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好的忽然大半夜喝酒?”
“那是慢性毒酒,最遲一月就會毒發(fā),所以咱們要在一個月內(nèi)處理好軒轅墨菱的後事,然後還要趕到前線去幫他解毒。”軒轅墨瑾退下了外袍然後走到我邊上說道。
“什麼?毒酒?那你怎麼辦?快吐出來!”
我聽著心跳都慢了一拍捏過他的下巴就想幫他催吐,可他掙脫開了:“你這麼擔(dān)心做什麼?那是鴛鴦壺。”
我看著桌上那隻描龍畫鳳的酒壺之後,軒轅墨瑾也知道了我的意思,伸手把那隻酒壺拿過來了,拿到了手,果然很精緻,只是壺蓋上有一個很小的孔,估計(jì)只要按住那個孔,差不多倒出來酒就應(yīng)該是毒酒了吧,這軒轅墨瑾,心機(jī)也夠深的,不過想想也對,宿天這次出去是以皇帝的身份去的,手裡不說有全部的兵權(quán),至少四分之一是有的吧?萬一要是他臨時帶著兵倒戈了,那就不好說了。
我嫌棄的放開了他的臉:“你怎麼不早說?害我還以爲(wèi)你也中毒了呢。”
“就算不是鴛鴦壺也沒關(guān)係啊,我這兒不是有解藥的麼?”
“你以後要是再敢這麼嚇唬我的話,那就別進(jìn)我這鳳藻宮了。”
“好好,娘子,爲(wèi)夫錯了好不好?天寒地凍的,你忍心讓爲(wèi)夫一個人睡在御書房麼?”
軒轅墨瑾說著就很不要臉的摟過我睡了。
翌日一早,我還沒醒呢,就聽到小桂子在我耳邊說話,嘰嘰咕咕的我也沒聽清楚,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
“長姐,您怎麼還在這裡呢?”綠意趕忙幫我穿衣服。
“大早上的我不在宮裡在哪裡啊?再說了,太后也免了我的晨昏定省了。”
綠意急急忙忙的幫我盤了一個最簡單的髮髻,然後用鳳釵固定,嘴裡還說著:“您要是再不去看看,宮裡頭可鬧翻天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我記得我還沒起的時候小桂子就來跟我說什麼了,他人呢?”
“哎呦,長姐,小桂子被太后抓去審問了,所以才讓你快點(diǎn)起來去救他啊。”
“什麼?太后好端端的抓他做什麼?”我心中一緊,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我穿好鞋子之後,就看到門外來了兩個帶刀侍衛(wèi),兇狠的看著綠意:“綠意姑娘,太后有令,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事兒要問問你。”
“怎麼回事?你們爲(wèi)什麼要審綠意?”我攔著不讓。
“皇后娘娘,昨晚的遠(yuǎn)翠閣的餃子是不是綠意姑娘煮的?”
“是啊,這怎麼了?難道本宮在自己宮裡頭吃頓餃子都不行麼?”
“娘娘吃不吃餃子奴才門無權(quán)過問,但送出去的餃子被下了毒,那奴才門可就要好好問問了,況且這還是太后娘娘親自下的命令。”
“什麼?餃子被下毒了?”綠意一臉錯愕。
“跟我們走。”
兩個侍衛(wèi)強(qiáng)行帶走了綠意,綠意一時間還反應(yīng)不過來,只能任他們帶走了,我也急了,
大叫著冰蓮,還好冰蓮還在這裡,她紅著眼說道:“長姐,綠意姐姐怎麼被帶走了?他們剛纔不是說只要帶走小桂子就可以了麼?”
“你先別哭,也別慌,趕快拿著這個出宮去,把陶靳淵找來,對了,最好從宮外再找一個好一點(diǎn)的大夫,懂得毒理就可以,快去,綠意的命就在你手裡握著了。”
冰蓮也知道了事情嚴(yán)重,趕忙就拿著我給她的令牌出去了,我喚來另外的幾個丫鬟,幫著我理了一下繁複的衣服之後就趕忙去遠(yuǎn)翠閣了。
朝堂上的氣氛也不是太好,軒轅墨瑾危襟正坐,底下的大臣們也是跪了一地,在一旁的元寶亦是不敢出聲,就怕被皇帝怒火波及。
“都是混帳東西!京城之中居然還能夠被人放了這樣大的火,你們居然一個都不管!”
“皇上息怒啊,臣等確實(shí)是以爲(wèi)那火是小孩子燒著玩的,所以都沒在意啊,直到今早上朝的路上才聽百姓們說攝政王府被燒燬的事情啊。”
“朕的親弟弟,就因爲(wèi)你們的一個大意喪了命!你們真是!真是……”軒轅墨瑾做出一副懊悔的樣子。大臣們正要勸說呢,軒轅墨瑾就再次開口了:“今日,攝政王的死你們誰也脫不了干係!平日裡他一向是敬重你們幾個老臣的,也常常在一起商量事宜,可現(xiàn)在他出了事兒,你們卻誰都不去管,那要你們有何用?來人!把平日裡與攝政王交好的幾個大臣給朕削去官職,流放邊疆!已慰攝政王的在天之靈!”
軒轅墨瑾大袖一揮,便下了命令,那幾個軒轅墨菱的黨羽們也愣住了,心中估計(jì)在叫囂著:他死了跟我們有什麼關(guān)係,這樣連累我們幾個。
但他們誰也不敢反抗,只是嘴裡不斷的求饒:“皇上饒命啊,皇上!皇上!”
聲音漸漸矮下去了,直到聽不見,軒轅墨瑾這才裝作從悲傷中走出來的樣子:“禮部,厚葬了攝政王吧。”
“是。”
“戶部!你們看看朝中職位的空缺,也好安排明年的科考了。”
“老臣遵旨。”
皇帝這麼一說,剩下的大臣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攝政王和他的黨羽才除掉,就迫不及待的想通過科考來填補(bǔ)人員,這不是明擺著是皇帝的計(jì)謀麼?果然還是伴君如伴虎啊,雖然他們都不知道皇帝爲(wèi)什麼會設(shè)計(jì)殺了自己的親弟弟,但誰也不敢議論此事,只能就此閉嘴。之前跟軒轅墨菱有過來往的大臣們也是膽戰(zhàn)心驚的聽著皇帝訓(xùn)話。
下了朝之後,大臣們也沒了往常的議論聲,只是各走各的。
軒轅墨瑾舒了一口氣,元寶看著主子這樣,乖巧的端了茶過去:“皇上息怒,那個,皇上……”
“有話就說。”
“啓稟皇上,今早太醫(yī)院的人就統(tǒng)統(tǒng)去了遠(yuǎn)翠閣了。”
“遠(yuǎn)翠閣?遠(yuǎn)翠閣是什麼地方?朕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啊?”軒轅墨瑾努力的想著,但就是想不起來。
元寶苦著臉:“哎呦,皇上啊,遠(yuǎn)翠閣是太后最近才賞給張大人孫女的那個院子啊,就在
東南角呢。”
“好端端的太醫(yī)去那裡幹什麼?”
“還不是昨晚那張小姐吃了鳳藻宮送過來的餃子,中了毒麼?聽她身邊的丫鬟靈芝說,要是在發(fā)現(xiàn)的晚一些,可就完了啊。現(xiàn)在太后娘娘估計(jì)也在那兒呢。”元寶著急的說著。
軒轅墨瑾本來是不著急的,可是一聽到鳳藻宮三個字,就蹭的一下站起來了:“元寶,擺駕遠(yuǎn)翠閣!”
元寶也被嚇了一跳,趕忙就前面帶路了。
我皺眉看著捱了打的小桂子,強(qiáng)行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小桂子雖說不是一直跟著我的,可至少他現(xiàn)在是我的人。綠意則是被綁在了樹下,寒冷的風(fēng)吹著,一個恐有武力的嬤嬤高高舉著鞭子,正要抽下去。
“住手!本宮在此,誰敢打本宮的人!”
那嬤嬤被嚇到了,放下了手裡的鞭子,然後跪下磕頭:“老奴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兒媳見過母后,敢問母后,這是怎麼了,動這樣大的火?”我並沒有理會那個跪在地上的老嬤嬤。
“穎兒,你手底下的人做了這等齷齪的事情,哀家?guī)湍憬逃?xùn)了,你應(yīng)該謝謝哀家纔是。”
“母后,兒媳在來的路上也聽宮女們說了這事兒,但兒媳能夠擔(dān)保,綠意和小桂子絕對不會下毒的,還請母后明察。”
“明察?哀家已經(jīng)明察過了,你宮裡的小廚房昨晚只有綠意和小桂子進(jìn)去過,而且在丫鬟扇兒進(jìn)去之前,一直都是綠意在竈臺上煮的餃子。”
“母后,難道這就能說明是綠意下的毒麼?當(dāng)時兒媳也跟著一起在廚房的,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問那個過來討要餃子的宮女,看看兒媳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有,如果綠意真的要下毒加害張沛琳的話,那她何必要在這種時候下手呢?”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哀家所知道的證據(jù)可全都指向綠意。”
“母后請三思,能否讓兒媳進(jìn)去看看張沛琳?”
“你去吧。”
我?guī)е鴮m女進(jìn)去之後,看到一屋子的丫鬟都是哭哭啼啼的,張沛琳毫無生氣的躺在牀上,嘴脣泛白,但臉色還算是正常,太醫(yī)們在一旁商量著藥方,看到我來了,便行了禮。
“太醫(yī),張沛琳的情況如何?”
“娘娘,張小姐中的毒並不厲害,所以性命無礙,只是這毒有些奇怪。”
“哦?有何不妥就等太后進(jìn)來了再說吧。”
我身邊的丫鬟很機(jī)靈的去外面把太后請進(jìn)來了,太后乾咳了兩聲看著我們,我示意太醫(yī)繼續(xù)說:“娘娘,你看,張小姐雖然是中毒,但只是輕微的,並不會傷到人的性命,而且這毒只會讓人麻痹全身六個時辰而已。”
“是嗎?有勞太醫(yī)了。”
“娘娘不必客氣。”
“皇上駕到!”外面太監(jiān)高唱道。
然後就看到軒轅墨瑾進(jìn)來了,陶靳淵和洛子遙還有展玉卿跟在他身後氣宇軒昂的進(jìn)來了,洛子遙的視線一直在門口處的那隻琉璃長頸花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