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太后便來到煙雨閣尋到穆宛,命令所有的下人出去守護後,太后直接道:“朝堂中的那將軍與賢王現已被收監,此時可知?”
穆宛點頭道:“自然知曉。不知母妃今日尋著臣妾是爲何事?”
太后透著些許的命令語氣道:“哀家的父親被收監,哀家心裡怎會舒暢?如今你已然有了公主,在聖上面前說話的分量想來也是不少。所以哀家想讓你在聖上面前多多勸解,以便寬恕將軍的罪責。”
聽此,穆宛不禁膽怯道:“母妃高看了臣妾,聖上決意已定,臣妾怎會有那般的魄力說服聖上放了將軍?”
心情本就不好,又被穆宛的話語惹得再次惱怒,太后怒氣道:“哀家今日來不是求你,是命令你。莫要忘了你身邊還有一個皇后。皇后一日不除,你在後宮便是永遠站不住腳。若是你不盡力爲哀家辦事,哀家定會讓你後悔。”
穆宛聽此忙辯解道:“母妃息怒,是臣妾的不是。臣妾願意試試。還請母妃不要丟棄臣妾。”
“你若不讓哀家寒心,哀家定不會丟棄你。”
聽著這話,穆宛心底暗自揣著想法,是對付著若蕓,亦是想著怎樣擺脫掉太后的脅迫。
若蕓終日在竹風閣思索著救助千若菲的方法,就連南宮澤的到來也是不知。
見若蕓那般專注,南宮澤到了若蕓的身後輕聲道:“可是在想我?這般專注。”
若蕓轉身看著南宮澤,淺淺笑道:“怎麼過來了?”
南宮澤亦是輕聲迴應:“似是對我的到來很意外一般,是不想見到我?”
“怎會。只是近日你處理賢王的案件甚少來此罷了。”若蕓道。
這幾日確是很少來過,一則是擔憂若蕓會爲南宮憲求饒,二則是對那日若蕓私自進牢獄而耿耿於懷。
整理自己的思緒,南宮澤道:“這幾日是忙了些,現下得空便來看看你。”
若蕓滿腦都是救助千若菲的想法,根本就無暇顧及與南宮澤的寒暄,便只是淺淺一笑,並不說過多的話語。
若蕓自是知曉南宮澤不願聽自己爲千若菲求情的話語,但此時自己除了這個不想說別的,終是輕輕啓動了朱脣道:“澤,可不可以饒恕菲兒和宏兒,只
饒恕他們母子。”
方纔的興致被若蕓的一句話弄得絲毫不剩。南宮澤怒嗔道:“幾日的時日你還是不忘求情,怎麼你就不能在一邊默默地支持我?”
若蕓聞此,辯解道:“我一直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我爹爹沒了,孃親沒了,現今只是有菲兒,斷不想再讓菲兒有什麼不測。賢王自己犯的錯爲什麼要連累菲兒。她對此並不知情。”
“對此並不知情?你怎麼知曉她不知情?賢王那般寵愛賢王妃,怎會不和她說,若我說,賢王妃亦是參與了整個計劃,或許這計謀便是出自賢王妃的腦海。”南宮澤亦是回擊,不予退讓。
見南宮澤那般詆譭千若菲,若蕓怒聲道:“我說了菲兒毫不知情,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怎麼就只是認同你腦海裡的想法。”
“我不信你?你又欺瞞我多少,爲何私自進入牢獄看望賢王,還是你也想把他從牢獄中救出?”
怒吼的聲音一次高於一次,從沒有過這般的怒吼,這般的聲響。
聞此,若蕓低聲道:“你不是早就猜到我會去的嗎?所以你纔會吩咐獄頭只讓我自己進去。你不就是擔憂我會把賢王換出的嗎?我沒那麼大度,沒那麼無私。我知道是賢王發起了叛變,亦是知曉會對你造成什麼樣的危害。我是皇后,是你南宮澤的妻子。我怎會瞞著你幫助外人?你有沒有當我是你的妻子,還是你一直就是這般看我,認爲我不會爲你捨棄別的?”
“你若知道自己是皇后,就不應該參政,就應該說些貼心的話,讓我心安。而不是整日想著怎樣救助別人,怎樣干預朝政。”南宮澤心中的悶氣亦是沒有消掉,只得繼續放聲怒吼著。
自己是放下了身段,可是換來的還是怒吼,若蕓心內不禁一陣悲涼,遂轉身冷冷道:“你原一直是這樣看我。”
聽著那冷冷的聲音,方纔的怒氣似乎才被澆滅,看著若蕓孤苦的背影,南宮澤很想上去環抱然後在耳邊輕聲訴說著話語,便是因此消除誤會。
可是自己的雙手確是那般難以觸摸若蕓的身體。方伸出只差若蕓的背一點點硬是被南宮澤收了回去。
終是放不下心內的孤傲自尊。
遂轉身,背對著若蕓道:“我還有政務要處理,日後
得空便來看你。”
並不理會若蕓的反應,南宮澤言罷便提起步伐徑直離去。
心裡的悶氣煩亂之情無處散發,便在順子的跟隨下來到御花園閒逛著。
這一逛不要緊,卻正是和太后碰上個面對面。
“兒臣見過母妃,母妃安福。”南宮澤向著太后行禮道。
太后道:“聖上幾日因處理政務爲由不見哀家,今日倒是在此碰見了哀家。只是聖上的政務可是處理完了?不知曉的還以爲是聖上的不孝呢。”
南宮澤一聽,俯身道:“兒臣近日確是忙著政事,未給母妃請安,是兒臣的不是,還請母妃切勿怪罪兒臣。亦不要因此氣壞了身子。”
確是要氣壞了身子。哪個聖上能幾日不去給太后請安?怕是不是因爲政事繁多,只是因爲不想當面與太后爭辯的吧。
太后平復內心的心情,道:“聖上勤政,哀家怎會責怪聖上。都說皇家無真情,哀家原是不信這話的。現在看來卻是不得不信的了。”
南宮澤聞此道:“皇家若是少些爭鬥又怎會消失那些寶貴的情感?尋常的百姓家中情意甚濃,因這對比才發覺皇家情感的缺失。可是母妃有沒有想過,尋常百姓家的親屬會暗自傷著自己嗎?只要是觸犯了律戒,便是要受罰的。不管是何人。”
自是知曉太后言語的意圖,所以南宮澤才說了那一席話,只是打斷太后接下來的言語罷了。
聞此,太后不再繞著圈子,索性直接道:“將軍是母妃的父親,聖上如今對待將軍不怕世人言論聖上不孝嗎?”
“那將軍謀反在先,且那將軍的作風母妃又不是不知道。兒臣相信百姓不會那樣言論兒臣。”南宮澤正色道。
如此,便只能先欺瞞,保得住命最要緊。
“現今將軍已深受刺激意識不清,聖上還是要責罰?不如饒恕,在百姓心中也留個仁義的名聲。那般意識不清斷不會爲聖上的日後造成威脅。”
南宮澤細細看著太后,而後道:“母妃此言屬實?兒臣明日會宣御醫前去診斷。若真如母妃所言,兒臣是可以考慮母妃的建議的。”
太后聽了便覺希望再現。只是南宮澤的心裡斷不是這樣想的,計謀還在心中醞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