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怎麼不見欣兒?”待若蕓哭了好久之後月兒才問道。
來竹風閣這麼久都沒見到欣兒。若是在以前早就出來了。倒是心裡懷疑納悶的很。
聽聞月兒的問話。若蕓哽咽道:“欣兒她,她已經不在了。”
還要是再打擊一番嗎?月兒不覺早已是個淚人,道:“不在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公主身受毒害。御醫在我送給公主的平安符中發現毒害公主的藥沫。聖上便是給我一杯酒水,說只要我喝下便是會相信我。欣兒是擔憂我才搶過那酒水獨自飲下。便是因此葬送了性命。”
淺淺地道來,似是又揭開內心的一道傷疤,隱藏的傷感再次遺漏。
“那欣兒現下是在何處啊?”
“被我埋葬在了後山。”
“長姐,現下事情已然過去了,你萬要想開,莫要爲此而做了傻事。”
若蕓翹起羽睫,道:“你且安心。我斷是不會再做傻事了。已然是個死過一次的人了。我會好生活著的。待我平復心情後便是會爲我死去的孩子和欣兒復仇。”
堅定的語氣隱隱傳來。月兒現下不管什麼復仇,只是方纔若蕓言說的死過一次的人了是什麼意思。
“長姐,什麼叫已然死去過一次?莫不是你做了什麼傻事?”月兒擔憂道。
聞此,若蕓道:“無事。只是日前做了傻事,想陪著煙兒和欣兒一起前去作伴。好在被旁人救了下來。”
輕描淡寫的訴說,只是不想讓月兒再生擔憂之情。
“對了,你怎麼進的宮?”若蕓忽而道。
“王爺安排我進來的。要不怎會是這一身丫鬟的裝扮?”
“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個丫鬟,無人牽絆,亦是沒有痛楚相伴,有的只不過是歡樂。穿著那衣裳倒是比我這皇后的服裝輕快地多。”
若蕓先是傷感一會兒,而後道:“逸兒最近好吧?本是說會見上一面的,現今竟還是沒能見上逸兒一面。倒是不知長的是什麼樣子。”
月兒知曉若蕓是想念自己的逝去的孩子纔會這般提及月兒的孩子。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呢?
“逸兒很好,日後月兒再帶逸兒前來,定讓長姐看個夠。如若長姐不嫌棄,日後可以把逸兒當做是自己的孩子。”月兒道。
聞此,若蕓欣喜道:“當真嗎?”
“自然當真。長姐你是月兒的長姐,逸兒本就該叫你一聲姨娘。再者若是沒有長姐,何來月兒,又何來逸兒。所以長姐也是逸兒的孃親。”
絲絲的話語出啊如若蕓的耳朵。方是失去孩子沒幾日的,現下月兒的這般話著實讓若蕓心裡好受一點。
“你前來了,那簫王現今在哪裡?”
“來時是在玉亭處等著的。估摸著現今還是在那裡。”
聽此,若蕓道:“那你快些離去,後宮本就禁止男子隨意進入,簫王那般隨性,官場中人自是好多看不慣。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便不好了。”
“那我先回去,只是長姐你切莫再傷心。”月兒一想若蕓的話語亦是有道理的,自己在竹風閣待得也有一會兒了,也是時候該離去了。
“
快些回去吧。日後得空了定會見上一眼逸兒。”
若蕓擺擺手讓月兒離去。
月兒便轉身不捨地離去。只是不知這一轉身竟使得雙方日後那麼久都沒有見面。
正是在月兒急匆在後宮穿梭的時候,遊動的身影恰是被松子見到了。便是跟隨在月兒的身後,纔是知曉月兒原是跟隨簫王南宮澈進宮來的。
隨即便是把這件事情稟報了穆宛。
穆宛聽後淡淡答“定是來看皇后的。現下皇后那般的境況本宮亦是同情。且就假裝不知曉這件事。反正皇后那人也是得意不了多久了。”
“娘娘,皇后那人只怕還會有翻身的一日。若真是翻了身,日後定會對娘娘構成威脅。不知娘娘可是有什麼法子?”
穆宛聽此得意一笑,道:“法子自是有。若不然,本宮怎會由著簫王妃前去探望。”
“不知娘娘是有何法子。”
“皇后把自己關閉在竹風閣,不讓他人進去,這比聖上的禁足有用多了。再說竹風閣的附近斷是不會有過多的人前去的。如若皇后想不開,欲要自殺,如此會有誰懷疑呢?”
“可是皇后待在竹風閣未曾出去,外面的人也進不去。如此怎能解決皇后?”
本是以爲松子會問穆宛皇后那人會自殺嗎?沒想到她還沒有笨到這種地步。只是方纔詢問的那個問題倒也挺傻的。
“尋人放把大火,只說是皇后想不開。那時皇后已然死了,還有誰會追究?”
聞此,松子才知曉緣由,道:“娘娘聰慧。奴婢馬上差人去辦。”
穆宛只是瞥了一眼松子。心想“若是都像你這般笨拙,本宮不知死了幾次。”
隨後松子便提步離去。
這夜,若蕓早早睡下,冰冷寂靜的房子加上死寂的夜倒是更加讓人乏困。
外面亦是隱隱的人影浮動,樹枝搖曳的聲音更加平添了幾分神秘與恐懼。
只是若蕓已然在睡夢中,未能發覺危險的靠近。
忽而一個火把猛然扔向竹風閣,堆積的樹枝瞬間燃燒,就像是向整個皇宮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爆發自我。
小翠本是無聊便欲進入竹風閣陪伴若蕓。遠遠地,只見火光四射,紅紅的一片。再是靠近,越發感覺四周空氣的悶熱。纔是發現竹風閣著火。
驚愕地睜大雙眼,急切跑到竹風閣前,大聲呼喊:“著火了,著火了……”
幾番的呼喊還是沒有一個人出現在面前。
竹風閣本就僻靜,現今更是沒有奴才丫鬟靠近。只怕自己喊上一天一夜也不會有人前來相救。
再一想若蕓現在還是被困在竹風閣中。小翠便下了決心,用手遮住自己的臉,跑進竹風閣。
若蕓是被大火的悶熱和煙氣嗆醒了。只是方睜開眼纔是發現自己已然身處火海。四周都是大火,不知出口在何處。便只得在火海里大聲呼喊救命。
小翠趕緊來時,若蕓正是被嗆得差點暈倒。見此,小翠忙來到若蕓身邊道:“娘娘,娘娘醒醒。”
微微睜開雙眼,看見小翠的身影,若蕓道:“小翠。”
以防若蕓再次暈倒,小翠用手拍打了幾下若蕓的臉部以便更加清醒。
扶起若蕓慢慢艱難在火海里行走。若蕓亦是恢復了些許的力氣,睜開小翠的雙手道:“我自己走,你這樣扶著我你會更加勞累。”
出口就在眼前,眼見將要安全出去,可是房子上的一根樑柱卻瞬間倒塌。小翠見此忙用力推了若蕓一把。便是這一把,若蕓被推離了房間,可是小翠確是被那樑柱擋在前面,不得出去。
若蕓猛然轉身看著小翠道:“小翠,別怕,我去救你。”
小翠只是笑笑道:“娘娘有這句話便好了。只是這大火是用來結束娘娘的性命的。若是娘娘不死,他們斷是不會放過娘娘的。只是不知下次還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對付娘娘。小翠能服侍娘娘是小翠的榮幸。小翠願意代替娘娘死去。如此他們纔會認爲娘娘葬身火海,娘娘纔有的救。”
“不,小翠,你我才相識差不多一個月的時日,我怎會讓你爲我做那樣的事。”
“娘娘,日後定要好生照料自己。奴婢先走一步了。”
一絲笑容掛在小翠的臉上,隨後小翠便是用力撞上方纔那根樑柱上,痛苦的喊聲傳來。
“娘娘,走……”
大火的燃燒亦是燒盡了若蕓對南宮澤僅有的情分。昇華了若蕓對穆宛所有的恨意。
嚎啕大哭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跪在地上,向著小翠叩首道:“小翠,我對不住你。你走好。”
隱約傳來奴才的攢動聲。
“著火了,快些救火啊。”
不能再在此處久留,若蕓向著小翠拜過最後一次頭之後便起身跑去。
皇宮之大,戒備森嚴,又怎是那麼容易逃得出去的,若蕓換上一身婢女的裝束,揹著一個包袱,急急忙忙走向宮門口。
方想出去,確是被守衛的士兵攔下。
“姑娘這是去哪裡?”
若蕓低著頭道:“我家主子吩咐我出去辦些事情,此事甚急。我知曉深夜出宮不合適。只是還望大哥放行。”
“你家主子?倒是不知是哪個主子?姑娘還是把令牌拿出吧。”
後宮哪是那麼容易就離去的,若蕓只得呆呆地站著,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又怎會帶令牌出來?想必屬於皇后的令牌現今也是在忍受那大火焚燒的痛楚。
“姑娘若是沒有令牌,還請姑娘回去。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言罷,那守衛便右手拿著劍柄,似是要動粗一般。
“我家主子是德妃娘娘,可是令牌只有皇后娘娘有,你讓我回去向德妃娘娘尋令牌,這不是給娘娘難看的嗎?若是惹到了娘娘,後果還請你自負。”若蕓不卑不亢道。
這話說的也是有道理。如今穆宛在宮中的地位可是不一般。若是因此而得罪了穆宛,想必是不會有善果的。
那守衛的一想,忙笑臉道:“原是德妃娘娘身邊的丫鬟啊,奴才方纔得罪了。姑娘你請,德妃娘娘吩咐的事情定是很急。奴才斷是不敢阻撓半分。”
若蕓冷不丁地笑了一下,而後邁出步伐,離開皇宮。倒真是不想再在那待上一會。
回首看看宮牆,依舊那般高立。所經歷的種種均已刻在自己的腦海,斷是不能忘卻。終有一日,自己會再歸來,爲心中的人復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