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耳欲聾的歡呼中,巫女小姐忽然也舉起右手,跟著高喊起來。
但是她喊的很有節奏:“哎!哎!哦!”
王義《信長野望》老玩家了,一下子認出來這就是遊戲裡特有的戰勝歡呼,很多描寫戰國時代的大河劇勝利了也這樣歡呼。
聽到巫女加入歡呼,水手們都很意外,所以歡呼聲迅速平息。
約翰福特用手抓著攝影師的鏡頭,對準了巫女小姐,同時問王義:“是不是該給她戴個手銬什麼的,這是抓到的俘虜吧”
王義想說這姑娘是投誠來的,但除了自己能看到的標記之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是投誠的。
而且那個標記現在也消失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王義想了想,問麥金託什:“禁閉室現在空著嗎”
“禁閉室都被水淹了,不能用了?!丙溄鹩毷泊鸬?。
王義:“那現在有適合用來關押俘虜的地方嗎”
“艦長室我看可以。”
朱諾號有兩個艦長室,一個小的現在夏普住在裡面,大的司令官室王義這個兼職艦長住在裡面也可以算艦長室。
“兩個,”麥金託什說,“女的關在您的艦長室,男的關在夏普中校的房間,都很適合。”
王義立刻反對:“不適合,男的關到我的房間去,派遣強壯水兵守著,並且綁在椅子上。女的關到夏普的房間,衛兵不要進門,只在外面反鎖艙門。”
“aye aye,sir!”
“還有,”王義叫住要執行命令的麥金託什,“這個神龕還有牌位弄到軍官餐廳去,派個人看守,牌子放到媽祖娘娘神龕前面的貢品臺上!”
“是?!丙溄鹩毷簿炊Y,隨後指揮水兵把人押走,東西扛著。
巫女小姐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王義。
王義別開目光,又摸了摸剛剛她親過的腮幫子。
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啥時候做了什麼事情就把姑娘追到手了。
難道以這個年代的審美,自己這個長相就像吳彥祖一樣
這時候傳令兵跑過來:“副艦長問現在怎麼辦?!?
王義:“我們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向聖克魯斯環礁撤退?!?
傳令兵:“準將命令結束戰鬥,向聖克魯斯環礁撤退?!?
王義對依然圍在周圍的水兵說:“現在,解散,回到自己的戰鬥崗位,在撤離戰區之前,我們仍然有可能遇敵。槍炮長,統計彈藥剩餘?!?
傳令兵手抓著麥克風:“準將讓槍炮長統計彈藥剩餘?!?
片刻之後,電話傳令兵報告:“火災時前部副炮彈藥庫執行了注水操作,現在正在排水,不能確定還能搶救回來多少炮彈,主炮彈藥庫還有百分之十的彈藥殘餘?!?
加上魚雷打光,現在朱諾甚至沒有多少能力防禦航空攻擊。
王義正沉思呢,電話傳令兵又報告:“阿爾法2轉向!”
“什麼”王義吃了一驚,難道阿爾法2——也就是霧島號發現了自己抓了他們的司令官,要回來把司令官搶走
還是說,霧島號的巫女得到提示,知道有個巫女叛變了,要過來一炮把朱諾連同巫女都送走
王義決定回到艦橋。
水兵們已經散去,王義大步流星的走在滿是焦黑和鮮血的甲板上。
忽然,他經過一段擺滿了陣亡水兵屍體的甲板,目力所及就有上百具屍體。
可能船上沒有這麼多白布,所有的屍體就這麼擺著,死者無神的雙眼看著天空。
王義停下來,先雙手合十,再在胸前劃十字,突出一個各種信仰都尊重。
做完這些,他正要走,就看見沙利文上尉的屍體也被擺在其中。
他身邊是他的兩個弟弟。
王義立刻抓住旁邊還在搬屍體的水兵問:“沙利文四兄弟還有一個呢”
“我就是剩下的那個,準將。”水兵——沙利文下士說,“我差一點點就死了,非常感謝您把最小的弟弟送下船?!?
王義拍了拍士兵的肩膀:“你會得到一個長假的,把哥哥們的遺物平安的送回家?!?
“謝謝,準將?!?
告別了沙利文下士,王義輕車熟路的穿過那些熟悉的艙門和通道,來到艦橋。
福里斯也跟了上來,再次握住無人值守的船舵——之前都是戰情中心的舵手在操舵。
王義看了眼艦橋甲板上鼓起的那一塊,再看看破片和崩落的螺絲釘在艙壁和天花板上打出的痕跡,對福里斯說:“你這傢伙狗屎運啊?!?
“我也覺得?!?
戰列艦炮彈雖然沒有擊中艦橋,但還是產生了大量的碎片,估計沙利文上尉就是這樣犧牲的。
王義出了艦橋,在翼橋上回頭看向艦橋頂部。瞭望手們看起來並沒有重大傷亡。
瞭望手凱文注意到王義的目光,便立正敬禮:“剛剛您在
王義:“我抓住了敵人的艦隊司令,一箇中將,奪回了敵人艦上皇帝的神龕,好像還偷走了巫女小姐的芳心?!?
凱文瞪大眼睛:“用您的超級力量嗎”
王義:“不,我開著機動艇追上了跑路的中將的機動艇。”
凱文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聲:“哇哦?!?
王義:“之後你們都會有假期,你回到你的高中,把這個故事在聚會上一說,我保證之前圍著你們的四分衛的姑娘都圍著你?!?
凱文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時候旁邊的瞭望手喊:“目標阿爾法2好像停止轉向了,他向著正北——方位001開去!”
王義立刻皺起眉頭:“那不是向著尼布萊克號他們去了嗎”
這時候夏普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來:“準將,你到艦橋了嗎”
王義回到破破爛爛的艦橋,打開內線:“我在艦橋。”
“阿爾法2可能是擔心天要亮了,所以選擇了撤退。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認爲現在應該發射三發綠色信號彈,同時其他驅逐艦作戰終止,避免進一步的損失——”
瞭望手凱文的聲音忽然從艦橋頂上飄來:“有一艘驅逐艦從阿爾法1旁邊繞過來!正在向我們靠近。”
王義:“等一下!”
他立刻出了翼橋,然後纔想起來這邊翼橋已經沒有欄桿了,趕忙剎住腳步,跑到旁邊扶著探照燈向阿爾法1方向看。
果然有一艘驅逐艦從阿爾法1仍然未熄滅的火光中繞出來,距離估計有一萬碼左右,剛剛應該是因爲阿爾法1的火光和濃煙干擾,沒能看到這艘船。
王義切戰艦視角,發現這船的標記也是灰色,沒有標記敵我。
就在這個時候,那船開始打燈光信號。
瞭望手凱文:“燈光信號!‘我是格拉夫斯’,是格拉夫斯號!”
王義鬆了口氣,想找人發燈光信號,然後發現翼橋上本來應該有三個值班的水手,現在一個都沒有,只有鐵皮上的血跡告訴他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他打開探照燈的開關,然後發現探照燈也完蛋了。
王義嘆了口氣,扭頭對從甲板一路跟上來的電話傳令兵說:“讓麥金託什組織人,對格拉夫斯號發送燈光信號,告訴他們我們無線電和電報都完蛋了,讓他們通知海爾森中校,作戰結束,脫離接觸?!?
電話傳令兵點頭,馬上開始複述這一長串內容。
瞭望手凱文又嚷嚷:“格拉夫斯號艦艏沒了!”
王義驚訝的扭頭:“又沒了”
無頭騎士格拉夫斯
以後出了艦娘手遊,格拉夫斯號的娘化形象怕不是腦袋夾在胳膊得更多。
不過看起來格拉夫斯的狀況比朱諾好多了,它的速度估計有20節,而朱諾號現在航速才恢復到15節,勉強達到一些商船的經濟航速。
這時候朱諾號後桅桿的探照燈打開了,開始向格拉夫斯發送信息。
王義回到艦橋,對內線麥克風說:“格拉夫斯中雷負傷,正在靠近我們,我想今晚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夏普中校,帶著你的扶桑語辭典,去審問一下那位中將,搞清楚他是誰,什麼職位。”
“aye aye,sir.”夏普中校用這個方式迴應王義,讓他覺得很新鮮。
王義正要關掉內線,喇叭裡傳來巴伯拉的聲音:“前往聖克魯斯環礁的航線規劃完畢,可以開始執行?!?
王義看了看艦橋內,對巴伯拉說:“你到艦橋來,親自指揮執行?!?
“啊”
王義:“戰鬥結束了,上來吧,不會有危險了?!?
“是。我倒是覺得,在戰情中心也沒有多安全?!?
王義笑了笑,關上內線,然後靠著艦橋的艙門,看著遠處接近的格拉夫斯,還有正在逐漸下沉的比叡號。
格拉夫斯再次打出燈光信號。
瞭望手凱文:“格拉夫斯說,正在通過無線電和電報向尼布萊克號聯絡?!?
————
尼布萊克號,艦橋。
忽然響起無線電呼叫:“格拉夫斯呼叫尼布萊克,請回答?!?
海爾森中校打開無線電:“尼布萊克收到,請講?!?
“旗艦命令,敵戰列艦可能害怕天亮被航空力量攻擊,正在撤退,保護瓜利達島亨德森機場的任務已經完成,要求你們避免交戰,以免產生更多傷亡?!?
海爾森中??戳搜矍胺?,他們從剛剛就在搜索敵人的驅逐隊,但是此時此刻是整個夜晚最黑的時刻,加上沃克島的回波干擾了雷達,愣是沒找到。
短暫的沉默後,海爾森中校答:“尼布萊克收到,避免接戰,向旗艦靠攏。其他各艦注意,跟隨尼布萊克機動,脫離接觸?!?
關閉無線電後,他下令:“右滿舵!”
“右滿舵!”
尼布萊克迅速在海面上畫出一個u型,迅速遠離敵人戰列艦的航線。
海爾森走出艦橋,在翼橋上看著正在接近的戰列艦,它看起來火勢小了不少,但依然明亮得像是暗夜裡的燈塔。
這時候電話傳令兵報告:“通訊科收到電報,太平洋艦隊司令部破譯敵人電報,認爲有至少一支航母編隊正在接近瓜利達,爲了安全聖克魯斯環礁的我軍輔助艦船已經接到撤退命令,他們要求我們也向努美阿撤退。”
海爾森:“立刻轉發電報給其他各艦,並且讓格拉夫斯用燈光信號告訴旗艦?!?
————
朱諾號。
巴伯拉上尉一進艦橋被嚇了一跳:“天吶,這麼多血跡!”
王義:“是啊,要擦洗好多天才能洗乾淨。趕快履行你的職責?!?
“航向聖克魯斯環礁,知道了。右舵?!?
“右舵?!备@锼归_始轉舵盤。
瞭望手:“格拉夫斯燈光信號,‘請向努美阿撤退,敵航母正在接近,聖克魯斯環礁的後勤艦隊已經撤退?!?
王義:“迴應我們收到了。巴伯拉,改換目的地?!?
巴伯拉看了眼海圖,迅速畫了幾下,回頭下令:“維持右舵,只需要換個方向撤退就好了?!?
於是,朱諾帶著格拉夫斯,兩艘重傷的船以15節的速度,轉向南方,開始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