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十區時間早上八點,切斯特內梅特上將準時走進太平洋艦隊司令部,看見好幾名參謀已經等在辦公室門口了。
切斯特看了下手錶說:“瓜利達島應該是早上五點,所以昨晚打得怎麼樣”
情報部羅斯福特上校:“我們收到了很多電報,首先是第65.4特混艦隊的報告,他們損失了所有的重巡,輕巡也全部重傷,還沉了很多條驅逐艦。”
切斯特一臉震驚:“怎麼會打成這樣,不到一週前他們才輕取敵人的重巡艦隊不是嗎”
“昨天晚上扶桑帝國出動了兩艘戰列艦,詳細的戰鬥情況要等他們把戰況總結送上來才能知道,總之全艦隊損失慘重。”
切斯特嘆了口氣:“那瓜利達島的亨德森機場被炮擊了嗎還有多少飛機剩下,跑道還能用嗎”
“機場沒有遭到炮擊。”參謀之一說,“據說是敵人的戰列艦被擊潰了,但是……”
切斯特皺眉,看了眼走廊上走過的士兵,便說道:“進辦公室再說。”
說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上前打開辦公室的門,領著衆人進了辦公室。
上將摘下帽子掛好,回頭看著衆人:“怎麼回事”
“湯姆金準將用國際海事編碼發了明碼電報,說擊沉了比叡號戰列艦,活捉了北風一二三中將,以及比叡號的主祭巫女。”
切斯特上將點了點頭:“聽起來是個欺敵計劃,所以實際情況如何”
“我們也認爲可能是欺敵計劃,畢竟我們昨天才發電報通知前線,破譯電報表明有至少一支航母艦隊正在靠近瓜利達島,金準將可能因此自作主張進行了欺敵行動。
“他應該知道亨德森機場的戰鬥機部隊不足以抵抗敵人航母和岸基飛機的聯合空襲。”
切斯特上將:“他確實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所以實際情況如何”
羅斯福特看向身穿航空兵制服的參謀。
航空參謀:“當地時間早上三點摸黑起飛的卡特琳娜水上飛機,四點鐘的時候在距離沃克島不遠的地方,發現了擱淺的狀態的比叡號戰列艦。
“艦體已經基本沉入水中,四個主炮塔只有二號主炮塔上半部分還露出水面,他們看到……”
切斯特準將:“看到什麼”
————
一個小時前,瓜利達島時間0400時。
第24水上飛機聯隊八號機正在向沃克島飛行,忽然拿著望遠鏡負責瞭望的右側機槍手大喊:“我看到好大一條船!”
機長立刻向右看,果然看見海平面方向出現了一條船的影子。
那船還冒著黑煙,看起來剛剛滅火不久。
“坐穩。”機長轉動把手,飛機向右傾斜,劃出一道弧線向著那艘船飛去。
這個飛行軌跡,可以避免敵艦的防空炮火攻擊。作爲老油子,機長已經摸清楚鬼子主力25毫米防空炮的尿性了。
隨著距離接近,坐在右側的副駕駛一邊拿著望遠鏡觀察,一邊報告:“那船好像擱淺了,看起來所有的炮位都被淹沒了,水都淹到……老天那是啥”
機長也看到那個“東西”了。
看起來像是一個人拿了把椅子坐在二號炮塔的頂部。
這也太奇怪了。
“我們飛近一點看,反正戰列艦已經沒有可以向我們射擊的武器了。”
八號機再次變向,這次直衝著戰列艦去了。
很快,它掠過戰列艦上空,再轉入盤旋,機身傾斜這樣機長和副駕駛都能看清楚炮塔上那個“東西”。
一名穿著扶桑海軍軍官制服的人坐在椅子上,還對飛機揮手。
(這裡其實是留下來殉艦的比叡號艦長)
機長:“什麼鬼”
副駕駛則報告:“看戰艦的上層建築,這根本那就是被大火燒了一遍,而且倒數都是破洞,整個上層建築沒有一塊完好的牆面了。”
機長低頭看放在膝蓋上的地圖板,查看記錄在上面的洋流和風向後,說:“這船說不定是從更西面的地方被洋流衝過來的。我們轉向西邊,說不定能找到棄艦的艦員們。”
說完機長就操縱飛機轉向,向著西北逆著洋流飛去。
很快飛機上就有人看到海面上漂浮的救生艇和橡皮筏,但是沒有活人。
“鯊魚!”機槍手喊,“好多鯊魚!”
這時候機組裡有人建議:“也許我們應該去俘獲那個坐在炮塔上的軍官,大功一件呢。”
“你說得對。”
說完機長又掉頭飛向戰列艦,並且壓低高度,準備在戰列艦旁邊降落。
卡特琳娜自然不怕鯊魚。
飛機機腹和浮筒碰觸水面,向著戰列艦滑過去。
很快,飛機靠近了勉強露出水面的二號炮塔,左側機槍手把機槍收回來,身體探出機槍射擊口,準備登艦。
終於,飛機穩穩的停在了二號炮塔旁邊。
但機槍手卻說:“晚了,您看。”
坐在炮塔上的軍官,軍裝敞著懷,匕首一樣的小刀插在肚子上,並且從左邊拉到了右邊。
那軍官好像還有口氣,正看著水上飛機的成員們。
機槍手:“你確定要把這樣的人搬回飛機上我覺得肚子上拉開那麼大的扣子,應該活不了。”
機長:“確實,而且搬運的過程可能會引來鯊魚,就這樣吧。向艦隊司令部發報,並且請求水上飛機母艦轉發。”
“是。”
————
切斯特上將聽完這些,好不容易纔闔上張開的嘴巴。
“所以擊沉一艘比叡號是真的,我們能把那艘船打撈起來用嗎”
航空參謀:“水上飛機機組報告,沉船上層建築已經完全損壞,還被大火燒過,可能沒有回收修復的價值了。另外,敵人有一支航空母艦編隊正在接近瓜利達島,也不支持這樣。”
切斯特點頭:“那就讓瓜利達島的仙人掌航空隊再去扔幾顆1000磅,確保這艘船不能被敵人打撈起來,再拍幾張照片。
“其他的內容呢抓獲中將”
羅斯福特:“朱諾號失去通訊能力,只能用燈光信號,不過和它一起返航的格拉夫斯號發送了密電,說湯姆金準將聲稱俘虜了北風一二三中將,以及比叡號的主祭巫女。”
切斯特撓了撓頭:“怎麼辦到的”
羅斯福特:“那就只能等詳細的作戰報告和航行日誌送回來了。
“另外水上飛機也接近了朱諾號,它的情況很差,艦橋上有個巨大的空洞,艦體到處是著火的痕跡,不過好消息是,它現在能以16節的航速航行。
“護衛的格拉夫斯號自己也丟掉了船頭,可能是魚雷打的。在我過來找您之前,我們收到消息,第五分隊剩下的驅逐艦已經和朱諾、格拉夫斯匯合。”
切斯特:“光聽描述就知道小夥子們勇敢作戰了一晚上。所以他們多久能到努美阿”
“大概48小時。”
這時候桌面電話鈴響了,是標著“花生屯”的那臺電話機。
切斯特拿起話筒:“我是切斯特內梅特。”
老羅總統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我聽說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情況。”
“是的,總統閣下。下午好。”
花生屯時間應該是下午兩點左右。
“早上好。”老羅客套了一句,再次直奔主題,“所以是怎麼回事你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切斯特答道:“實際上,我們也一頭霧水,但是48小時後重傷的朱諾號會到達努美阿,到時候我們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羅:“如果,湯姆金真的抓了一位中將和一名巫女,那我命令你組織力量,搶修朱諾號,確保他能直接航渡到三藩市來。”
切斯特皺眉:“直接到三藩市我認爲應該回到翡翠港,如果您很急著看到湯姆金準將和他的俘虜,我可以安排飛機。”
“不不不,”老羅連連否定,“就是要讓重傷的、傷痕累累的戰艦開過三藩市標誌性的跨海大橋,讓市民們看見我們英雄的水兵是怎樣擊敗了強大的敵人,抓住了該死的中將和巫女!”
切斯特點了點頭:“好吧。但是您知道,現在瓜利達島的情況不太好,戰區司令哈特中將已經喪失了信心,他直接給我打電話,說瓜島守不了!”
(哈特中將第一卷23章登場)
老羅:“情況這麼糟糕嗎”
切斯特點頭:“是的,敵人在可以空襲到瓜利達島的地方修建了機場,我們甚至不知道機場在哪裡,只能推測大概位置。另外還有至少一支航母編隊正在接近瓜利達島。
“加上昨天晚上第65.4特艦完全喪失戰鬥力,之後只能讓驅逐艦去抵擋敵人的水面艦艇部隊了。”
老羅:“波爾中將的艦隊呢”
“他馬上就要抵達,但是敵人的兵力比他多。這種時候,我們不能讓功勳卓著的英雄指揮官離開前線,我理解您打算鼓舞全國的士氣,但現在前線需要他,需要他的能力和決斷力。”
切斯特斬釘截鐵的說。
老羅:“那他的船能支持他繼續作戰嗎正面遭遇兩艘戰列艦,一艘輕巡沒有沉沒已經是奇蹟了不是嗎”
切斯特:“我們會竭盡全力修理。在努美阿剛好有空出來的造船廠。”
老羅沉默了足足二十秒,才說:“既然你這樣堅持,那就修修看,先把那個中將和巫女用飛機送回來——我是說,真的抓到的話。”
切斯特爽快的答應:“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