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彘
“啊，其實也沒多嚴重。” 聽到諾亞提出的問題，少年的語氣頓時就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我只是砍掉了他的手腳，不過及時接回去，還是跟原來一樣。”
“你在王都，把一位王子的手腳給砍了？”
諾亞都驚了，他得收回先前對少年的判斷了，這是什麼究極莽夫，才能夠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對我產生殺意了，而且他的境界比我更高，我只能全力以赴去戰鬥，只是砍掉他的手腳，沒砍他的脖子，已經非常留情了。
況且，當時競技場也有很多牧師，砍掉手腳其實也沒什麼，那廢物現在不一樣也活蹦亂跳。”
少年重複了一遍，即便是現在，他依舊認爲自己並沒有做錯。
“你能砍掉他的手腳，這就說明你的真實戰力遠比這位王子要強，所以這套說辭就別拿來糊弄我了。
你這幾劍下去，心裡暢快了，但給叔叔帶來了不少麻煩吧。”
“的確有些麻煩，王室輸了還不想認，沒有一點氣度！”
少年訴說之時，神情中並沒有任何憤恨，反倒滿是嚮往與憧憬之色，
“你沒在現場，真是可惜了，你沒有看到王室中的守護騎士想對我動手時，我父親有多霸氣，他展現出來的力量，橫掃了競技場。”
“我全看見了。”
諾亞表面不在乎，心裡卻是默默嘀咕，他親眼看到了那位養父在面對同境界對手時，摧枯拉朽的離譜表現。
“當時我將那廢物王子砍去四肢後，王室的看臺上……”
泰德爾這時候完全來了精神，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了自己父親在王都上空，橫掃四方的霸氣。
也就是在少年講故事的時候，一大羣小精靈悄悄湊了上來，躲在花叢與草葉後，豎起耳朵，聆聽這好似傳說一樣的真實事件。
“最後，居然有一位傳奇向我父親偷襲，真是無恥！”
伴隨著少年憤慨的敘述，故事也來到了尾聲，諾亞也認真起來，因爲隨後發生的事情是他所不瞭解的。
“不過，即便是傳奇出手，也沒有令我父親落敗，我父親的反擊反倒是傷到了他。”
“那位出手的傳奇也隸屬王室？”
“是啊，當時也只有王室的人會出手，後面聽說是王室傳奇法師的追隨者，不過，那位傳奇只是向我父親打出一擊，沒有繼續糾纏，不然還真不好說會發生些什麼。”
泰德爾緩緩舒了一口氣，兩個月前發生的那場戰鬥，他雖然只是旁觀者，但他比誰都緊張。
“看來王室還有一些底線，不過也說不準，是有什麼在威懾他們。”
諾亞點點頭，這樣收場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眼前這憨貨在王都，把一位王位最有力的繼承人給削成人棍，即便是合法合理的公平決鬥，但王室不做出些什麼，也確實太沒面子了。
一位傳奇出面收尾也可以了，不過那位養父同樣是不肯低頭半分，還把那位傳奇給傷了。
傳奇沒有繼續出手，或許是不想再將事態擴大，畢竟刨除決鬥雙方的身份，不過就是兩個小年輕發生矛盾而已，繼續擴大事態，毫無意義。
另一種可能，就是他的養父手中有即便是傳奇也會感到忌憚之物，相比於已經損失的面子，王室的傳奇更願意保住裡子。 同時，他的養父已經展現出來了足夠強大的實力，以及更加可怕的天賦，相比之下，區區一位王位繼承人的榮辱也無足輕重。
諾亞傾向於幾種可能都存在，王室不想再擴大矛盾，同時他的養父手中，大概率有龍族盟約一類的寶物。
持有龍族盟約的人或者是勢力，可以選擇獻祭一定數量的金銀寶物作爲代價，召喚巨龍，最高可以呼喚來自異界的古龍。
如果真有一條古龍降臨，即便是傳奇法師也會發怵。
“那這場事件結束後，你跟叔叔豈不是全國聞名了？”
“我哪能跟我父親比啊，我父親那才叫出名了，現在有許多人說他是傳奇之下第一人，還有不少貴族說我父親會成爲王國的第十三位傳奇。”
泰德爾倒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他確信自己是天才，但他更確信，跟自己的父親相比，他什麼都不是。
“以叔叔的實力，這些名頭倒是名副其實，但風頭太大了，如果不能儘快突破傳奇，未來恐怕會有麻煩。”
對於養父揚名，諾亞並無多少喜悅，因爲他能夠看出，這偌大名氣背後所藏的隱患。
“這倒是不用擔心，我父親說了，他已經知道通往傳奇的路怎麼走了。”
聽到諾亞的話，泰德爾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吐露出了一則讓諾亞感到爲之欣喜的消息。
“這纔是好事啊，只要叔叔能夠成爲傳奇，很多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權謀算計都是笑話。
“要不了多久，不要擔心。”
神采飛揚的少年拍著胸脯向金龍保證道，隨後便開始笑嘻嘻地展示手上古樸的戒指，
“來，看看我給你帶回來的王都特產，都是寶物，你一定會喜歡。”
在金龍驚異的目光注視下，少年取出一件件綻放靈光的飾品，精緻的造型與閃耀的珠光寶氣，頓時便吸引了諾亞的注意力，
“你哪來這麼多魔法寶物？”
“都是我那些新認識的朋友送給我的，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朋友？送的？嘁。”
諾亞輕嗤一口，龍類天生便有的鑑定術發動。
他一眼便找到了其中最具價值的，那是一口鑲嵌七顆不同色澤寶石的水晶壺，寶石都是無暇品質。
金龍伸爪將其拿起，輕輕搖晃，能夠聽到晃盪的水聲，打開壺蓋，便有一縷異香飄出，能看到裡面牛乳一樣的液體。
“治癒傷勢，恢復體力，加速鬥氣回覆，驅逐精神疲勞……這對於黃金級以下的近戰職業者而言，不亞於神器。”
輕輕一嗅，諾亞便鑑定出這一口白乳所具備的諸多效果，但最寶貴並不是水晶壺中的白乳，而是水晶壺本身，
“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口水晶壺會受外部魔力的影響，不斷生成這種白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