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都28號了,我們什麼時候回縣城?”妹妹突然跑進陸雲飛的房間問道。
“明天,現在開始收拾東西吧!”陸雲飛懶洋洋的答道。也無奈的看著手上的儲物手鐲,都幾天了,還是沒有能感應到儲物空間,要不然就不用大包小包的搬東西了。
往年收暑假,爺爺奶奶總是叫拿這拿哪的一大堆東西回城,說什麼自己種的好吃,陸雲飛也不能說拒絕,要是傷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也是不好,就只能搬了,反正自己有力氣。
29號早上,陸雲飛和妹妹吃過早餐,就各自拎著包裹去搭班車回縣城。陸雲飛的家在縣文化局職工宿舍,父親陸平安是縣文化局普通公務員,農村出來,沒有背景人脈,在系統內是很難出頭的。
母親李靜秀是個高中老師,在縣二中教書,本來家裡條件不錯,因爲妹妹兩年前得了一種怪病,家裡就一貧如洗了,還欠了不少外債,要不是兩人有穩定工作,連錢都難借到,這年頭是交富不交貧的。
陸雲飛的家在三樓,剛上到家門口,陸母就開門迎了出來,“雲飛,家園,你們到了,來,快進屋。”
“媽媽”兩人同時叫了聲。
“爸爸呢?”妹妹陸家園接著問道。
“上班去了,現在兩點多了,來,餓了吧,吃完東西再收拾。”陸母說道。
“媽媽你今天休息嗎?”家園繼續問道。
“學校今天沒什麼事,不過等下三點要去隔壁綠景豪庭小區給人補習。”陸母回答道。
“兩點多了,媽媽你去吧,等下遲到不好。”家園道。
“是啊,媽,你去吧,我們能照顧自己。”陸雲飛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也說道。
陸母欣慰的笑笑,摸著家園的頭髮道:“好,記得別餓著了。”隨即轉身拿資料出門去。臨出門還微笑道:“今晚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兩人同時答了句好,陸母就下樓了。聽到母親的腳步衝忙聲,和看到的臉色,陸雲飛內心不禁痛了痛,自從妹妹得了怪病,母親就比兩年前蒼老了很多,爲了多賺些補習費,有時候晚上十一點纔回來。
去年初中畢業陸雲飛想去打工掙錢,剛跟家裡說就被大罵,說什麼沒有出息,沒有文憑都是做苦力活,而且工資不高,工資時間長,最主要的沒有前途。後來聽說在粵省工作的沒有文憑都只能是做普通工人,想學技術很難,畢竟知識是基礎,後來就想等到高中畢業再去。
現在看到母親這樣,陸雲天想賺錢的想法就更強烈了,摸著口袋裡的儲物手鐲,如果真的能夠裝東西,一定能夠賺大錢。所以,陸雲飛收拾完東西就上牀練習去了。
職工宿舍是標準的兩房一廳一廚一衛配置,而且是十幾年的舊樓,兩兄妹住一個房間,房間兩邊各擺放一張學生牀,上層是牀鋪,下層是書桌。陸雲飛用布匹將自己的區域圍了起來,畢竟自己都快十八了,要有自己的空間。所以陸雲飛練習的時候妹妹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的。
晚上陸雲飛吃完飯也繼續躲在自己的小地盤練習,父母都以爲是坐車來累的,只有妹妹在外面說著在鄉下老家的趣事,當然沒有說去找隕石的事,所以陸父陸母是不知道的。
時間是個奇怪的東西,當你不經意的時候,一晃就過去了。31號晚上,當陸雲飛還在納悶儲物手鐲怎麼還沒有感應到的時候,同樣是在文化局職工宿舍的同班同學張耀明來找他了,說幾個同學見見面,聊聊明天開學的事與高二分文理的想法。
陸雲飛這兩天都悶在房間練習感應儲物手鐲,也想出去透透氣,就爽快的答應了。一出門,張耀明右手就搭在陸雲飛肩膀上邊走邊說道:“你小子出來縣城了也不說聲,要不是我看到你妹妹還以爲你還在鄉下老家呢!”
“現在去哪裡?”陸雲飛沒有迴應反而問道。
“去‘嚴刑烤打’,李麗麗和陳建斌都在,他們讓我也叫你,出去說說話。”張耀明說道。
‘嚴刑烤打’是個燒烤攤,在宿舍區與隔壁小區中間馬路的路邊上,這一帶有些夜宵檔,晚上也比較熱鬧,畢竟這裡是生活區。陸雲飛聽了張耀明的話,腳下頓了頓。
“放心,陳建斌請客,別較真了,大家同學。”張耀明說道。“再說還有我在呢,就當陪陪我啦。”說著用力一帶,兩人就朝嚴刑烤打走去。陸雲飛妹妹得怪病的事,張耀明和另外兩個同學都是知道的,所以知道陸雲飛的家境。十來分鐘,兩人就走到了嚴刑烤打,而李麗麗和陳建斌已經在邊吃邊說話。
“兩位少俠,請上座。”陳建斌招手笑嘻嘻的打趣道。
“兩位少俠,請。”李麗麗也招手笑嘻嘻的打趣道。
高中時期,玩得來的都喜歡用些文言文或武俠裡的詞句來交談,這也顯示彼此比較熟悉和幽默。兩人也不客氣,就各自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隨即這四人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時間就到了十點多,這時燒烤攤上來了一羣小混混,頭髮顏色各異,穿著也是非主流,剛好坐在了陸雲飛一桌的旁邊。桌子太小,是用兩張拼在一起的,也點了好多東西,邊吃邊聊天。可能是因爲陸雲飛一桌有說有笑,聲音大了點,影響到了這一羣小混混,或是混混們酒精上頭,其中一個瘦小黃毛對著這邊大聲道:
“小聲點,別影響你大爺吃東西。”
四人不禁被嚇了一跳,而周圍的人也望著這邊。好好的氣氛突然就被破壞了。“看什麼看,嘰嘰喳喳吵死了,小心老子給你們好看。”黃毛接著說道。
四人隨即轉頭回來,周圍人同樣如此。李麗麗小聲道:“我們回去吧,也十點多了。”
其餘三人都同意的點點頭,站起身來。陸雲飛是斜對著黃毛哪桌坐的,起身的時候不經意的眼角餘光看過去,剛好對上黃毛的眼神,不知黃毛是真的囂張還是霸道慣了,手上的玻璃酒杯一甩手就扔了過來,距離不過一米多點,而酒杯的速度也快,啪一聲撞在了陸雲飛的腦袋側邊,玻璃杯也碎了一地。陸雲飛啊的一聲叫,頭上吃痛的同時身形也往旁邊踉蹌了一下,手也摸上吃痛處,沒有流血。
張耀明是面對黃毛一桌坐的,本來是低頭起身的,聽到陸雲飛的叫聲,擡頭剛好見到陸雲飛踉蹌,本能的伸手扶著陸雲飛。而此時所有人又都看了過來。
“你還敢瞪老子,看我不揍你。”黃毛叫囂著站起身指著陸雲飛叫道。
燒烤店的老闆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邊,本來都沒有什麼了,誰知又起狀況,一聽到陸雲飛的叫聲也起步跑了過來。黃毛一叫囂,也剛好跑到兩人中間。
“各位兄弟,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各位兄弟,冷靜冷靜。”老闆面對黃毛勸說道。老闆是個中年大叔,留個平頭,看起來有點老實的那種。
陸雲飛聽了黃毛的話,這回可真是瞪大了眼睛盯著黃毛,年輕人本來就容易衝動,剛纔吃痛就已經有一股怒氣,現在更是熱血翻涌。而黃毛見陸雲飛真的敢瞪自己,不顧燒烤店老闆的勸說,一跨步手指變爲拳頭朝陸雲飛面門衝來。陸雲飛身體素質也不差,籃球足球都玩,這兩年還經常回老家幹農活,身體強壯結實,反應自然不慢,個子也有接近一米七,甩開張耀明的手,退後一步就輕鬆躲開了這一拳。
黃毛比陸雲飛高半個頭,只是身形略顯消瘦,見一拳不中,推開燒烤店老闆,往前一步又一腳飛出踢向陸雲飛腹部。這年頭玩足球籃球的沒有不打架的,都到這個時候了,陸雲飛那裡還忍得住氣,一側身一腳飛出,踢在了黃毛的腿上,黃毛失去重心,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一衆混混見此情景,各個起身朝陸雲飛衝上來,有拿啤酒瓶的,有拿塑料椅的,有拿盤子的,還有人直接掀桌子的,都不知道這羣混混是故意的還是鬧事的習慣性掀桌子。陸雲飛見一夥人操傢伙衝上來,哪裡還敢逗留,轉身拔腿就跑,發揮百米衝刺的速度,一下就跑出二十幾米遠,他知道混混們肯定是追著他跑出來的,暫時不會找其他三人的麻煩,這都是幾次打架鬥毆的經驗,以後會不會再找麻煩,那就聽天由命了。混混們果然沒有找其他三人的麻煩,都是朝著陸雲飛的方向追去的。黃毛也是起身就朝著陸雲飛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