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挑眉，嘴角帶笑。
“嗯，夠壞了。”
劉汶林嘿嘿笑了幾聲，表情中帶了幾分討好。
“看樣子，你就是我的嚮導了啊。”
“接下來我得跟著你混了。”
葉蕭舔舐了一下有些發乾的嘴脣。
“那就跟我去食堂吧。”
“運氣好的話，應該能遇見柳眉。”
倒不是他擔心柳眉此時的安危。
而是體內的蕭葉已經躁動不安，一直在嘗試跟他搶奪身體。
若不是這會兒葉蕭還不是那麼疲乏，這種狀態的蕭葉，他恐怕也很難搶得過。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劉汶林一副乖巧的模樣，對著葉蕭炸了眨眼。
“這個嬌撒的很好，下次不許撒了。”
葉蕭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已經起了雞皮疙瘩。
二人下了樓。
一直走到教學樓一層，這纔看到一樓大廳的模樣。
“這個學校看起來真的好落魄。”
劉汶林的感慨，也正是葉蕭所想的。
葉蕭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個學校真的不是一般的破舊。
哪怕是他曾經的學校，一樓也是最富麗堂皇的地方。
雖然用這個詞顯得有些不合適，但比起這個學校，用這個詞一點也不爲過。
一樓的各個門，都是很老舊的藍色木門。
而地面，更不是傳統的地板磚，而是一些發黑的水泥。
沒錯，連那種花色的磚都不是，而是看起來很劣質的水泥地。
頭頂沒有任何的吸頂燈或者看起來較爲質量好一點的燈。
而是那種很老式的長條燈管燈，被四根電線吊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我們出去吧，我感覺這個地方，要鬧鬼。”
劉汶林摸了摸胳膊，小心翼翼得說著。
葉蕭環視四周。
沒有出現鬼魂的概率。
相對的，他看到的倒是另外的東西。
地面上，出現了許多的黑色腳印。
而腳印的顏色還不完全是黑色，而是一些看起來夾雜著些許紅色的腳印。
腳印越來越多，從各個房間內竄出來，一路朝著教學樓的大門口走去。
只是，劉汶林沒有發現這個。
葉蕭看向四周。
沒有任何的人影，但身邊陸續出現的腳印卻沒有斷過。
沒有危險概率，沒有鬼魂出現。
只是一些奇怪的腳印。
就像是兩個時空的人匯聚在了一起，擦肩而過。
葉蕭沒有多言，直徑走向了教學樓的門口。
門口起霧了。
就像剛纔的教學樓那般的濃霧。
劉汶林喃喃道：“沒想到這個遊戲場景這麼真實，居然會起霧。”
葉蕭看著這濃霧，依稀看到了幾個不太明顯的人影從濃霧中穿梭，然後消失不見。
“出教學樓之前，一定要看清楚目的地是否存在。”
葉蕭喃喃著指南里面的話。
劉汶林一愣，“你說什麼？”
葉蕭打開了學校的地圖，手指放在了食堂的位置。
“從我們這裡，應該是能看得到食堂的。”
“你看得到嗎？”
劉汶林搖搖頭，“霧太大了，看不到。”
葉蕭點點頭，走向了一樓大廳之中擺放著的木頭椅子。
“那我們就等霧散了再出去吧。”
劉汶林一愣，“爲什麼？”
葉蕭閉目養神，慢悠悠得說道：
“因爲學校的規則就是這樣的。”
劉汶林呆愣愣得走到了葉蕭旁邊坐下。
“什麼學校規則啊？”
葉蕭睜開眼，手裡突然多了一把刀，抵在了劉汶林的脖子上。
他眼神之中帶了幾分殺氣，看向劉汶林的時候眼裡卻又藏不住那自信的笑意。
“劉汶林在哪？”
被識破的【劉汶林】，眼神忽然一變。
他尷尬得扯著嘴角，十分牽強得笑道：
“葉、葉蕭，你在說什麼啊！”
葉蕭歪頭看著他，語氣依舊是冰冷。
“我給你一句話的機會，告訴我劉汶林在哪裡。”
見眼前的【人】不回話，葉蕭將小刀的刀尖戳進了他的脖頸。
沒有流血，但能依稀看到傷口已經被馬賽克化了。
“你大可以不說，我把你殺了一樣可以去找。”
“畢竟，現在離這個學校的查寢時間還早。”
葉蕭的舉動，讓直播間的所有觀衆都爲之震撼。
他們誰也沒有看出葉蕭眼前的人不是本尊，而是冒名頂替的存在。
【劉汶林】被識破後，眼珠子開始在眼眶裡面瘋狂抖動起來。
頻率快的離譜，就好像是滾燙的開水在裡面大幅度起跳。
晃動過後，它的眼珠子停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眼睛，四個瞳孔。
面目依舊是【劉汶林】的臉，可眼睛卻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四個瞳孔都緊緊盯著葉蕭，裡面映射出來的是葉蕭面無表情的模樣。
葉蕭緩緩開口道：
“詢問老師相關知識點之前，請先確認那是否是相對應課程的代課老師？”
眼前的【人】聽到這個後，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它開始冒煙，臉上的皮膚也跟著開始潰爛。
就像是被扔進了某種能將人融化的溶液之中。
它就這樣在葉蕭的面前融化了。
最後成爲了一灘膿液，在凳子底下，卻又沒有流淌到其他地方。
葉蕭這時候纔看到，這凳子地下居然原本就有著一灘看起來不太明顯的粉筆痕跡。
有人在很久之前就圈畫出來了這麼一個形狀。
這個【人】融化後的形狀。
它消失了。
葉蕭收回了小刀。
“葉蕭！”
劉汶林急匆匆得從樓梯跑了下來。
“你怎麼走了也不叫我啊！”
劉汶林一路小跑，在與葉蕭還有著五六米的距離時，他突然站定了腳步。
他懷疑得瞇起眼睛看著葉蕭。
“你……是葉蕭吧？”
葉蕭被劉汶林的反應逗樂了。
他還沒懷疑別人呢，居然先被懷疑了？
葉蕭這次提前開啓概率系統。
確定了這個傢伙的真實性，纔對他回覆到：
“我是鬼。”
劉汶林臉色一變，立即向後退了幾步，作勢就要往樓上跑。
葉蕭站起身，走向劉汶林。
無論是鬼也好，葉蕭也好。
這二者的壓迫感對於劉汶林來說，都不是好受的。
以至於，在葉蕭逼近他的時候，他甚至忘記了要逃跑。
葉蕭手插口袋，慢悠悠得走到劉汶林面前。
劉汶林看見葉蕭擡手，急忙閉上了眼，臉都皺做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