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門,卻呆住了,門前諸多將士跪在地上,領(lǐng)頭的一位將士手中託著盤子,盤子上放著盔甲和頭盔,真是自己的,慕容玦有些詫異,“這是什麼?”他心裡有不好的預(yù)感,卻還是要問一問。
那領(lǐng)頭的將士戚聲道:“這是北越國送來的。太子妃已然爲(wèi)國捐軀。”
慕容玦怔住了,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盔甲和頭盔,那是自己的,上面已經(jīng)沾滿了血跡,盔甲也破損了。爲(wèi)國捐軀?凌念惜,你真的永遠(yuǎn)的離開我了嗎?想起她那句:如果再相見,要傾盡一生對我好。慕容玦心痛如絞,一口血噴了出來,搖搖欲墜,幾近昏倒,“凌念惜,我慕容玦愧對於你。”淚如雨下。
次日,慕容玦將衆(zhòng)將招到議事廳,商議如何打退北越國的進攻。他一夜未閤眼,眼睛已經(jīng)通紅,卻是閃著寒光,他要爲(wèi)凌念惜報仇。北越國三員猛將已死,囚龍陣也破,將士們信心十足,軍心大振。於是天時地利人和,慕容玦率領(lǐng)的將士很快打退了北越國,北越國派人前來求和,兩國立下約定,互不侵犯。
慕容玦班師回朝,雖然打了勝仗,他卻毫無喜色,失去了凌念惜,他已然心灰意冷。高玥要在一邊照顧他,慕容玦拒絕了。他知道凌念惜介意,所以他拒絕任何女人在身旁。
回府看到騏兒和萱兒,他們張口就問孃親呢?慕容玦忍住淚水,告訴他們,孃親養(yǎng)病去了,等養(yǎng)好身體就回來。
一晃三年過去了,皇上和皇后幾次都催促慕容玦早立太子妃,慕容玦都拒絕了,他心裡,只有凌念惜一人,也只有凌念惜能做他的太子妃。
高玥對騏兒和萱兒很好,萱兒甚至都喊高玥孃親了。慕容玦知道兩個孩子需要母親的疼愛,也就默許了,讓高玥留在太子府照顧兩個孩子。
高玥對慕容玦很是關(guān)心,很多次晚上想留在慕容玦的房間裡,都被他拒絕了,慕容玦還是無法忘記凌念惜,他的心跟著她一起死了。慕容玦將凌念惜的靈位設(shè)在她生前的房間裡,看花奴忠心,就讓她守靈。花奴自然盡心盡意。
騏兒八歲了,懂事很多,知道孃親死了,是爲(wèi)了救高玥而死,所以心裡不喜歡高玥,只要萱兒叫高玥孃親,騏兒就阻止。漸漸地,萱兒與高玥也疏遠(yuǎn)了,高玥心裡自然不高興。
這日,是凌念惜的祭日,騏兒對高玥發(fā)脾氣,慕容玦看不過去,訓(xùn)斥了騏兒幾句,騏兒心中委屈,覺得父親不疼愛自己,負(fù)氣跑出太子府,到了街上。“我要去找墨寒爹爹。”他心裡除了凌念惜就是墨寒了。慕容玦只能排在第三位了。
騏兒很少上街,所以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天色漸黑,騏兒找不到路,又冷又餓,不禁有些害怕,向人問起墨寒,卻無人知道。騏兒無助的走在街頭,忽然迎面走來幾人,他們穿著侍衛(wèi)衣服,打聽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孩。騏兒知道是爹爹派人來找自己了,急忙躲了起來。
他剛鬆一口氣,忽然身後一個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騏兒暈倒了。被那人帶走了。
騏兒再醒來時,已經(jīng)天黑了,他被關(guān)在屋子裡,扔在地上,手腳被綁,嘴巴里塞著布,冰冷潮溼。外面有爭吵聲,是一男一女的聲音,騏兒聽出來,那女子的聲音是高玥。
“爹,只有殺了騏兒,慕容玦斷了後,他纔會再娶,再生子。那時候,女兒纔有機會做太子妃。”高玥道。
“可是,太子對我不薄,我們不能這樣做。”高總管的聲音有些勉強。
“我嫁給慕容玦後,會給他多生幾個孩子作爲(wèi)補償。爹,你若不動手,我親自去殺了他。”高玥說罷就進了房間。
騏兒心中害怕,急忙閉上眼睛,假裝沒有醒,卻悄悄解開繩索,那是墨寒教給他的脫身之計。
高玥走上前,撿起地上半截繩子,她要勒死騏兒。正想將繩子套在騏兒頸處,騏兒一腳踢向她,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趁著高玥沒反應(yīng)過來,騏兒急忙推門跑向外面。
高總管聽到動靜急忙攔住騏兒,騏兒伸拳便打,他人小,力氣也小,哪裡是高總管的對手。高玥也跑了過來,幾個回合,抓住了騏兒,他們都蒙著面,也不再說話,生怕騏兒認(rèn)出來,只是拿著繩索樂住騏兒的頸處,騏兒喊了聲救命,就再也喊不出來了。
小腿蹬了幾下,喘不過氣來,眼看要喪命於此了,忽然一把扇子飛了過來,繩子斷了,高玥和父親看向扇子飛來的方向,兩個人站立,一男一女。高玥的臉色變了,急忙拉著高總管跑了。
那男子走上前扶起騏兒,騏兒微睜著眼睛,待看清楚眼前之人時,忽然眼睛一亮,驚喜道:“娘,海龍叔叔。”
那兩人正是海龍和凌念惜,當(dāng)初墨寒與凌念惜跳下萬丈深淵,墨寒雖然抱著必死的心,但是他還是用盡全力在生死關(guān)頭用繩索勾住了樹,兩人才得以保命。在懸崖底,墨寒發(fā)現(xiàn)了可以爲(wèi)凌念惜去除心臟毒素的草藥,於是爲(wèi)凌念惜去毒,足足三年,凌念惜才徹底好了。墨寒讓海龍送凌念惜回都城,兩人路過這裡,聽到有孩童喊救命,就過來看看。
看到這男孩兒叫自己,海龍仔細(xì)看,騏兒雖然長大不少,但是依稀有往日的樣子,凌念惜一把抱起騏兒,“你是我的騏兒?”
騏兒點點頭。凌念惜驚訝,他怎在這裡呢?是誰要殺害他?
騏兒就將自己如何離家出走,想要去找墨寒爹爹的事情講了一邊。凌念惜心中悽然,她以爲(wèi)慕容玦娶了高玥。自己用性命破了囚龍陣,難道只是爲(wèi)了成全他們兩個人嗎?海龍聽到墨寒的名字,心頭一凜,他爲(wèi)凌念惜不值,“這就是心心念的慕容玦,太子殿下。哪一點有少主好?”
凌念惜道:“三年了,他都沒有再立太子妃,也算對得住我了。”她也在安慰自己。神色卻是悽然。轉(zhuǎn)而問騏兒,“知道是誰殺你?爲(wèi)什麼嗎?”
騏兒就將自己聽到的告訴了凌念惜和海龍,得知剛纔那兩人竟然是高玥和高總管,凌念惜是又恨又怒。
凌念惜想次日帶著騏兒回太子府,於是三人到客棧休息。半夜,忽然聽到有動靜,海龍心頭一緊,警覺了幾分,瓦片響動,忽然從房頂躍下一人,門窗也都打開,十來個蒙面人揮舞長劍刺向海龍,海龍急忙飛身躍起,剛要拿扇子,那是墨寒送給他的扇子,就被人一劍挑落地上。海龍心中一驚,看來對方知道自己的套路。
想到隔壁的凌念惜母子,海龍心中擔(dān)心,那邊沒有動靜,她們怎樣了?正打著,有人進來了,“住手,你若想救凌念惜,就乖乖地跟我們走。”海龍轉(zhuǎn)頭看,凌念惜和騏兒已然昏迷,被人揹在身上。
黑衣人飛身上牆,海龍趁機撿起地上的扇子,跟在身後,跟著跑了十來裡地,到了偏僻的地方,那些人才停了下來。領(lǐng)頭的黑衣人道:“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說著拿劍就刺向凌念惜,海龍想要出手相救,卻是來不及。忽然凌念惜伸手指捏住劍,一躍站了起來,“高玥,你果然狠毒。”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紗。
高玥一驚,她用迷藥迷倒了凌念惜和騏兒,卻不知道這迷藥對凌念惜根本不管作用。自從服用了回命丹後,凌念惜已然百毒不侵,而且任何迷藥都無效了。高玥急忙命令衆(zhòng)人上,還用從袖子中取出扇子,揮向衆(zhòng)人,高玥身後十幾人幾乎同時倒地身亡。高玥嚇了一跳,臉色慘白。海龍上前用扇子指向她,“爲(wèi)什麼殺我們和騏兒?”
高玥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想殺你們的不是我,是,是慕容玦。”此言一出,凌念惜和海龍都是驚訝,凌念惜更是震驚。
高玥繼續(xù)道:“我與慕容玦自幼青梅竹馬,他心中的太子妃是我,可是你的母親,卻強行將你許配給他做太子妃。其實在他心裡,我都是唯一。否則他怎會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去囚龍陣裡救我呢?”
凌念惜不相信慕容玦如此無情,“胡說,他若是喜歡你,怎麼不娶你呢?”
高玥冷笑道:“因爲(wèi)我出身低微,又不肯做他的嬪妃,所以我們一直沒能在一起。不過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我做他的太子妃。”
凌念惜看著高玥,慕容玦對高玥的感情,她瞭解,一直以爲(wèi)高玥只是他的紅顏知己,卻沒想到,他竟然愛著這個女子,“那爲(wèi)何殺騏兒?這也是慕容玦的意思嗎?”
高玥點點頭,“這個要問你自己,騏兒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凌念惜一怔,難道慕容玦懷疑自己嗎?
高玥繼續(xù)道:“你離開王府幾年後便帶著孩子回來了,說是慕容玦的骨肉,可是爲(wèi)何他要叫墨寒爲(wèi)爹爹?慕容玦早就懷疑了,可是估計面子,沒有過問此事。他已經(jīng)是太子,將來便是天子,按照祖制,騏兒將來也是要做皇上的人,他怎能容忍血統(tǒng)不純?所以趁這次騏兒外出,殺了他來個乾淨(j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