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莫躊躇著走進李子青的診所。

“躺下來，我看看。”李子青“果然”什麼都不知道。“沒再疼了吧？”

“嗯。”蘇小莫應了一聲。

只聽見“呼隆隆“地響，跟電鑽響得一個聲音，蘇小莫聽到有點害怕，她從來不知道補牙還得用上這玩意兒。

“不要緊張，我只是把封閉打開。”李子青一眼看出蘇小莫的不安。“周處都跟你說了吧？”

蘇小莫心裡嘆口氣，該來的總要來的，躲著，它也會來。

“其實周處這人吧……”

“周處是什麼人我知道。”蘇小莫趁著吐口水的功夫，撂出一句。

“其實他早該告訴你的，只是沒想到自己越來越喜歡你。”李子青覺得蘇小莫身上一股子沉靜，但此時卻像只刺蝟，蜷起來照樣會戳人的。

蘇小莫不能說話，只能聽李子青說，心裡卻想：兩個人相愛，就該相濡以沫；既然分開，就該相忘江湖。現在你們這算什麼呢？相愛不相守，分開不相忘！

“有時候吧，事情就是那樣，能說的時候覺得沒到說的時候，想說了吧，又不挑挑挑日子。”李子青真替周處著急，這事有點背！

蘇小莫想張嘴說話，“別動！”李子青制止了她，“小莫，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那麼在意，你是跟周處的現在和以後過，何必去計較以前的呢？何況我現在已經結婚了，這診所我和老公一起開的，不過這段時間他出去學習了，這次你是見不著了，以後給你介紹，比周處可帥多了！”李子青說著笑起來。

蘇小莫欣賞李子青得坦白和灑脫，換了自己可能做不到吧！

“再吐一下！”李子青提醒。

“那你老公也知道周處？”蘇小莫倒是真好奇了。

“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李子青的作風，不可能隱瞞這些的，“其實不是每一段婚姻都會在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裡就能走到白頭到老的，婚姻不是終點，只是個開始罷了。好聚好散，未嘗不是件好事。”

這和蘇小莫“執子之手，白首偕老”的觀念大相徑庭，南轅北轍，她一直就想不通爲什麼有的人花了幾年時間戀愛，愛得死去活來，結婚幾個月就能夠勞燕分飛……

“周處很關心你，看都能看出來，這幾天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以前他可真沒這耐心！”李子青接著說，“上次來他嘮嘮叨叨跟我說了半天，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給你拔牙，有點像個八婆！”

說著李子青看著蘇小莫，“我說他像八婆，你不生氣吧？因爲以前他不這樣的，真的！”李子青確實覺得周處那天有點囉嗦。

蘇小莫搖了搖頭，說周處沒耐心？沒看出來呀，她覺得周處超級耐心加細心呢！

“可以了，清理乾淨了，裡面塞了東西，外面封了一下，下週來可以下管了！”李子青說著開始清洗器具。

“其實我不是爲了這個……”蘇小莫站起來，和李子青的坦率灑脫相比，她倒顯得不夠大氣了。

“明白，就是覺得他沒跟你說嘛。不是他不想說，是他說的不是時候。早說和晚說，男人覺得沒什麼區別，但我們不一樣，比他們敏感。”李子青理性地說，“但是，小莫你相信周處，他不是故意的！”

蘇小莫咬著嘴脣，一時還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記得回去還是用右邊吃東西，這邊儘量別碰著了。”李子青再一遍囑咐，“還有這個，”李子青拿出中藥來，這東西還真幫忙呢，“周處的，幫我一個忙，替我帶去吧！”

蘇小莫拿著中藥，左右爲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