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話都說出去了,老實交代吧:
“他們讓我今後多跟喬家走動走動,他們說:媽你一定也想小美了, 一定也想見見她!”
菜嬌聞言, 哭聲越發顯得難受不已:“真是老天造孽啊, 我怎麼會不想小美啊, 我哪個女兒都想呀, 怎麼就是上天不給兩全啊!我不是不想,是不能啊!”
隨著幾聲“哼!哼!……”,滿頂樑在一邊朝著菜嬌對著眼。
“哦, 哦……不是,格格, 媽我不能去見小美, 要不, 我到最後,一個女兒都保不住。”菜嬌說完, 瞄了一眼滿頂樑,做了個深呼吸。
“沒事,媽,不想見就不見,什麼時候想見了再說。都說母女連心, 格格跟媽一條心, 我也覺得, 小美會搶了我的親媽媽。”
聽滿格格這麼解釋, 菜嬌開始破涕爲笑, 一旁的滿頂樑一張有些暗沉的臉忽然展開了紅暈。
晚飯過後
滿頂樑背靠著沙發,舒服的窩在沙發一角, 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
忽然間,眼睛瞪的透亮,雙手的肌肉開始不住的抽動,深深的握著拳頭。
“菜嬌,快來看,來呀!”
菜嬌本身在廚房洗碗筷,乍一聽來自丈夫的驚呼,以爲發生了什麼怪事。
三步並作兩步往客廳走來。
滿頂樑誇張的用手指著電視。
菜嬌放眼望去,“什麼?這個醫院的院長不是王振作嗎?他死了?還是……喝醉酒,掉河裡淹死的。”
神情激動而顯得有些興奮異常。
滿格格的房門並沒有完全關上,相反就這麼敞開著。
姑娘心裡納悶:一個醫院院長死了,有什麼好稀奇的?
“爸媽,人家淹死了,不可以褻瀆亡靈哦!”滿格格忍不住說了幾句。
又是幾聲來自父親的“哼哼聲!”
“格格,不是那個意思,覺得有點太不可惜了,是吧,老頭子!”菜嬌衝著滿頂樑一陣挑眉。
“嗯,”滿頂樑滿意的點頭頷首,其實,表情真的像是鬆了一口氣。
菜嬌用手撓了撓頭,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格格,媽都想通了,媽以後跟你一起去喬家,跟喬家敘敘舊,也好見見小美,媽真的想她了。”
說著,說著,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這一次,似乎真的是情到深處。慢慢的開始親聲啜泣,漸漸地轉爲泣不成聲。
滿頂樑有些控制不住場面,一邊安慰說是別哭,一邊遞上紙巾,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滿格格此時有些無從下手,看個新聞,剛纔還好好的,一下子就提到了喬小美,真的無語。
誰叫她是親媽呢,繼續將安慰進行到底。
滿格格一陣踢踢踏踏,穿著拖鞋,往菜嬌的身邊靠。
“媽,想小美就去見見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不要太壓抑自己了,既然機會來了,就去抓住吧,這次可是喬家主動找上門來的。
滿頂樑一個勁兒的點頭。
菜嬌有幾分憂慮的看著滿格格:“格格,你沒意見?方纔,你還說,不想讓喬小美搶了你的親媽?”
滿格格一陣撒嬌;“你看,媽,我們倆兒總是那麼默契,人家是夫唱婦隨,我們是娘唱女兒隨。媽的思想轉變的快,那麼女兒的思想也是可以轉過來的。我也想見見我的朱媽媽和喬爸爸了!”
菜嬌聽著格格的話語,很是舒服。
“格格,我們什麼時候去喬家?”
滿格格突然覺得,自己的親媽真的很戲精,像個老小孩似的。從哭著到笑著不需要過度,可以說變就變。
“可能過些天吧,我會跟方楚豐聯繫的。到時候,再通知你們。”說著,翻了翻手機通訊錄,確認其中真的有方楚豐這個名字,才安心的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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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縷縷微光劃破天際,帶給整個蘇城,一股來自都市的幽靜。
清晨,總是能夠帶給人們無限的遐想,是一天中充滿希望也是充滿挑戰的時刻。
醉夢初醒,當接到沈月的再一次的電話起,滿格格意識到自己閒適的日子即將結束,面對現實生活的辛苦日子即將來臨。
這天,沈月通知滿格格儘快到公司,有十分重要的事務商議。
滿格格一大早已經妝容完備,櫻桃粉的小嘴微翹,加上微卷的睫毛下一對閃閃的眼睛,已經能讓照著鏡子的自己都喜歡不已。
身披一件灰白格子呢子外套,裡面穿上了一件圓領粉色套頭毛衣,長款的毛衣直達膝蓋,一雙駝色短靴踩著地面,走起路來,長長的馬尾來回跳動,青春氣息展露無疑。
出發,一輛粉色小轎車,快樂的朝著遠處駛去。
泛海音樂到了
前臺的熱情依舊,見到滿格格的到來,已經做好了準備,直接就把滿格格往徐總辦公室帶。
辦公室門前,前臺禮貌的敲了敲門,得到迴應後,才推門而入。
“徐總,滿格格已到!”說完,就職業化的離開。
一沓文件堆在徐海澤的辦公桌上,有過被翻動的痕跡,這痕跡根本就不用去猜測,顯然,徐海澤把這些文件都翻了個遍。
徐海澤左手撐著下巴,顯然剛纔還在思索,擡起的額頭,濃密的眉毛下,顯露出一雙倦意的眼睛。
當這雙顯得有些疲倦地眼睛,對上滿格格這個鬼精的俏皮大眼。
一瞬間,那縷縷倦怠,被吹的煙消雲散,眼神突然明亮。
“格格,來得不晚!”
一聲清亮的招呼聲,因爲辦公室的空曠而顯得迴音寥寥。
“師傅……我來了,當然不晚,怎麼敢晚呢!”滿格格嬌嗔的可愛嗓音,竟然不顯得突兀,相反,更具備了師徒間的親暱關係。
“師傅,像老虎?格格害怕?這有什麼敢不敢的,咱們滿格格也學會不敢了?”
“這……我之前有那麼膽大包天?”滿格格手指撓著頭,一臉懵!
“你啊,過去……算了,我們談今天吧!”徐海澤悠悠思緒剛剛甜蜜蜜的劃過腦門,一道理智的思緒又把他帶回了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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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年前
徐海澤:滿格格,作爲新人,你覺得在舞臺上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滿格格:評委老師,我覺得在舞臺上沒有新人和舊人之分,無論是否新舊,最重要的永遠是:身在舞臺要全身心的投入,回報支持我們的觀衆。
徐海澤:滿格格,如果今天我一票否決了你,你會怎樣?
滿格格:謝謝評委老師,如果今天您一票否決了我,我會懇請您給我一個需要改進的理由,下一次,我不會讓你再讓您用這個理由再否決我。
徐海澤:那好,如果我今天把一票投給了你,可是你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失誤了,你覺得你又會怎麼辦?
滿格格:不放棄,我會用我的全部去演繹每一首歌曲。可是,在我的世界裡,容不下失誤,失誤就是我的準備還不夠充分,我對不起這個舞臺。但是,如果我出現了失誤,我會一直努力,一直堅持下去……
徐海澤永遠忘不掉當年的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那雙鋒利的眼神,閃著無限堅定的信念,就是這種眉目中透過的色彩,征服了始終都被稱爲挑剔魔王的犀利評委的徐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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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滿格格有些納悶,怎麼有些話,想說出來,又能給憋回去。師傅覺得不難受,可是聽者難受啊。
徐海澤一轉眼,就回到了正題,他從桌子上的一堆文件裡,拿出一本本子,遞給了滿格格。
滿格格順勢接過本子。
垂眼一看:劇本!
一頁頁翻開……
電影《清幽傳》的劇本。
導演:涼茉
在滿格格的閱讀間隙,徐海澤一句句類似長者的話語開始娓娓道來。
“格格,你可以邊看邊聽我說,不用驚訝。
相信格格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已經在輿論的風口浪尖。昨天,還有消息稱:看到喬氏夫婦和方家大少爺前往你的住所。目的存疑。但外界的猜測很是明朗:關於格格的身世問題。
那些問題大可不必多想,順其自然就可以了。
誰的過去沒點背景,只是格格你的背景較爲特殊罷了。
更何況,格格的背景對你有利。”
滿格格聽到此處,擡眸望著徐海澤:“師傅,那這劇本?給我的?我的戲?”
“猜的沒錯,這個電影我們公司替你接下了。
該劇組的導演是著名的商業片導演——涼茉,他曾經獲得了第××屆亞洲電影大獎最佳導演(提名)。
他是一個特別有自己獨立想法的導演,對電影一直以來都有獨到的見解,只是過於堅持自我,容易被大衆誤解。
所創作的作品成績時好時壞,算是有水平,但缺乏機緣的人物。
他的作品,歷屆票房不差,但從未登頂,這是他自己覺得最遺憾的地方。
這次,涼導,找到我們泛海音樂,想要邀請格格出演女一,我想:
第一,格格自帶流量
第二,格格會唱,但卻是影視新人一枚。但他一定看過格格曾經在舞臺的表現,如今,格格失憶後的一曲驚人的原創歌曲再現,作爲有些怪才的導演涼茉,他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應該看到了你的未來,你就像一張白紙,可以任憑他加以雕琢,從而達到他想要的期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