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林塵微微皺了皺眉頭，乍一聽，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快樂聊天，但林塵敏銳地想到一個詞——迴光返照。
那些什麼帶話，什麼聊以前的事情，聽起來就好像是個絕癥患者在安排後事一般，莫非這個楊慎出去遛個彎的功夫，就好像知道明天就會死亡一樣。
錯不了！
這個楊慎一定知道自己活不過明天了，所以提前一晚跟自己妻子聊了很多，林塵暗自點了點頭，結合楊慎之前心疼治療費的情況來看，八成就是這個真相了。
能夠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恐怕就是患上絕癥的窮人最後的體面？
“大師，大師……你是想到什麼了嗎？”
“哦……好像有點頭緒，謝謝，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林塵搖了搖頭，繼續問道。
“沒了，只有這些了，大師，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嗎？”楊欣雙眼中忽然充斥著希望的光芒，擡頭盯著林塵的臉龐。
“還是很模糊，不過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謝謝。”說完，林塵準備站起身，離開這間逼仄小屋。
但就在離開的瞬間，林塵背後突然傳來楊欣一句話，“謝謝大師了。”
一時間，林塵停頓在鐵門把手上的手也愣住了，大約兩秒後才低聲說道，“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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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病患大院內，劉武無聊地靠在牆角處抽著菸斗，“小子，接下來是去哪家？”
“挨個問吧，”林塵說著頭也不回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那又是另一片的棚戶區域。
……
大約三個小時後，林塵兩人總算走訪了所有的家屬，不得不說，絕大多數家屬還是可以講得通道理的，只有個別幾個情緒過於激動，差點拿刀出來砍殺林塵，估計是以爲醫院派林塵兩人過來驅魔的。
嗯，這是鬼怪橫行的世界，醫院爲了防止死後的人異變生事端，的確會花錢請除靈師過來維持安穩。
但這對於死亡病患家屬們，可能心理難以接受，怎麼人才剛死就要被當作那種鬼怪給消滅。就跟死後要求病理解剖一樣，你無法強求所有家屬能理解這其中的大義。
“怎麼說，小子，有什麼結果嗎？”劉武都快把所有菸絲都抽完了，此刻現在嘴裡叼著的已經是最後一袋了。
“差不多吧，基本變化就是話多了，心情變開朗了之類的，”林塵微微搖了搖頭，合上了記錄本，“可以說，我懷疑所有死亡的患者都知道自己要死，而且還是渴望那種。”
“甚至是感激，感激那個神秘人，哦，不如說是Z先生。”劉武吐了口菸圈，在林塵背後接上了林塵話茬。
“是。”林塵微微點了點頭，“好像就這事而言，那個Z先生彷彿是在做人道安樂死一樣，根據時間來看，幾乎是遍佈全天，有白天，有晚上，老頭子，怎麼說？蹲守？”
“呵呵，對方什麼能力都不知道你就敢蹲守？小子，除靈師的能力就像替身使者一樣，如果淪落到被所有人知道，就會有人針對你找到剋制你的辦法。”
說著，劉武聳了聳肩，美滋滋抽完最後一口後才接著說道，“找我說，我們這次就是看看戲，確認下就行，打架？算了吧，我可不想這麼早死在那個人手裡。”
“行吧，”林塵也沒打算強求劉武跟他一起動手，“不過說實話，要是真對上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希望到時候你把身份證咬緊點，這樣驗證屍體方便點。”
林塵：“……”
……
夜晚八點四十三分，病患大院內，一處住宅樓的天臺上。
“喂，小子，你確定今晚能蹲的到？”劉武半瞇著眼，舒服地躺在一處瓦片中間，“這都從下午蹲到晚上了，有頭緒嗎？”
“當然有，對於他來說，這兒就是個捕獲生命的好地方。”林塵盤腿坐在屋頂上，雙眼凝視著下面的世界，面無表情道，“老頭子，你就沒有發現，這裡也很乾淨嗎？”
“早發現了，”劉武不滿地看著早就空空如也的菸絲袋子，“這兒乾淨的跟狗舔過一樣，所以死掉的靈體一個都不剩，估計全被他收走了吧，也不知道他要這麼多靈體幹嘛。”
“嗯，的確，所以，老頭子，你再怎麼盯著你的菸絲袋子，他也不會出現新的菸草的，你死心吧。”
“切，真讓人不爽。”劉武無奈地將空袋子塞回了腰間，仰著頭，接著看著烏漆嘛黑的天空數星星。
而在一旁的林塵卻突然眼神一凝，‘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雙眼死死盯住病患大院的一個角落！
“怎麼？！真來了？”劉武也一掃之前慵懶的模樣，右手也已經穩穩停在了刀柄處，猶如夜空中的鷹隼，同樣死死盯住那個角落。
“嗯，毫無知覺就出現了，就好像一下子憑空出現一樣，就跟那晚聚會中，那個手段一樣。”此刻，林塵面色已經是嚴肅無比，在他的感知中，那個角落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紫色的靈力顏色！
紫色！
那可不是咒怨了！
“喂，老頭，你看到了嗎？這傢伙可能不是個人啊。”林塵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正常除靈師的靈力顏色怎麼可能是這種不詳的紫色！
“呵呵，看樣子，你們那個什麼舊日隱秘會裡可不全是活人啊。”劉武嘴上笑著，但臉色卻異常蒼白，毫無疑問，他也察覺到這個Z先生實力過於強大了！
這個Z先生根本不是什麼A級或者半步A級除靈師！
換個話說吧！
這個Z先生根本就是個遊鬼！還是個高等級的遊鬼！
咒怨等級在往上一級就是遊鬼！而這個等級彼此之間的差距那也是呈現指數增加的！知道地震等級嗎？那個差距是如此巨大！
而在這不詳的紫色中，林塵還看到不少纏繞的血色絲線，呵呵，這就是更高水準的遊鬼的靈力表現了。
“喂，老頭，我們現在撤還來得及嗎？能給黎堃部長髮消息嗎？”林塵苦笑道。
一個高階遊鬼？
上百個C級、D級水平除靈師扔上去那也是白瞎！搞不好，一般的B級除靈師也得死在它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