嗎?”郎月毫不客氣地答道。
郎非凡點了點頭,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原路飛奔而去,後面跟著那個來傳聖旨的太監(jiān)。
“走吧!”郎月大聲吩咐趕道的小夜。
小夜趕著馬車上了狹窄的管道,後面跟著那幾個留下來的侍衛(wèi)。
到了一個山高林密的地方,伏在草叢中用黑布蒙著臉的郎武,正要出聲招呼幾個同樣裝扮的同夥衝上去把殷素兒解決了,突然看到從另一邊衝出來一羣山賊,舉刀砍向馬車,便趕緊原地趴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看著眼睛發(fā)生的一切。
幾個侍衛(wèi)趕緊拔刀衝過去攔截,但是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聽得“啊”的一聲尖叫,馬車裡面顯然出事了。
郎月大聲吩咐蘋果和紅棗照顧好殷素兒,自己便從馬車上跳了出來,提著長劍跟幾個山賊打鬥起來。
這些小毛賊自然不是郎月和幾個侍衛(wèi)的對手,不一會兒便落荒而逃了,一個侍衛(wèi)追了上去,捉了一隻活口,緊緊地綁了起來扔到了地上。
“上!”郎武轉(zhuǎn)身招呼同伴道,顯然,他這是想撿便宜來了。
幾位侍衛(wèi)看到又來了幾位武功高強的蒙面刺客,不敢怠慢,趕緊提刀迎了上去,頓時,“嘭嘭”之打鬥聲不絕於耳。
“小姐,殷姨娘她……”蘋果和紅棗大聲哭了起來。
“孃親,孃親,你這是怎麼啦?”郎月邊打邊退到馬車前,掀開簾子一看,看到殷素兒下體流出了一大灘殷紅的鮮血,不禁連聲驚呼道。
“素兒,你怎麼啦?”郎非凡飛奔而至,原來他馳馬到了皇宮之後,從啓德皇帝貼身太監(jiān)馮德口中得知,宮中根本沒有那個傳聖旨的太監(jiān),更沒有這一道聖旨,便知道中了人家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趕緊馳馬趕了回來,剛好聽到了郎月和兩個婢女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心臟猛地往回縮了縮,趕緊飛身下馬,撲到了馬車前。
“大將軍,我沒事,只是孩子沒了,嗚嗚……”殷素兒臉色蒼白,一下子哭得喘不過氣來了。
“說,是誰指使你來的?”郎非凡怒不可歇,一腳踹在了剛纔被擒捆得像大糉子一樣的那個山賊身上。
“啊嗚……”山賊顯然吃不起郎非凡的一腳,一下子竹筒倒水招了出來,“是護國大將軍府的主母簡繁星!”
原來,剛纔那個假太監(jiān),就是昨晚簡繁星飛鴿傳書給簡妃,簡妃和段純天一合謀,故意引開郎非凡,而方便自己動手的。
“啊……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看我回去怎樣收拾他!”郎非凡一腳踹飛了一塊大石頭,嚇得那山賊一個哆嗦,一下子暈了過去。
郎武看到郎非凡提著一把偃月刀朝自己走來,趕緊朝幾個同伴叫了一聲“撤”,便帶頭溜了。
郎非凡哪裡會放他們走,把手中的偃月刀用力朝其中一個蒙面刺客擲去,正中他的小腿,他單膝一曲,馬上跪在了地上。
“說,你們又是誰?”郎非凡高高舉起了蒲扇般的大手,作勢要拍向那個蒙面刺客的頭頂上的百會穴。
“別,別……大將軍,小人招小人招!”蒙面刺客顯然嚇得不輕,“是二公子郎武!”
“這個逆子!”郎非凡大怒,一掌拍下去,把這個蒙面刺客的天靈蓋都拍碎了。
“小丫頭,真是妙計,果然一箭雙鵰!”樂天超郎月豎起了大拇指。
原來殷素兒懷孕,只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是郎月特意設(shè)下來的計策,就是想引誘簡繁星或者其他人掉進陷阱,然後讓郎非凡滅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