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開盤,大盤指數(shù)在七千點受到了強大的狙擊,相對應(yīng)股指的主力合約便是七千五百點,七月合約則是八千點。
整數(shù)關(guān)口嘛,意料之中。而且下午交易不活躍,量能不足,指數(shù)就一直在六千九百點到七千點之間震盪,沒什麼操作機會。
兩點上課,宇隨峰他們也算是讀秒卡時間,當他們剛到達教室的走廊口時,上課鈴便響了起來。當然,卡時間的也不止他們?nèi)齻€,這時候走廊上還有很多人慢條斯理的走去教室。
輔導員的辦公室就在教學樓門口,扼守著整棟教學樓,而且平時上課期間,辦公室的門都是敞開的,從走廊走過的人無一不會惹到辦公室裡的注意,所以逃課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抱頭鼠竄衝刺過去。
政法系人少,每個年級只設(shè)三個班,小班教學,每個班三十人左右。
而大四和大三的一部分人又基本上去找工作實習去了,不怎麼回來上課。所以政法系的日常學生也就是兩百三四十人左右。
因此整個政法系只安排了一個輔導員,然後又從每個班級裡選出班長和副班長,以及青年團團長三個人輔助輔導員工作。
宇隨峰經(jīng)過輔導員辦公室,正好從裡面走出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是安慶平的高中校友,名叫盧成。
讀高中時,盧成就和安慶平一個年級,大學又同在一個系,還是高他一個年級。而且盧成又是負責男生宿舍的學生會幹事,因此經(jīng)常是宇隨峰他們寢室的座上客,所以比較熟悉。
關(guān)鍵是盧成也炒股票。所以一看到宇隨峰,他就笑嘻嘻的問道:“阿峰啊,今天股票漲停了嗎?大盤可是大漲啊!”
“哦,是成哥啊。你買了什麼股票?”宇隨峰漫不經(jīng)心的跟他客氣道。
“湯米服飾,這可是外貿(mào)概念股,當下種米兩國大概率會達成貿(mào)易協(xié)定,湯米服飾至少能有五個漲停板,今天上午已經(jīng)漲停了,你看看明天有沒有機會入手。”
盧成微微一笑,走到樓梯口,又以十分欣賞的態(tài)度拍了拍宇隨峰的肩膀,說道:“把握住機會,別輸給王百萬。”隨後就帶著三個隨從上樓了。
宇隨峰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盧成作爲學生會幹事,侷限於政法系內(nèi)部來說,確實有些權(quán)利在手。
不過他不應(yīng)該這麼膨脹的啊,他似乎忘記了這是政法系,這裡可是專門研究針對他手中權(quán)力的一門學科。看上去,他似乎學業(yè)不精啊。
拋開政法系內(nèi)部矛盾不提,再說盧成所說的湯米服飾這支股票,其實就是宇隨峰上午買的服飾概念股,漲停賺了兩千四。
而就算真的被盧成說中,往後還有五個漲停板,不過即便宇隨峰能事後補倉,可按照他的倉位管理來預期的話,那麼最多也就是賺七萬而已。節(jié)奏還是慢了。
而且也不僅僅是節(jié)奏的問題,最關(guān)鍵的是技術(shù),或者說是能力,一種能夠長期持續(xù)穩(wěn)定盈利的能力。
這種能力在牛市根本展現(xiàn)不出來。因爲在牛市當中,每個人都是股神,每個人都能抓住漲停板,每個人都認爲自己的交易生涯都完全足夠書寫一部史詩般的傳奇。
第一節(jié)下課是兩點四十五分,距離股市收盤還有十五分鐘。宇隨峰看了看大盤指數(shù),較上午略微回吐了五十點的漲幅,但總體還是大漲。
又是一萬五,這就是槓桿的魅力,也是T+0交易的魅力,更是雙向交易的魅力。一擊斃命,當場見效,要麼會所**,要麼工地搬磚,絕不拖泥帶水。
第二節(jié)課是經(jīng)濟法教授的公衆(zhòng)課,大一大二大三一起上課,也有別的系過來旁聽。政法系沒有大型的公衆(zhòng)課教室,所以就在教務(wù)樓的會議室上課,就是學校門口西排第一棟樓。
第三節(jié)課是體育,而週五晚自習一般沒有人管,輔導員也要回家。所以第一節(jié)課結(jié)束後,幾乎就等於提前過週末了。
同學們各自收拾東西準備去教務(wù)樓上課,只有宇隨峰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悵然若失。本來他今天有機會賺六萬的。
也說不上可惜,就是有種說不清的壓抑感讓他難以釋懷,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發(fā)泄,就這麼悶在心裡,很難受,但是又無所適從。
“峰哥,去網(wǎng)吧還是回宿舍?”
“幹嘛不去上課?”
“上什麼課?那就是一堂報告課嘛,聽又聽不懂,管又管不了,浪費那時間幹嘛!”
“走吧,還是去聽一聽,萬一靈光乍現(xiàn),突然開竅了呢!”
其實宇隨峰也無心學習。尤其是早上股指開盤的那一分鐘,著實深深地刺激到了他那單純?nèi)跣〉男撵`。
在此之前,他對於自己由兩千炒到十萬的成就還是十分的沾沾自喜的。雖然這確實值得炫耀,但是他仍然有著自身見識匱乏和實力微弱的侷限性。小打小鬧可以,但終究成不了氣候。
他擁有的還是太少,還是太弱,還是太微不足道。也許他技術(shù)成熟,經(jīng)驗豐富,然而這一切也不過是收割機輪子下倉皇奔跑的阿貓阿狗而已,他只是僥倖沒死罷了。
“我得想辦法多搞點錢。敢不敢跟我搶銀行去?”
“草,你一天賺五六千,還不知足啊。咱學校沒幾個比你有錢的主了。”
“五六千?搞笑!在股指裡十秒就給你幹沉了。咱們這羣人就是螞蟻啊,得想辦法變成大象纔對。”
“怎麼變?”
是啊,怎麼變?說得容易,可具體怎麼操作呢?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路徑?有什麼關(guān)係?有什麼機會?螞蟻就是螞蟻,充其量是一個有思想又有點錢的明星螞蟻罷了。
來聽課的外系同學還挺多的,政法系最多去兩百三四十人,可會議室差不多已經(jīng)坐滿了人,估計得有小四百人。
“錢教授魅力就是大呀,每次他的公衆(zhòng)課,場場都是爆滿。”
“人家在外面給企業(yè)講課,一場收費十萬,在學校可是免費聽的,你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福氣我可享受不了。”
這堂課的主題是討論政府在市場經(jīng)濟中的作用和職責。說實話,除了政法和經(jīng)濟專業(yè)的從業(yè)者以外,再有就是做生意的老闆願意去聽了。確實和普通人沒什麼關(guān)係。
汝惜愛坐在中間一排靠近路邊的位置。宇隨峰看見有一個面生的男生走過去和她搭訕。那男生說了幾句話後,拿出手機想要電話號碼,不過汝惜愛禮貌的搖搖頭拒絕了。
那男的雖然失望,卻也不失風度,在被拒絕以後,仍然微笑著點點頭,又說了幾句話。像是在道歉,又或者別的什麼,然後才離開。
“我就說嘛,這麼高冷的一個美女,怎麼可能幾句話就把電話給他。這頓飯吃定他了。”坐在宇隨峰後排不遠的一個男生說道。
宇隨峰迴頭看了看。面生,那就不是政法系的。於是他就問後面的那幾個男生:“哥們兒,你們哪個系的?”
“經(jīng)濟系的。你是政法系的?”
“是啊。”
那個男的便靠近過來,壓低了聲音問宇隨峰:“哥們兒,我問一下,前面那個女生是不是你們系的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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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班花,談不上系花。”
“哦?那她叫什麼啊?能不能幫忙要一下她的電話,我請你吃飯?”
“人很高冷的,我們班男生都要不到她的電話。”
“她有男朋友嗎?”
“這就得看你怎麼定義了。你要是追她的話,那就沒有,你要是不追的話,那就是有了。”
“牛逼,不愧是學法律的,辯證法玩的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