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帖出去沒多久,便有一男人來認屍。秋曼問清了來人與死者的關(guān)係,才放他進去認屍。來人說死者是他的妻子,已經(jīng)三天沒有回家了。他還以爲(wèi)妻子回了孃家,因爲(wèi)工作的需要,他就沒有回去尋找,沒想到已經(jīng)陰陽相隔。
眼前的男子悲慟萬分,不像在做作。也許他真的很愛他的妻子。
秋曼問:“你最後見到妻子時,是什麼時候?”
男子回憶了一下,道:“是三天前。”
“在之前,你的妻子可有異常的表情?這個字跡你可認識?”秋曼現(xiàn)場唯一的一張關(guān)於死者的東西放在男子面前問道。
男子看了看紙上的字,顯得很激動:“這是我妻子的字跡,但是她不可能會寫出這樣的話!不可能!”
“你可知道你的妻子是天倫教的教徒?”
“天倫教?不會的!不會的!”男子一臉的恐慌,嘴中不停地喃喃著不會的,不會的。
他怎麼聽到天倫教會有如此大的反映?這樣下去也問不到什麼了,她對一旁的警員說:“帶他下去休息一會兒。”
“女神殿下,既然他說是天倫教所爲(wèi),我們要不要去天倫教查看一下?”警官悄悄地跟問秋曼。這樣一來,便顯得他很樂於工作。
秋曼狐疑地望了警官一眼,冷聲道:“警官什麼時候聽到他說是天倫教所爲(wèi)?”
“那張字條不就是……”
“字條上面的字跡是死者的,只能說明死者是天倫教徒,警官以爲(wèi)還能代表什麼?”犀利的回答讓警官無話可說。
這個警官簡直就不配坐上一敬之長的位置,真不明白上面怎麼會派一個這麼無能的人來領(lǐng)導(dǎo)這些有爲(wèi)之士。
這時,門外傳來了吵雜之聲。
“阿普,你給我出來!”彪悍的聲音女聲傳來。
秋曼及在坐的幾位先是一驚,然後望向著來人,只見一女人十分怒火地朝裡面急步走來。
警官見到女人,先是一愣,然後是一驚,再之後是覺得無可奈何,嘻笑著走上前去:“你平時不是不喜歡來警局的嗎?怎麼今天來這兒了?”
那又人與警官有關(guān)?難道是他的妻子?正當(dāng)秋曼疑惑的時候,只聽見那婦人說:“我要是不來,你不就跟狐貍精跑了嗎?”
“狐貍猜?哪有啊?夫人,您想太多了!”警官不知從哪兒起的風(fēng),妻子居然會懷疑自己有外遇。這可是大大的冤枉啊!
警官夫人指著阿普警官的臉說:“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幹什麼,若是讓我抓到,非拔了你的皮不可!”說著說著竟然一臉的委屈!
秋曼眼尖,居然發(fā)現(xiàn)警官夫人手臂上的圖案,居然和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的死者是一樣的,而且也跟天倫教的圖案有關(guān)。警官夫人也加入到了天倫教?
“夫人。”秋曼走上前去,站在警官夫人的面前。
警官夫人打量著她,問道:“你是誰?”然又指著一旁的警官說,“說,是不是你在外面的狐貍精?”
警局裡的警員聽到警局夫人這麼一說,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警官這下徹底被激怒了:“胡說什麼?她是女神殿下!”
“女神殿下?教主說了,女神殿下就是那狐貍精!”警官夫人無視所有人詫異的眼光,只管自己說的,只有自己說的纔是對的,只有教主說的全是對的!
“放肆!來人啊,把警局夫人拿下!”春盼見秋曼一臉的尷尬,便對一旁的警員說。
警員左右爲(wèi)難,一邊是
警官的夫人,一邊是女神殿下,哪一方都不能得罪啊!
這時,秋曼把春盼拉到一旁:“我怎麼覺得這個夫人的表情不對。”
經(jīng)秋曼這樣一提醒,春盼才注意到,警官夫人眼神呆滯,雖然說話語氣很大聲,卻失了底氣。春盼說:“那我去找個醫(yī)工過來,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她還傷不了我!”
“阿普警官,麻煩帶你的夫人去你房間。”秋曼對警官說。
警官雖然不明白秋曼什麼意思,但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意思讓自家夫人在外面撒野,丟了自己的臉,他好歹也是個公衆(zhòng)人物。於是他拉過妻子的手說:“你跟我上樓,我有話要說!”
警官夫人盲目地跟在警官身後,半拉半走間上了二樓的警官室。秋曼輕舒了一口氣,對看熱鬧的警員說:“沒事了,沒事了,大家做事去吧!”
春盼以最快的速度找來了醫(yī)工,秋曼領(lǐng)著他上到二樓。敲開了警官的門,只見警官夫人目光呆滯地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也不理會來人是誰。
秋曼小聲地問:“她怎麼樣了?”
警官搖了搖頭:“一上來就是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
“我懷疑你的妻子得了病,於是找了醫(yī)工來給她瞧瞧。”秋曼把一旁的醫(yī)工介紹給警官。
“我妻了得了病?”阿普有些不相信,他妻子身體一向不錯,怎麼可能會有病呢?
“先且不說有沒有病,讓醫(yī)工去診斷就會知道結(jié)果了。”秋曼說。
醫(yī)工進了房,秋曼讓警官出來,問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妻子手上的圖案?”
“圖案?”阿普搖了搖頭,“這些天我回去後,她總不讓我碰她,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手上會有圖案。女神殿下,您是怎麼知道的?”
“剛纔在樓下,她用手指著你,我便看見了,那個標(biāo)誌是天倫教獨有的,你的妻子已經(jīng)是天倫教教徒了,你一點兒也不知道?”他這個男人未免做得太失敗了吧?
“該死的天倫教!”阿普緊握雙拳,“我以爲(wèi)天倫教只是吃了飯沒事做,沒想到他們居然把我夫人也騙了去!實在太可惡了!”
“警官,你先別激動!我們等醫(yī)工的診斷。”
“出去!出去!”房內(nèi)傳來了警官夫人的咆哮聲。
門不一會兒開了,從裡走出一個灰頭土臉的醫(yī)工。他搖了搖頭道:“警官夫人病得不靖啊!”
“什麼病?”阿普還是挺緊張自己的妻子。
“目前還不是很清楚,夫人也不配合,我無能爲(wèi)力了!但依目前夫人狂躁的性格,還有呆滯的眼神,或許是心裡上的疾病。”醫(yī)工說完把藥箱背在身上,“我看您還是找另外的醫(yī)工吧,告辭!”
“這……這……”阿普不知道如何是好。
“別擔(dān)心,你先進去陪陪夫人。”
秋曼現(xiàn)春盼下到一樓,她若有所思,夫人的病難道是因爲(wèi)參加了天倫教而引起的?秋曼突然想到死的那個女人。
“春盼姐,我們再去看看那個女人。”
於是,她們二人來到停屍房。
“她叫艾美麗,二十三歲,剛結(jié)婚不到一年。來認屍的男人叫易青,是她的丈夫。”秋曼把死者的信息說了出來。
“人家都說新婚似火,他們結(jié)婚還不到一年,死者怎麼就想不開尋死呢?”春盼有些疑惑,“他的丈夫知道了妻子的死,很是悲痛,樣子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他應(yīng)該很愛死者。”
“
我懷疑這跟天倫教有關(guān)!”
“天倫教?那個邪教麼?他們真的很詭秘,穿著一身黑,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是送喪的呢!”春盼半開玩笑地說。
不,春盼說得不無道理,他們一襲黑袍,如黑暗中的幽靈,又如死神降臨。這個教主該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是如何給世人洗腦,還傳輸了一些她們原本不該接受的東西?
這一切的一切令秋曼迷惑。她從來沒有遇上這樣的事情,就好像身上的擔(dān)子很重很重似的,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了。她捂著頭,只覺得身體乏味。頭一陣眩暈。
“秋曼,秋曼,你怎麼了?”眼前只有春盼焦急的身影,已經(jīng)變得模糊!
一旁的春盼見秋曼突然暈倒,便用手扶住了她,再把她背在背上,朝外面飛步而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春盼的急呼聲在秋曼耳邊響起,再之後,她什麼也不知曉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她扶著牀坐了起來,只覺得頭還有些暈暈的,但是人卻感覺沒之前那麼疲憊不堪。
春盼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進來,見秋曼醒了,一臉笑意地走過去:“醒啦?有沒有覺昨哪兒不舒服?”
秋曼搖搖頭:“頭還有點暈,我剛纔怎麼了?”
“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千萬別激動哦!”春盼詭秘地說。
秋曼笑道:“什麼事這麼神秘啊?快說吧!”
“你有喜了!”春盼把粥遞到秋曼面前,“都快要做媽媽了,居然還不懂得照顧自己,早上起牀第一件事就是吃點兒東西,懷了孩子,血糖有些偏低了。”
有了……伯比的孩子?秋曼不敢相信地問:“真的有了?”
“恩!”春盼肯定地點點頭,“我已經(jīng)找醫(yī)工來看過了,前三個月你得注意身子,馬車是千萬不能坐的,還有,案件不要再費神了,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你的任務(wù),就是好好安胎!”
三個月?她要停留在這兒三個月嗎?可是伯比那兒怎麼辦?秋曼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春盼姐,我們還得趕回聖裡特呢!”
“你別急,我已經(jīng)讓亞藍與十三公主先行一步回聖裡特了,等他們見到伯比,便會把事情告訴他,我相信伯比不會建議你留在這兒吧!”吹了吹熱粥,然後說,“還有,我們都是孩子的乾媽,你可千萬別讓我們的孩子有什麼損失,否則我們饒不了你!”
什麼叫姐妹?姐妹就是在你最關(guān)鍵的時候,總是爲(wèi)你著想;在你最需要人的時候,她們總會默默地站在你身邊。有這樣的姐妹,這輩子足矣!
秋曼把手輕輕地捂在小腹上,寶寶,你聽到媽媽的聲音了嗎?曾在暗夜城,秋曼都不敢想自己會有做母親的一天,她總覺得這樣的事情離她很遠很遠,如今卻已經(jīng)存在。
“孩子,你一定要緊張,一定要快快樂樂地長大!”這是秋曼現(xiàn)在唯一的牽掛!她嘴角掛著幸福的笑容,爲(wèi)自己,也爲(wèi)伯比。
春盼道:“別傻笑了,先把粥喝完了再說,你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謝謝你,春盼姐。”秋曼道。
春盼莞爾一笑:“傻姑娘,我們是姐妹,既然你叫我一聲姐,那就別跟姐這麼客氣。想我們四人來到這陌生的世界,除了彼此照顧,還能幹些什麼?行了,別墨跡了!”
秋曼接過春盼手中的熱粥,舀了一勺放在嘴中,真的很甜很甜!
這一晚,秋曼睡得很香,她夢到了自己與伯比帶著他們的孩子,在草地上玩耍,多麼幸福的生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