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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陰陽

早先無忘躺著的地面,沒有一絲痕跡,大殿因僧人每日打掃,十分乾淨。今日即便外面下雨,衆(zhòng)人進出踩了腳印,也不見亂象。

謝芳華先看了一眼大殿內(nèi)的環(huán)境,與她剛剛出去時別無二致。

無忘屍體躺著的地方?jīng)]有水漬,自然他不是被化屍水給化屍了。

那麼只有一個原因,是有人把屍體給挪走了。

地面是青石板鋪的,十分厚重,不像是有機關(guān)暗鎖,而沿途四壁都是佛像。

她將四處看了一遍,擡頭看向大殿的殿頂。

與此同時,秦錚和李沐清也看向殿頂。

廊柱支撐,紅木相接,刻著祥雲(yún)天花圖,一樣沒有痕跡。

似乎那具屍首就憑空消失了。

謝芳華盯著房頂看了片刻,順著最中間幾個人合抱的廊柱向下看來,目光最後落在她和秦錚早先坐著的佛祖佛像上。

秦錚和李沐清目光最終也落在了那座佛祖的佛像上。

普雲(yún)大師和法佛寺主持進來之後見沒有了無忘的屍首,臉色都是齊齊一變,也驚住了。

英親王妃面帶怒意,“這可新鮮了!我們多少人在,一具死人的屍首還能憑空消失不成?”話落,她質(zhì)問普雲(yún)大師和法佛寺主持,“這裡是否有密道暗門之類的機關(guān)?”

法佛寺主持不知如何回答,看向普雲(yún)大師。

“兩位大師,今日寺院連番出事兒,你們寺院僧人涉嫌刺殺錚兒,你們還以爲能不被牽連其中嗎?到底有沒有?實話實說!”英親王妃輕喝道。

普雲(yún)大師點點頭,“的確是有!”

“在哪裡?”英親王妃問。

“就在這佛祖寶座下的蓮臺下。”普雲(yún)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可是這個密道除了歷代主持知曉外,再未曾外傳。老衲曾經(jīng)擔任主持,傳主持之位之時,將這暗道之法傳給了主持。只有我倆知曉外,再無旁人。”

“現(xiàn)在就打開暗道!查!”英親王妃氣怒道。

普雲(yún)大師點點頭。

法佛寺主持也覺得這事情太過嚴重,若說是無忘刺殺秦錚,被李沐清抓住死去,可是如今在這堂堂大殿,殿外距離殿內(nèi)不過幾丈遠,無忘的屍首便悄無聲息地失蹤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不查?尤其還是在皇上面前。法佛寺這一回算是捲進漩渦裡了。他一時間暗恨,怎麼沒早死死地看住無忘,竟然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當即親自上前,轉(zhuǎn)動機關(guān),偌大的佛像無聲地升起,裡面露出一個黑洞來。

“這個暗道是通向哪裡?”英親王妃質(zhì)問。

“通向後山的山崖,那是一處絕壁,只有一個鐵索橋。是法佛寺的禁地。”主持道。

謝芳華心思一動,法佛寺主持指的那一處後山鐵索橋禁地豈不是她和李沐清來偷盜《心經(jīng)》時走的路徑?眼角餘光去看李沐清。

李沐清眸光動了動,似乎向謝芳華的身上看過來一眼。

英親王妃立即喝道,“來人!下去查!”

她喝聲剛落,有幾個英親王府的護衛(wèi)立即走上前,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來兩個人,跟去查!”皇帝此時也開口吩咐。

吳公公聞得旨意,一擺手,皇帝的近身侍衛(wèi)裡有兩個人也跟著跳了下去。

左相看了右相一眼,右相回了左相一眼,二人同時對身後擺了擺手,又各自有兩個護衛(wèi)跟著跳了下去。

“屍首消失不過是在我和華兒出去迎外公,說了幾句話,再轉(zhuǎn)回來,短短不過半盞茶的時間。”秦錚慢悠悠地道,“來人,立即去後山的鐵索橋查看,同時將法佛寺方圓十里,都給我派人守死了。一隻蒼蠅也不準飛出去。”

“是!”有一人在外應(yīng)聲。

皇帝看了秦錚一眼,對他哼了一聲,“臭小子,在你的手裡竟然還會弄沒屍首?我看你是愈來愈廢物了,連個屍首也看不住。如今若是找不到屍首,還怎麼查案?”

秦錚看向皇帝,玩味地一笑,“皇叔,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華兒在我身邊,她的病有所好轉(zhuǎn),我這整個心思都撲在了她的身上。哪裡還有心思看一個死去的禿和尚?找不到屍首就不能查案了嗎?不見得!”

皇帝嗤笑,“整日裡圍著女人轉(zhuǎn),瞧瞧你的出息!”

“皇叔您說這話好沒道理!您不整日裡圍著女人轉(zhuǎn)?您若是清心寡慾的話,還要後宮的妃嬪做什麼?依侄兒看,趁早解散後宮得了!等您解散了後宮,想要從女人上訓斥我有沒有出息也能理直氣壯。”秦錚反駁皇帝。

皇帝一噎,罵道,“混賬!”

秦錚翻了翻眼皮,不客氣地道,“整日裡聽你說這兩個字,能不能換個新鮮的?”

“王兄,你看看你的好兒子!他整日裡滿嘴胡言,正事兒不做一件!朕說說他,如今十個不服八個不服,連朕的後宮也編排上了。”皇帝轉(zhuǎn)向英親王氣道。

英親王揉揉額頭,對於皇帝和秦錚見面就槓起來,從小到大,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了。秦錚若是乖覺的時候,懶得搭理皇帝,應(yīng)付一般地請個安問個禮,也就完事兒了。若是不乖覺的時候,就比如這樣與他鬥嘴,專門氣他。南秦上下,也就秦錚一個敢和皇帝這麼說話。他說誰也不是,說皇帝得罪皇帝,說兒子得罪他的王妃。只能無奈地轉(zhuǎn)移話題道,“皇上,現(xiàn)在不是追究他沒看住屍首的過錯,而是要儘快查案!”

皇帝聞言不再搭理秦錚,說道,“既然他吩咐先封鎖了法佛寺方圓十里,那麼有人作亂的話,也逃不出去。”話落,看向謝芳華,“孫太醫(yī),先給華丫頭過來看診。畢竟如今王妃、二公子、華丫頭三人都沒出事兒。案子查的話不急一時,慢慢查,她的病纔是重要。”

謝芳華垂下眼睫,案子不急一時嗎?時間拖得越長,那麼越會被人抹平了痕跡。她的病重要?皇上無非是讓人覺得他重視忠勇侯府罷了!

上一世,便是這樣給忠勇侯府布的迷幻陣,讓忠勇侯府始終待在雲(yún)端之上,包裹了一層糖衣,最後受到麻痹,才摔了個粉身碎骨。

孫太醫(yī)聽見皇帝召喚,立即走上前。

謝芳華挽著崔荊挨著坐在椅子上,從進得大殿,始終沒鬆開手。

秦錚難得看見謝芳華小女兒家的模樣,即便在忠勇侯的面前,也未曾見她如此親近忠勇侯,心裡有些吃味,扁扁嘴,暗暗打著主意,有朝一日,也讓她對自己這樣。

謝墨含看了秦錚一眼,緩緩地笑了笑。

李沐清看著崔荊,若有所思。

宋太醫(yī)恭敬地給謝芳華請了個安,和聲道,“芳華小姐,請伸出手腕,老夫給你把脈。”

謝芳華看著孫太醫(yī),見他頭也不擡,沒看她,她點點頭,慢慢地伸出一隻手,另一隻手還挽著崔荊。

崔荊端正地坐著,從見到謝芳華敘舊之後,褪去了幾分仙風道骨的姿態(tài),像個尋常的含飴弄孫的和藹老者。

謝芳華的手腕纖細,似乎不盈一握。

孫太醫(yī)看著,謹慎地回頭問秦錚,“二公子,您的帕子借老夫一用!”

秦錚聞言走過來,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蓋在了謝芳華的手腕上。也不離開了,便站在孫太醫(yī)旁邊看著。

孫太醫(yī)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了謝芳華蓋著娟帕的手腕上,仔細把脈。

謝芳華靜靜地等著他的結(jié)論。

孫太醫(yī)不是無才之輩,他是真有幾分本事本領(lǐng),不止是把過聽音的脈,也把過他的脈。但以他的醫(yī)術(shù),定然是能摸出兩個人相同的脈象裡的幾分門道來,但是從未說破。今日,她的脈象還是一如既往,因傷勢未愈,還是處於虛弱傷腹階段。但是,就看他怎麼說了。

皇帝也忽然站起身,來到了孫太醫(yī)身邊。

孫太醫(yī)眼角餘光看到了皇帝明黃的龍袍一角,手細微地一哆嗦。

秦錚偏頭看了皇帝一眼,挑眉,“皇叔,你這麼關(guān)心我的未婚妻,是因爲忠勇侯,還是因爲關(guān)心侄子的婚事兒?”

“朕都關(guān)心!”皇帝開口。

“那不如趁著現(xiàn)在,皇叔改下一道聖旨,讓我和華兒提前完婚吧!今日華兒的病若是因法佛寺這一場大火好了,也是吉日吉時,佛祖保佑,天公作美。我們也是一段好姻緣。”秦錚趁機要求。

“聖旨能是隨意更改的?別再說話打擾孫太醫(yī)診脈!”皇帝一句話,四兩撥千斤地擋回了秦錚的要求。

秦錚用鼻孔哼了一聲。心裡知道,皇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下提前賜婚的聖旨。

英親王妃忽然也走到了近前,站在秦錚身邊,對孫太醫(yī)溫和地道,“孫太醫(yī),你的醫(yī)術(shù)我信得過,你可以仔細地認真地慢慢地好好給華丫頭診脈,看看她經(jīng)過這一場大火,是否洗去了九年前的血光之災(zāi)?”

“是,王妃!”孫太醫(yī)心裡有些打鼓。

“不錯!你好好診脈,診好了,朕重重有賞!”皇帝接過話。

“是,皇上!”孫太醫(yī)的手有些細微地抖。

“診不好,你一家老小都不用活了!”秦錚散漫地說了一句。

孫太醫(yī)額頭頓時冒下冷汗,苦著臉道,“錚二公子,您可千萬別嚇唬老夫,老夫年紀大了,不禁您的嚇啊!”

“既然不禁嚇!就要好好診脈!”秦錚道。

孫太醫(yī)點點頭。

英親王坐在椅子上沒動,目光看向圍在孫太醫(yī)身邊的那三人,暗自搖頭。若謝芳華的病因今日大火燒了法佛寺便好了的話,那麼實在匪夷所思。若不是佛祖保佑,洗禮血光之災(zāi)的話,那麼這裡面的事兒就值得好好地探究了。

左右相、林太妃、右相夫人、李沐清、秦傾等人也都看著孫太醫(yī),面上各有所思。

過了好半響,孫太醫(yī)才撤回手,掏出懷裡自己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喊,對左右各自請了一禮,說道,“回皇上、王妃、錚二公子、謝世子,芳華小姐這病,恕老臣醫(yī)術(shù)淺薄,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錚頓時瞇起了眼睛,“你診了半響,就給爺?shù)贸隽诉@麼個結(jié)論?”

皇帝臉色也深重,“你是否有什麼顧忌?只管放心大膽地說!朕在這裡,你怕什麼?”

英親王妃蹙眉,接過話道,“孫太醫(yī),你行醫(yī)多年,醫(yī)術(shù)是南秦京城出了名的好。如今怎地診不出所以然來?無非是她身體如今到底是好是壞。別的說不出來,好壞你難道都分辨不清嗎?”

“若是連好壞都不會說,分辨不清的話,我看你真該告老還鄉(xiāng)了。”秦錚哼道。

孫太醫(yī)頓時告饒,“老臣年歲大了,的確是該高老還鄉(xiāng)了。老臣這就請旨,請皇上準許老臣告老還鄉(xiāng)!”

“你不過是比朕大幾歲而已!還不到告老還鄉(xiāng)的年紀!”皇帝擺擺手,駁回他的請求,“正如他們二人所說,你只說如今華丫頭身體是好還是壞!”

孫太醫(yī)又擦擦額頭的汗,說道,“皇上、王妃、錚二公子,老臣實在醫(yī)術(shù)淺薄,芳華小姐脈象太亂太複雜,老臣畢生精力,鑽研醫(yī)術(shù),也不曾見過如今她這等奇脈啊!老臣說得是實話,不敢有半句虛言。老臣的確診斷不出好壞。像是不好不壞。這等拿不出定論的話,老臣怎麼能隨便說?”

皇帝聞言面色沉重,“你當真診斷不出來?”

“老臣確實斬斷不出來!”孫太醫(yī)連連請罪,“皇上恕罪,王妃恕罪,錚二公子恕罪,謝世子恕罪!”

秦錚罵了一聲,“廢物!”

“老臣的確是廢物!不堪大用!錚二公子還是快尋求比老臣醫(yī)術(shù)更高明的醫(yī)者吧!”孫太醫(yī)連連作揖。

“行了,孫太醫(yī)雖然向來圓滑,但我見他今日說得是實話!”英親王妃見孫太醫(yī)不像是說假,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說假得罪哪一方,便替他開解。

“多謝王妃體諒老臣,老臣的確是醫(yī)術(shù)還不夠精湛!”孫太醫(yī)感激地對英親王妃道謝。

“既然不堪大用,你就給爺滾一邊去!”秦錚伸手扒拉開孫太醫(yī),對崔荊道,“剛剛皇叔不是說外公也通曉醫(yī)術(shù)嗎?就讓外公來給華兒診脈!外公可以修道之人,自古佛道本是一家。外公既然能觀星雲(yún),測命數(shù),想必也能看得了華兒這怪病的來龍去脈。”

崔荊捋著鬍子笑了笑,“老道方纔早就給華丫頭看過脈了,也看過了她的定數(shù)。她是怪格之命,福禍參半,禍福相依。昔日的確是有血光晦氣纏身,有陰靈邪氣籠罩她。是以,惡疾多年。今日,佛祖前,天意庇佑,造化浴火。使得她無形中藉由火光化去了污濁陰靈邪氣,如今她雖然依舊體虛脈亂,精氣虛無,但只要好好將養(yǎng),自此以後,再無性命之憂!可以說,如今她身體確實是不好不壞。”

秦錚揚眉,“再無性命之憂?也就是說,我們大婚的話,她做我的妻子完全不礙事兒?”

崔荊大笑,“她只是虛弱多年,未來仔細調(diào)養(yǎng)待補,再無陰虛之病,只剩下實病。只要好好用藥將養(yǎng)調(diào)理,別說做你妻子,就是生兒育女,也是不成問題。”

秦錚聞言大喜,“這就是好了!如何還叫不好不壞?”話落,他轉(zhuǎn)頭對英親王妃道,“娘,你說是不是這就算是大好了?”

“自然!”英親王妃也笑了,“比起最壞傷及性命的結(jié)果,可不就是大好了?若她一下子全好了,我倒是不信佛祖了。如今只去了陰靈邪氣之癥,那麼,以後好藥補著,好好調(diào)理著。總能真正大好!”

秦錚頓時上前一步,一把拽起坐著的謝芳華,將她抱在懷裡,歡喜地道,“華兒,你聽到了沒有?將來我們大婚,你是能給我生兒育女的!”

謝芳華沒想到她外公竟然連“生兒育女”的話也說了出來,可真是修道之人,一點兒也不忌諱她女兒家的薄面。如今又聽秦錚如此說,如此當衆(zhòng)摟抱她,她的臉頓時紅透了,又羞又急,“你胡言亂語什麼?趕緊放開我!”

“不放!”秦錚孩子氣地搖頭。

“還有人在呢?你還要不要臉面?”謝芳華低叱。

“不要了!”秦錚道。

謝芳華一噎,低聲罵他,“你不要我還要呢!”

“你也不必要了!”秦錚霸道地摟著她。

謝芳華一時失語,只覺得早上靠近漫天的大火都沒這麼烤得慌,如今卻是被秦錚一番舉動和言語要將她烤著了。

“臭小子!這麼多人在呢!抱一下得了!”英親王妃看出了謝芳華的掙扎和窘迫,到底是女兒家,面子薄。哪裡禁得住秦錚這麼折騰。回頭指不定怎麼給他氣受呢!

秦錚聞言雖然不想放手,但也懂得不能惹急了謝芳華,見好就收,笑著放開了她。

謝芳華立即退後了一步,臉上紅如火燒,羞惱地瞪了秦錚一眼。

崔荊卻是大笑,“真是兩個孩子!”

皇帝見秦錚如此,臉色有些沉,“秦錚胡鬧,越來越不受禮法了,佛門聖地,侮辱聖潔。”話落,咳嗽了一聲,對崔荊道,“崔老所言可是確實無誤?對於道法,朕不太懂。你離京多年,突然歸來,朕也是意外。不知道如今你道法幾何?難道修行這二十年來竟然還懂得了通靈辟邪之術(shù)不成?”

崔荊聞言笑了笑,說道,“天地交合,陰陽合德。萬物有生,既有長,有因,既有果。虛實相生,利與自然。”

皇帝不懂地搖搖頭。

崔荊笑道,“老道當初棄家出走,是避於世,想安於靜。這麼多年下來,歸於本一,倒沒特意地去探求道法幾何?”話落,他道,“皇上若是不信老道所說,再尋求醫(yī)者給我外孫女看診就是了!”

皇帝見他三言兩語便堵住了他的嘴,心中有些不快,但看他仙風道骨,眉心有隱隱紫氣,紫氣被譽爲吉兆,而且他竟然能不打傘卻淋不到雨,實在高深。他也拿不準他如今的底細,也不好再發(fā)作,只對身後擺擺手,“吳權(quán),還有無醫(yī)者跟來?”

“回皇上,左相聽聞了芳華小姐病情的消息,特意從府中帶了一位大夫來。”吳權(quán)道。

“哦?”皇帝回身看向左相。

左相盧勇來到這裡之後,一直沒開口說話,此時見提到他,他立即站起身,對皇帝恭敬地道,“回皇上,老臣是有帶了一名大夫來!但這大夫卻不是我府中的。而是半日前,從范陽盧氏我的家族而來,是當?shù)刈钣忻尼t(yī)者。老臣在除夕之日見到了芳華小姐,見皇上您和忠勇老侯爺爲其憂心,便想替您分憂,特意給族裡去了書信。族主請了這名醫(yī)者。這醫(yī)者除了會醫(yī)術(shù)外,還懂得陰陽之術(shù)。在當?shù)仉[居,每十日只給一人看一診,無論是邪病,實病,虛病,都能看出幾分門道來。因立的規(guī)矩特殊,脾性古怪,所以,只在當?shù)匦」爣鱾鳌@铣家郧耙彩遣恢獣赃€有這一號人物。如今得知了,趕緊派人去請了來。”

“嗯?竟然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叫上近前來,讓朕看看。”皇帝道。

盧勇點頭,對伸手的隨從吩咐了一句,隨從立即出了殿門。

“既然規(guī)矩特殊,脾性古怪,想必是有些真才實學。這樣的人最是難請。你是用什麼辦法將人請來的?”英親王妃趁著那隨從去叫人的空蕩問盧勇。

盧勇?lián)u搖頭,“老臣只去了一封信,不知道範陽盧氏的族主是如何請動此人進京的。”

英親王妃見他不說,想來未必不知,只不過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罷了。遂不再追問。

不多時,那隨從帶著一個個子矮小,滿面鬍鬚的老者走了進來。

這老者五短三粗,且眉間一抹青氣。隨著他進來,不知是因爲外面下雨待久了寒涼的緣故,還是因爲他本身就帶著一股冷寒之氣,所以,他剛一進來,大殿內(nèi)的溫度便低涼了幾分。

謝芳華盯著這醫(yī)者看了一眼,瞇了瞇眼睛。

崔荊老眼動了動,依然端正地坐著。

秦錚頓時對著進來這人質(zhì)問,“你是大夫?”

那醫(yī)者進來後,給皇帝見了禮,開口回秦錚的話,語調(diào)有些硬澀沙啞,“回錚二公子,老夫確切來說,不是個大夫,而是陰陽仙。老夫修的是陰陽之術(shù),專攻驅(qū)邪避疾之法。醫(yī)術(shù)自然也會些。只不過不太精湛,不敢稱之爲醫(yī)者。”

秦錚“哦?”了一聲,不陰不陽地問,“陰陽仙?”

“是!”這醫(yī)者頷首。

“你叫什麼名字?”秦錚問。

“老夫沒有名字。人都稱呼我陰陽怪者。”那醫(yī)者道。

秦錚瞅著他,他面色比正常人的面色白,是那種常年不見天日的白。被他瞅著,卻不膽怯,也不懼怕,更不膽寒。他看了片刻,笑了一聲,對盧勇道,“范陽盧氏的地盤裡有這等好才華的術(shù)士,怎麼不早些請出來?如今偏偏待我的華兒病情有了生機後,才慢悠悠地將人拉出來?左相,你是何居心?”

盧勇立即道,“錚二公子這質(zhì)問得沒道理!老臣哪裡有什麼居心?這陰陽怪者即便是在范陽盧氏的地盤,也是不被多人所知。范陽盧氏也是不久前才知曉,告知了老臣。老臣想到芳華小姐的病無人可治。才特意去信請人來解憂。”

秦錚哼了一聲。

“行了,不管如何,無論早晚,如今人來了就好!正巧趕這個機會給華丫頭看看。”皇帝擺擺手,止住二人的話,對那醫(yī)者吩咐,“你過去看吧!”

那醫(yī)者應(yīng)旨,走到了謝芳華的面前。

謝芳華淡淡地瞅著這醫(yī)者,盧勇竟然請來個陰陽仙。也就是會陰陽術(shù)之人。這種人不同於佛家道家行得正派。陰陽之術(shù)被譽爲邪術(shù)。需要天生長有陰陽眼的人才能學陰陽之術(shù)。這種陰陽仙,極其少有且難得。

南秦上下,據(jù)她所知,也就知曉在嶺南裕謙王的封地有一個懂陰陽術(shù)的人罷了。那個人被她知曉後,命言宸收入天機閣了。如今這一個人,周身陰陽氣很重,顯然段數(shù)很高。

據(jù)說陰陽術(shù)若是修習得好,可以觸類旁通。不但能知曉占卜,亦能懂得幻術(shù)。同時還懂得觀星宿、相人面、測方位、知災(zāi)異、畫符唸咒、施行驅(qū)鬼招魂之術(shù)。

也就是說,正常人看不見的一種陰冥東西,他卻能用施法利用這股常人看不見的力量。例如命運、靈魂、鬼怪,受他的支配。

盧勇是知曉了什麼嗎?比如說,她是靈魂重生之人。

謝芳華袖中的手指緊緊地捏在一處。盧勇是早有預(yù)謀吧?怕是不會這麼趕巧請陰陽仙今日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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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牆:林一萍,lv2,秀才:感覺即喜歡秦錚又喜歡秦鈺怎麼辦呢?

875295700,lv2,舉人:鈺四都沒出現(xiàn),你們是咋喜歡上他的啊

sglxz,lv1,秀才:什麼是習慣,什麼是潤物細無聲,錚二的行爲,情大的文,連芳華用袖子擦眼淚都不自覺了,我們看文中毒,甩節(jié)操算什麼。

o藍蓮花o,lv2,舉人:阿情又開始翻牌啦!話說有題外話看感覺就是爽!

作者有話:有一個詞叫做“涼拌”;同問,秦鈺咋爬牆又爬牀,讓某些美人生死相許了?;習慣是一件可怕的東西,一天不碼字就覺得少了點兒什麼,一起中毒吧;翻牌是個技術(shù)活,題外話是個喜劇。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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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金牌第57章 有我重要第70章 生死與共第36章 昏迷不醒第22章 狗血淋頭第120章 先皇遺旨第4章 給你十日第49章 立約第115章 五萬私兵第16章 情事第108章 意外破局第108章 意外破局第74章 驚天驚雷第15章 替代第77章 聘禮第88章 巧遇第92章 插足第3章 悔婚第42章 愛你第35章 心儀第97章 來勢洶洶第68章 表態(tài)第1章 深山院落第114章 幸好有你第65章 秦鈺第86章 先來後到第61章 兩百年前第16章 就是不捨第45章 逐出家門第122章 再遇意安第86章 應(yīng)允婚事第70章 生死與共第23章 請安第68章 訴說情話第134章 不相爲謀第27章 兄代弟罰第28章 安排第80章 情之一事第22章 規(guī)矩第86章 人人自危第1章 深山院落第48章 身世第116章 補心賞花第10章 三拜天地第96章 喜歡第97章 認祖歸宗第20章 飄香第120章 後顧無憂第31章 練劍第109章 暗護第120章 氣勢第4章 給你十日第57章 有我重要第77章 不容樂觀第84章 夫妻第44章 幫娶第53章 背後算計第89章 周旋第69章 與天搏命第26章 拒絕第12章 嫁娶親事第5章 多年籌謀第48章 大度第59章 密網(wǎng)第29章 外公第61章 滿意第74章 不知所蹤第87章 輕歌當年第43章 害人之心第44章 天意因果第111章 古陣對持第13章 得逞第65章 分化第71章 天地之靈第30章 煮梅第94章 心疼第24章 一直等著第72章 救人第34章 圍困第99章 日薄西山第11章 春水第26章 當街打人第105章 女子見地第10章 在意第119章 秦錚歸來第1章 秦錚之謀第43章 傳信第78章 毀天嶺山第54章 禍害第38章 驗明真相第112章 請諫立後第45章 提親第29章 金牌第35章 心儀第90章 賭局第2章 告狀第62章 龍門第69章 上古陣法第45章 懷孕第124章 撤軍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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