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鵬這副模樣，秦墨心裡已經(jīng)有了判斷，即便吳鵬真的和兇殺案沒關(guān)係，他應(yīng)該也會知道什麼線索。
“說，人是不是你殺的？”秦墨嗓門提高了好幾個調(diào)，總算把吳鵬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大喊著：“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可我怎麼聽說你後來又去了胡麗麗遇害的地方，而且還說讓她別怪你呢。”秦墨這句話是貼著吳鵬的耳朵說的，嚇得對方褲管裡流出黃色液體。
“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吳鵬臉色蒼白地問。
“呵呵，我要是告訴你這是胡麗麗親口說的，你信嗎？”秦墨詭異一笑。
“不，不可能，麗麗已經(jīng)死了，我親眼……”說到這裡，吳鵬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立馬緊閉嘴巴，不再開口。
“你親眼什麼，怎麼不說了？”秦墨繼續(xù)追問道。
“我什麼也不知道，之前只是去祭奠一下麗麗，至於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倒是你，爲什麼會把我和麗麗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你才最可以吧。”吳鵬擡頭，盯著秦墨的眼睛說道。
此時的吳鵬哪裡還有之前的軟弱，他的一雙眼睛就像泉水一樣深不見底，犀利的目光讓秦墨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誒呦！”
吳鵬忽然擡手打向秦墨的腹部，沒有任何防備的秦墨下意識地捂住肚子，吳鵬趁機跑了出去。
“秦哥，你沒事吧！”朱對優(yōu)與吳鵬擦身而過，看到彎腰捂肚子的秦墨趕緊走上前去問道，“秦哥，怎麼回事，找吳鵬問出點什麼沒？”
“嘶！”秦墨起身，深呼一口氣，“本來都快問出來了，這小子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連我中招了，看來這個傢伙隱藏得很深吶，對了，大威呢？”
“大威回去了，王隊長說咱們也該走了，既然這個吳鵬有問題，咱們是繼續(xù)去趙娜家裡，還是去改變計劃找吳鵬呢？”朱對優(yōu)問道。
“吳鵬一時半會應(yīng)該不會露面，找也白找，咱們還是先去趙娜那裡吧，順便試探一下趙娜認不認識吳鵬。”
“好。”
開車前往趙娜家的路上，秦墨把自己的想法和剛纔在衛(wèi)生間裡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但王隊長聽完以後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讓秦墨他們有些奇怪。
“王隊長，怎麼了？”方若問道。
“若若，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人會變成兩個人。”
“一個人變成兩個人？這怎麼可能？”左鏡和關(guān)天搖了搖頭說。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秦墨托腮嘀咕道，“王隊，你是懷疑吳鵬可能是精神分裂？”
“嗯，我以前遇到過這樣的案例，一個人平時很和善，是別人眼中的大好人，但另外一重人格卻是個變態(tài)殺人犯。”王隊長說。
“我明白了！”秦墨大喊一嗓子，把車上的人都嚇了一跳。
“秦哥，你嚇死我了！”距離他最近的朱對優(yōu)抱怨道。
“抱歉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之前吳鵬在受到驚嚇的情況下曾告訴過我他親眼……，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住，然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我猜他會不會是想說自己親眼看到胡麗麗死去，卻不料趕上另外一重人格出來了，也就是兇手。”秦墨一臉嚴肅地說。
“很有可能。”王隊長和方若等人也應(yīng)和道。
“一會還是我和老朱上去吧，免得人多了趙娜會起防備心理，我去試探一下，看看她到底認不認識吳鵬。”
“嗯。”
車子停在小區(qū)樓下，秦墨和朱對優(yōu)撥通電話，這樣車裡的人也能夠聽到他們的情況。
二人找門口保安大叔要了鑰匙，按下十二樓的電梯來到趙娜家裡。
此時已經(jīng)天黑，趙娜依舊像上次一樣站在落地窗前欣賞著外面的夜景，看到秦墨他們推門而入，似乎一點也不奇怪似的，反而和他們打起了招呼，“我就知道你們會再來的。”
“哦，爲什麼？”秦墨不解地問。
“因爲你是一個執(zhí)著的人，不過你們來了也是白費功夫，我是不會說出兇手線索的。”趙娜說完，不再看向秦墨他們。
“沒關(guān)係，我們可以隨處看看嗎？”秦墨問道。
“可以，你們自便。”
“謝謝。”秦墨對朱對優(yōu)使了個眼色，二人假裝在屋裡來回轉(zhuǎn)悠，不一會，秦墨來到趙娜身邊，順著趙娜的視線看過去，那個方向，好像是……，秦墨靈光一閃，心頭的猜測又加重了幾分。
“吳鵬最近沒來過嗎？”秦墨冷不丁問出一句話。
“沒有。”趙娜下意識地回答，可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什麼吳鵬，我不認識。”
可秦墨早已經(jīng)觀察到趙娜的動作，她的眼神有些躲閃，手上小動作不斷，明顯是在掩飾內(nèi)心的慌張。
“別裝了，殺你的人應(yīng)該就是吳鵬吧，我們已經(jīng)從別的被害人那裡知道了。”看到趙娜的態(tài)度，秦墨打算直接下猛藥，詐她一下。
“什麼？他又殺人了？他明明答應(yīng)過我，以後會改的，不可能，他不會騙我的！”趙娜癱坐在地上，嘴裡不住地重複著這幾句話。
忽然，她猛地一擡頭，飄到秦墨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問：“你和我無冤無仇，說，爲什麼要騙我！”
“咳咳。”秦墨使勁推開趙娜的手掌，喘了幾口氣說道：“我沒有騙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資料，最近幾個月接連死了三個女性，兇手的外形和被害者的死法都與你的情況一模一樣，而且，那個吳鵬還是其中一名受害者的男朋友，你說巧不巧？”
“什麼？他說過只愛我一個的！”趙娜踉蹌地後退兩步，衝著秦墨大喊道：“他不可能會愛上別人的！”
“別自欺欺人了！”一直旁觀的朱對優(yōu)大吼一聲，把趙娜拉回現(xiàn)實。
“把資料拿給我，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不用你們動手，吳鵬我親自解決！”趙娜說道。
秦墨對著朱對優(yōu)使了個眼色，他趕緊下樓去找王隊長要資料，片刻後，朱對優(yōu)拿著一個文件袋回來了。
趙娜接過文件袋，一個人去了臥室裡，不久，臥室裡傳來女鬼尖利的哭聲，淒涼又悽慘的聲音，讓門外的秦墨和朱對優(yōu)聽了都忍不住落淚。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臥室門開了，蓬頭垢面的趙娜手裡又多了一個文件袋。
“這是……”
“這是我和吳鵬的過往，他之前讓我銷燬，可是我不捨得，就一直留到現(xiàn)在，看來，這是天意，讓我認清他的真面目。”趙娜說著，惡狠狠地看了落地窗前一眼。
之前秦墨就好奇爲什麼趙娜總是喜歡看向落地窗外，剛纔順著她的目光，秦墨發(fā)現(xiàn)那裡正好是吳鵬住所的方向，或許，她不是在看景，而是在看人吧。
打開文件袋，裡面掉出許多張吳鵬與趙娜的合影，裡面的吳鵬甜甜的笑著依偎在趙娜身邊。
“趙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個小富婆吧？”
“啊？”
秦墨沒頭沒腦的一問把趙娜給問愣了，就連一旁的朱對優(yōu)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富婆算不上，倒是不缺錢。”緩過神來的趙娜迴應(yīng)道。
“那之前和吳鵬在一起，你應(yīng)該沒少給他花錢吧。”秦墨接著說道，這下子朱對優(yōu)終於反應(yīng)過來秦墨的意圖是什麼了。
之前他們在飯店偶遇吳鵬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軟飯男，如果說趙娜也給他花了不少錢，那就證明吳鵬應(yīng)該也只是把趙娜當成了一棵搖錢樹而已，並不是什麼真愛。
“確實，花了不少，在我看來，錢只是身外之物，現(xiàn)在想想，或許吳鵬當初和我在一起，就是爲了錢吧，呵呵。”趙娜冷笑著說。
“能不能把你被殺的細節(jié)告訴我？”秦墨把照片收拾好，擡頭看向趙娜。
趙娜紅脣微抿，臉上劃過一抹狠色，“那天，我和吳鵬吵架了，就在酒吧裡多喝了幾杯，後來不知怎麼的，他就來了，而且我感覺當天他有點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秦墨問道。
“具體說不上來，反正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如果他有雙胞胎，我真的懷疑那個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