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鬥 007 姨娘,你醒了?!
皇后的眼眸微微的波動了一下,對著舒赫笑意淺然:“兄長所言極是,本宮心中有數(shù)。太子年輕,還請兄長這個舅父多多擔(dān)待著。”
舒赫點(diǎn)頭:“那是自然,臣這個舅父自然也是希望太子好。若皇后娘娘無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皇后擺了擺手:“小林子,送相爺出宮。”
“是!”
“娘娘,相爺這可是擺明了,扶正曲姨娘,再爲(wèi)舒家二小姐鋪一條平坦之路。”意嬤嬤在舒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後,彎身在皇后耳際輕言。
“是嗎?”皇后意味深長的看一眼舒赫消失的方向,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那長長的護(hù)甲,脣角揚(yáng)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那也要本宮接不接受,佑兒對這事秉何態(tài)度?”
意嬤嬤一臉忠心的說道:“太子殿下是成大事的,自然不會因爲(wèi)這等小事而傷神勞力。不過倒是那舒二小姐對殿下很是上心。奴婢看,這事與那位絕脫不了干係。”
皇后直身,送舒赫出宮門的林公公正好回來,於是很有眼力見的疾步上前,微彎腰,將自己的手臂給皇后當(dāng)扶手。對此,皇后很是滿意的將自己那套著長長護(hù)甲的右手放在了林公公的左手手臂上,不以爲(wèi)意的一抿脣:“本宮雖然不怎麼待見她,不過這次她倒是替本宮了卻了一樁不入心的一。但是也別想因此本宮就有意讓她的女兒取而代之了。太子妃之位又豈是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可以覬覦的?”
皇后扶著林公公的手,踩著優(yōu)邁的步子,走出祁寧宮正殿。
意嬤嬤緊跟在皇后身後。
“小林子。”皇后突然間的停下腳步,喚著林公公。
“奴才在,娘娘有何吩咐?”林公公依舊左手?jǐn)E高,恭恭敬敬的微彎著身子,聽候著自己個主子的吩咐。
“替本宮走一趟寧國府,本宮多時未見寧國夫人,甚是想念。”荷花池邊,皇后站於護(hù)欄旁,往著池裡撒上些許魚食,池中錦鋰紛紛跳躍食之。
“奴才遵命。”林公公恭應(yīng)。
皇后的臉上揚(yáng)起一抹優(yōu)雅的淺笑:“這些錦鯉倒是好命,養(yǎng)於皇室之內(nèi),每日定時的有人喂之。本宮閒來無事之時,亦是拋些魚食。如果將它們放生,可是能過活兩日?”
意嬤嬤自然是爲(wèi)皇后撐著一把做工精緻的油傘,爲(wèi)她遮去那炎炎的烈日,接道:“回娘娘,依奴婢看,別說兩日,只怕是一日也是難了。這可是它他們前世修來的福份了,能讓娘娘玉手親自爲(wèi)它們拋食喂之。”
“誰說不是呢!”林公公應(yīng)聲咐和。
皇后將手中的魚食將池中一撒,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脣角處依舊噙著那抹淺淺的優(yōu)雅的笑容:“有的吃的多吃點(diǎn)吧,到時怕是沒的吃了。乏了,回吧。”
“是!”意嬤嬤與林公公同聲應(yīng)和。
與此同時
蘭心苑
曲宛若與舒紫鳶母女倆平躺在舒清鸞的牀上,依舊沒有舒醒的跡象,初雨已經(jīng)請來大夫。此刻大夫正坐在牀側(cè),爲(wèi)曲宛若把著脈,而金嬤嬤則是一臉擔(dān)憂的站在一旁,看著大夫爲(wèi)母女倆診脈,額角處有著細(xì)細(xì)的汗珠滲出。
舒赫貴爲(wèi)相爺,又是皇后的兄長,自然,府中看診都是由太醫(yī)看診的。但是,此刻,舒赫早朝未下,初雨不過只是舒家大小姐的貼身婢女,自然是沒這個能耐去請?zhí)t(yī)問診的。故只能請到城中掛牌的大夫至舒府出診。
一丈外,舒清鸞好整以暇的端坐於椅子上,手裡端著一杯初雨爲(wèi)她沏好的碧螺春,一邊淺抿著飄香四溢的春茶,一邊噙著一抹優(yōu)雅的淺笑,等著牀上母女倆的舒醒。初雨則是很安份的站在舒清鸞的身後。
中間的地上,槿兒依舊還是昏躺著。
曲宛若與舒紫鳶昏倒可以躺在舒清鸞的牀上,槿兒自然不可能有這個福份的。
大夫起身站起。
“大夫,我家夫人與小姐如何?”金嬤嬤急急的問道。
夫人這肚子裡懷的可是相府的長子嫡孫,可是萬萬不能出半點(diǎn)差錯的。
舒清鸞則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依舊端著茶杯,十分享受一般的淺償著春茶。
“曲姨娘與二小姐都無礙,只是受了點(diǎn)驚嚇才導(dǎo)致昏厥。老夫開點(diǎn)壓驚茶……”
“不用,不用!”大夫的話還未說完,金嬤嬤便是急急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夫人現(xiàn)在可是雙身子的人,不是隨便什麼藥都可以喝的。一會相爺回來,自是會去請?zhí)t(yī),有勞大夫跑一趟了。”金嬤嬤因爲(wèi)一心吊在曲宛若與舒紫鳶身上,故而忽略了大夫此刻的稱謂。
金嬤嬤是曲宛若的乳孃,是跟著她從曲家一道過來的。服侍了她這麼多年,自然做任何事都是很穩(wěn)當(dāng)謹(jǐn)慎的。再加之現(xiàn)在曲宛若又是有孕在身,且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不管對曲宛若還是對舒紫鳶,又或者對舒赫來說,那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所以,自然是出不得半點(diǎn)差錯的。不是自己的人,她自然是信不過的。再者,這大夫又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怎麼可能會讓曲宛若吃他開的藥。
大夫聞言,臉色微微的怔了一下。
大夫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大夫,聽完金嬤嬤的話,雖然是微微的怔了一下,不過卻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藥箱,一邊對著坐在椅子上的舒清鸞說道:“既如此,老朽告辭。”然後有意無意的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槿兒,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選擇什麼話也不說。
至於,舒清鸞終於將手中的茶杯往左側(cè)的桌幾上一放,從椅子上站起,對著大夫盈然一笑:“初雨,送谷大夫,去帳房替谷大夫拿出診金。”
“是,小姐!”
倒是谷大夫聽到舒清鸞對他的稱呼時,臉上露出一抹訝異之色,隨之訝異被欣賞替代。對著舒清鸞微然一笑:“老朽謝過大小姐。”
舒清鸞對著谷大夫微微一欠身:“應(yīng)該是清鸞謝過谷大夫纔是,有勞谷大夫了。”
谷大夫擺了擺手:“大小姐言重了,老朽這翻告辭。”
“大夫,這邊請。”初雨對著谷大夫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牀上的曲宛若發(fā)出一聲輕嚀。
“夫人……”
“姨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