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穿過人羣,他們此時早已被走廊上的殭屍吸引,看到我時也只是瞧上一眼,隨即又踮起腳尖向前瞅去。
推開東頭手術區的大門,沒想到外面還有人,我倆立刻就打了個照面,都愣在那裡。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剛纔跑出來的兩個準備做手術的男醫生,其中一個被我點在了那裡,而這個,則是跑掉的那位。
瞪著我看了兩秒鐘,這傢伙突然發出一聲女人才有的尖叫,指著我喊道:“鬼?。。?!”
我心想糟糕!剛纔點那個人的時候肯定是被他看到了,他還以爲我也是鬼。這要被後面的人追上來,那還能有跑?
最令我可氣的是,明明他們都是鬼,卻喊著打著來捉我這唯一不是鬼的人。上哪兒說理去?
剛跑進去的人已經都回過頭來,看著我們。雖然還沒有動,但也就是一兩秒鐘的事兒。
我恨透了這個傢伙,伸手想要點他。沒想到他早就料到我有這一手,發了聲喊後就遠遠地跑開了。
身後的人已經蠢蠢欲動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抓住他!”於是緊跟著所有的人都衝我追來。
我了個去!這要被抓著,打也打死了!
當下不再猶豫,我用力推開大門,順著樓梯就上了七樓。
到了七樓,我反而傻眼了。這裡完全不是剛纔的樣子,不但通往八樓的樓梯被堵著,而且往病區的通道也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了捲簾門,只剩兩部電梯在外面孤零零地杵著。
聽見後面嘈雜紛亂的上樓腳步聲,我別無選擇,跑到電梯前,按下了呼叫鍵。
可是電梯指示屏依然什麼都不顯示,不知道是否還在正常工作。
跑在最前面的人,此刻已經衝上了七樓,這裡無路可走,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前面的幾個人甚至還拿著掃把木棍之類的武器,朝我慢慢逼來。
可能他們認爲我是鬼,並沒有靠的太近。
“你們別過來??!當心我把你們都打回原形!”我靠在電梯門上,威脅他們道。其實這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絲毫沒有震懾力。
“不用你打,我現在就變回來,你當這身皮穿得好受麼?”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嘴角揚起,說完話後他就把手一下子插進了自己的咽喉,往外一扒,再一掀,整片頭皮都被撕了下來,露出了裡面已經沒有水分和發灰的皮膚。
再看其他人,幾乎都在同時忙著一件事情——扒皮!
這簡直是一幅人間煉獄圖,看得我心臟狂跳。
不一會,地上就堆滿了一層人皮。這些傢伙露出了本來面目後,就不再說話,嘴裡呼呼嗬嗬地衝我走來。
完了!!這次徹底沒戲了!我也想過去挨個點他們,可步驟麻煩不說,清神咒是需要水來做導體的,眼下又沒有水,這麼多人,就算把我的唾液都用光,也不夠?。?
我閉上了眼,既然天不留我,就隨他去吧!
那些殭屍越走越近,我甚至已經聽到了他們喉頭裡的呼嗬聲,就在三步外。
“嘩啦!”就在我等待那最後一下的時候,身後的電梯門竟然開了!
還沒等睜眼,一條粗壯的胳膊,摟住我的脖子,將我扯進了電梯。
門外的殭屍們怎會罷休?但還沒等他們衝到門前,電梯門就已經再次關上了。
我依然驚魂未定,待那條摟住我的胳膊鬆開後,趕忙回頭,卻發現站在後面的竟是張山和劉雲龍。
“是你們!”我看到他倆無比地興奮,雖然還不知道是不是又一組“冒牌貨”。
“呦!王總什麼時候這麼多粉絲啦?”劉雲龍和張山也都是衣衫不整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血,濺得身上到處都是。好在兩人精神還都不錯,沒受什麼外傷。
直覺告訴我,眼前的張山和劉雲龍都是真的。
爲什麼?
因爲剛剛,在七樓電梯口,他們已經有了置我於死地的最佳條件。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原因,張海濤會再橫插一槓,變個張山和劉雲龍出來,又把我劫走。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我們頭兒呢?”見我不說話,劉雲龍想起了分開時楊隊長是和我在外面的,忍不住問道。
既然知道了他倆是本人,我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把一路上來遇到的事情都和他們說了說。
聽完了,劉雲龍愣了半天,才嚥下一口塗抹說道:“我的老天爺啊~你這可比我們驚險多了!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楊隊倒不用擔心,百足陣已成,張海濤現在需要一個活人來催陣,所以楊隊的生命暫時不會有危險?!睆埳降耐馓滓膊恢纴G在了什麼地方,一邊抹著鼻涕一邊說道。
“那你們又是怎麼下來的?”我說完了,也想知道他倆遇到些什麼。綜合起來,說不定能發現這個百足陣的弱點。
張山不是講故事的料,這件事自然落在劉雲龍身上。
當時電梯門一關,他們就知道事情遭了??墒请娞菀恢辈煌#阉麄兯蜕狭耸粯恰?
出來後又是一片漆黑,當時他們和我倆一個心思,也是先匯合,再圖下一步打算。於是二人並沒有在十一樓多呆,直接下到了第十樓。
和我遇到的情況一樣,每下一層,再向下的樓梯就被堵住,要從這頭跑到那頭,才能繼續。
不過劉雲龍和張山不知道,因爲他倆自始至終,只在十層呆著。
十樓和我剛纔路過的幾層一樣,看上去一切正常,有護士有醫生,病號們該幹什麼幹什麼,看上去毫無任何可疑情況。
不過這種小把戲騙不了張山,他只是在一個護士前燒了張符,馬上就把它逼回了原型。
但兩人沒想到,這下可惹毛了十樓的屍體。它們眼看僞裝毫無用處,乾脆一窩蜂的全衝了出來。
兩人仗著張山的一膀子神力,從中間打到西頭,又從西頭打到東頭。
直到被堵在電梯口,正無路可走,電梯好像幫忙似的,突然又開門了,兩人也是沒得選擇,退入了電梯。
再開門時,就遇到了我。
“那現在怎麼辦?”聽完了劉雲龍的大致敘述,也感覺到電梯只是靜止不動。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裡面耗著,得想辦法出去,甚至要找到張海濤才行。
“我怎麼總有一種感覺,不光是咱們幾個在這個陣裡?”張山手中其實一直在忙活著,他應該是隨身帶了一些畫好符的黃裱紙,此刻正往一根凳子腿兒似的木棒上,一層又一層地裹著。
“你拉倒吧~!誰能來幫咱們?你趕快纏,整好了殺出去!在這兒呆著憋屈死我了!打又不能打,跑又不能跑!”劉雲龍看來是有點受不了了,想找點兒痛快事兒幹。
“好了!就這樣吧!先掄它們個人仰馬翻再說?!睆埳秸f著,把手中糊滿了黃裱紙的木棒遞給劉雲龍,他自己手往後面一抄,又拿出根一模一樣的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我看著他倆舉起木棒,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嘿嘿,您老就瞧好吧!”劉雲龍朝我一擠眼,隨後踏前一步,和張山並排站在電梯門前,張山則伸手按下了開門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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