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法官還是讓蔣文森播放了錄音筆裡的音頻文件。
記者們高舉收音儀器,生怕漏掉一點內(nèi)容。
在一陣嘈雜的噪音後,音頻文件終於到了正文。
音頻裡,傳出來的聲音十分混雜,就像置身喧鬧的街景。
但好在音頻裡的關(guān)鍵信息還算清楚。
就在衆(zhòng)人繃緊神經(jīng)時,終於傳出了熟悉的人聲。
“項明宇,我是不會拿掉孩子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孟芊芊激動的聲音,讓在場記者瞬間眼睛冒光,他們太期待接下來的內(nèi)容。
“孟芊芊,你到底鬧夠了沒有,那只是一場意外,就算我們睡了,就算我們短暫的曖昧過,那又怎麼樣?”
“你我都是成年人,沒必要鬧得這麼尷尬吧!”
“鬧?尷尬?”孟芊芊斥聲笑了,“到底是誰在鬧?項明宇,我說了,我只要孩子,我沒想過貪圖你什麼,是你一次又一次和我過不去!”
“你拿我做誘餌,演了三年戲,最後竟想用三百萬來打發(fā)掉我?”
“項明宇,你也太會做買賣了吧!”
“我最後一次告訴你,這個孩子我要定了,你別想再來掌控我的人生!”
聽到這,項明宇的眼神就已經(jīng)變了。
他再清楚不過這個錄音接下來的內(nèi)容。
此刻,項明宇緊緊盯著蔣文森,那炙熱的視線,在暗處噴涌而出的火光,彷彿要把蔣文森千刀萬剮。
但凡是項家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蔣文森這號人物的。
項明宇以爲(wèi),十年中,蔣文森已經(jīng)老實的消失在人海。
可最終,他還是低估了蔣文森復(fù)仇的野心。
蔣文森手裡的錄音筆,是項明宇藏在房間櫃子暗格裡的。
誰人都知道,項家主宅三樓,尋常人不能去。
就算是傭人,也是安排的老人。
項明宇收緊眼眸,他滿是怒火的腦袋裡一遍又一遍的思考著蔣文森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可這時,倪伽蘭卻神色不好的碰了碰項明宇的手,“少爺,看來,我們得換一種方案了。”
倪伽蘭的準(zhǔn)備或許在案件上沒有蔣文森充分,可其他方面,她分分鐘吊打蔣文森。
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或許曾經(jīng)的倪伽蘭天真單純,偶爾會有一點公主嬌氣。
可現(xiàn)在的倪伽蘭,已經(jīng)是社會上的老油條,什麼套路她沒見過?
錄音依舊在繼續(xù)。
只聽在孟芊芊聲音落下後,孟芊芊和項明宇都安靜了,音頻文件裡,只剩下依舊喧鬧的街景。
這種安靜在長髮數(shù)十秒後,項明宇終於開口。
他低沉的嗓音沙啞道:“孟芊芊,你會死的,一定會。”
“這是我最後的善良。”
“今天你若不去把孩子做掉,那我就親自做掉你。”
“你,好好等著。”
錄音到這,終於結(jié)束。
蔣文森關(guān)掉錄音,面向坐在陪審席的衆(zhòng)人,聲情並茂道:“各位媒體朋友,試問,這樣的項明宇,還能稱之爲(wèi)無罪?”
“我國刑法規(guī)定,恐嚇?biāo)耍材軜?gòu)成犯罪。”
說罷,蔣文森面對法官:“這樣的證據(jù),夠不夠分量?”話裡挑釁的味道,濃烈的很。
蔣文森通天的本事,在今天之前孟芊芊就略有耳聞。
只是如今親眼見到,還是震驚不已。
且不說錄音筆蔣文森是如何拿到手的,就憑他感以這個態(tài)度面對法官,孟芊芊就萬分佩服。
在蔣文森播放錄音後,原本必輸?shù)膱雒妫查g扭轉(zhuǎn)了時局。
樂昭安靜的坐在陪審席上,她面前的蔣文森,樂昭在不久前,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
蔣文森似乎總是喜歡這樣取勝。
他好像很享受,置死地而後生的感覺。
記者們按著相機的快門鍵,議論紛紛,搶著要把現(xiàn)在的場面第一時間發(fā)佈出去。
可陪審席上的喧囂,並沒有打擾到法庭上的人們。
蔣文森沉了口氣,那顆高高吊著的心,終於在陳述完這件事後沉了下去。
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
蔣文森握著錄音筆,轉(zhuǎn)過身,朝樂昭的方向,輕輕揮動手臂。
男人幼稚的舉動,瞬間被樂昭捕捉到。
她呆滯的擡起頭,只見男人衝她燦爛一笑。
那喜悅的表情,似乎在說:你看,我們就要贏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在記者的壓制下,不出意外,這場案子,蔣文森贏了。
項明宇雖然沒有實質(zhì)性的對孟芊芊做出傷害,但是他極具威脅性的言語,還是構(gòu)成法律上的威脅。
判的雖然不重,甚至只要多給孟芊芊一些賠償金就行。
看似結(jié)果無足輕重,但是對孟芊芊而言,這,就足夠了。
孟芊芊從沒妄想過從項明宇的身上得到些什麼,她要的是讓項明宇,項氏集團(tuán),聲名狼藉。
而現(xiàn)如今,蔣文森幫她做到了。
孟芊芊相信,下一秒出了這個法庭,項明宇的噁心事,一定會傳遍大街小巷。
而他和金家的婚約,也一定會到頭。
在法官磕磕巴巴宣佈結(jié)果時,倪伽蘭的臉色差到了極致。
時青冬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倪伽蘭的身上,所以她的一舉一動,時青冬都知道。
當(dāng)倪伽蘭在聽到宣判結(jié)果後,她前腳剛憤恨的離開,後腳時青冬便緊追了上去。
那速度快到,心情迫切到,他連簡短的對樂昭說個“再見”都不肯。
按照倪伽蘭說的,今天這個案子是有第二個計劃的。
畢竟對手是蔣文森,所以倪伽蘭不得不做二手準(zhǔn)備。
在倪伽蘭離開後,剩下的記者便朝項明宇蜂擁了過去。
他們個個舉著話筒,那動作,就差懟到項明宇的臉上。
“項少爺,你還有什麼想反駁的嗎?”
“真的就像這場的結(jié)果那樣,你準(zhǔn)備謀殺孟芊芊。”
“——”
記者的聲音嘰嘰喳喳,可是總結(jié)下來,也不過就是那一個問題。
“你要怎麼解釋,殺孟芊芊?”
項明宇的個子雖高,但是一旦低沉著頭,於是在那片陰暗裡,便誰也看不清他的臉。
只見項明宇原本安靜的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
緊接著,他帶著哭腔擡起頭。
紅紅的眼眶上,瞬間淚眼朦朧。
“我也是受害的一方,當(dāng)時說那些話,真的是被逼無奈。”
“我怎麼會真的要孟芊芊和孩子的命。”
“我——”
沒有什麼比賣慘,更能博得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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