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點早，而且看起來好像就是這個區有下雨，”說著，林塵掏出手機調到了天氣預報頁面，遞給了劉武。
只見若干個陰天的標識中只有五永區顯是的是特大暴雨。
“走吧，糾結這個我們也不能明白，行了，那我們先去找院長。”說著，劉武拿著黑刀，快步進入了醫院的大門。
林塵搖了搖頭，也快速跟上劉武的步伐。
……
院長辦公室。
“除靈師？”坐在椅子上戴著眼鏡梳著地中海發行的老頭愣了兩秒，雙眼盯著劉武兩人好久後才接著問道，“你們來找我做什麼？我這兒可沒什麼靈異現象。”
“邵院長，我們只是過來檢查看看，畢竟最近聽說了些不好的傳聞啊。”
“不好的傳聞？”說著，邵詣端著兩杯綠茶放在了會客桌上，“我們醫院可沒出什麼大事啊，怎麼會有不好的傳聞？劉先生怕是聽錯了吧。”
“那邵院長，可否說明一下這一個多月來貴院的週轉率啊。”林塵喝了口茶突然問道。
“又不是什麼大事，”邵詣搖了搖頭，拿出份文件遞給了林塵，“雖然我們也很奇怪，爲什麼死亡的病人數在這個月內激增，但我們所有的病理檢查結果顯示，我們的治療手段沒有出問題。”
“那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我們特地還對兩名病人進行了全程監控，但很遺憾的是，最後結果就是自然死亡，多器官的功能衰竭比以往比例都早了些，現在我們醫生正在更換治療方式……”
“等會？你是說都早了？”林塵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
“是的，你也知道，我們這兒是絕癥醫院，其實說難聽點，就是等死醫院。”邵詣說到這兒也嘆了口氣，“其實病人、醫生都知道，進了這個醫院基本就是宣告死亡了。”
“能收進來的病人要麼是癌癥晚期，要麼就是急性肝昏迷，等等諸如此類的，”邵詣搖了搖頭，“我們醫院所作的努力就是儘可能維持他們生命，姑息療法而已，說白了，就是臨終關懷。”
“我能懂你意思，我畢竟也是醫科大學畢業的。”林塵點了點頭，隨即接著問，“但你意思是說，相比較之前病例而言，所有的病例死亡時間都提前了？包括病理切片檢查之類的？”
“是的，我可以負責任告訴你們，所有的病例都提前了，所以這也是爲什麼我們考慮更換治療手段的原因，我們懷疑是不是出現了特殊的感染，但我們根本沒有分離出一點病原體。”
“都加速了？就感覺是被人加速了？”
“雖然這話說的有點迷信，但我的確也覺得，這速度變化太快了……”
林塵沒有接著問下去，而是眉毛緊蹙，他見過Z先生，也遇到過他使用能力，當時就在懷疑是不是擁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喂，小子，看你這模樣，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劉武倒是沒心沒肺地喝著茶水，吃著花生米，嗯，醫院裡，不允許抽菸。
“好像有了點頭緒，走吧，我們醫院周圍到處看看。”說完，林塵便起了身子，跟院長示意後，便拽著還在吃著花生米的劉武出了辦公室。
“怎麼說？小子，從哪開始轉起來，我反正是看不懂這種歪歪斜斜的，還是硬碰硬直接殺鬼來的爽快。”
“你可快閉嘴吧，你就祈禱今天Z先生沒來吧！”
……
很快，林塵已經出現在了醫院的病房區內，這一整棟大樓都是病區，住在裡面的幾乎人人都是絕癥。
而在這種異常安靜的氛圍下，就連莫不相關的林塵都感受到了一種沉重的心情，沒有那種活潑的向上感，無論是形色匆忙的醫生護士，還是躺在病牀上毫無動靜的病人……
所有人臉上都是對未來生命的焦慮或者麻木，就放佛認命了一般。
“小子，你看這些人，應該家境都不太富裕。”劉武說著朝著遠處33號牀病人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林塵扭過頭瞧了一眼，的確，那個病人現在吃的東西好像就是一點榨菜和兩個雞蛋、一碗涼飯。
“這麼一點吃的，根本無法滿足病人的營養需求。”林塵微微嘆了口氣，不僅如此，那些地上隨處可見的編織袋和破舊的保溫盒，無處不在瀰漫著絕望的氣息。
“是啊，估計僅存的一些積蓄都給了醫院了吧，這些絕癥跟吞金巨獸幾乎沒什麼區別了。”說完，林塵扭過了頭，沒有繼續看著那戶人家。
別去打擾別人的不幸。
“喂，小子，我沒有察覺到半點靈異的問題，你那怎麼樣？”劉武右手拿著黑刀，再林塵後面輕聲問道。
“我也沒有，什麼都沒有，”林塵搖了搖頭，正準備按亮向上的電梯按鈕時。
一陣緊急呼叫聲在護士臺猛地爆響了起來！這就意味著有牀病人出事了！
“33號牀出事了！快！快去喊醫生！”
“33號牀心跳突然停了！快去準備強心劑！”
“醫生！醫生！救救我兒子啊！他才二十七啊！！！還要多少錢！我去借！我給你跪下成不成！”
“別亂！別亂！快扶他起來！來不及了！小晶！準備電擊！”
“充能！……放！”
‘滴’……
那是心跳停止的警示聲，沒有用，一點用都沒有用，一個等電梯的功夫，一條生命就這麼消失在了林塵眼前。
跪坐在地上哭著的老父親，滿頭白髮癱在一邊的母親，已經在鞠躬的醫生護士……
而這樣的故事，在一個月內，這家醫院，發生了上百起的絕望……
“喂，小子，別看了，電梯來了。”
“沒事，老頭子，走，我們上去看看。”
……
總共二十七層的住院區，根本沒有半點空牀的位置，甚至於走廊裡還有許多加牀。
每張病牀上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有老人，有兒童，也有年輕人，什麼病都有，但就像老頭子說的，都有一個共同的病。
窮病。
這裡的牀費已經是相對便宜了許多，但沒辦法，再便宜也經不住一個月一個月去住，而且更要命的是，這裡很多病人都根本沒有醫保，只好自費使用高昂的生命維持藥物。
“喂，老頭子，我突然覺得如果能提前結束自己生活，對於這些病人來說，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啊。”林塵站在陽臺處，看著遠處不斷積壓的黑色烏雲，呢喃道。
就這麼走了一圈，林塵已經碰到了不下七八起死亡或者重癥急救的情況了……
“誰說得準呢，或許吧，或許是種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