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進？”
“對呀，就是他，你別跟我說，你不記得他了呀！”
荀詩琪有些小鬱悶。
她興沖沖地打電話過來，就想告訴顧非煙這個好消息，沒想到顧非煙連人都不記得了，特別挫敗。
“不是不是，我記得，就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顧非煙操心的事情多，早把袁進那個渣男拋到腦後去了，荀詩琪乍一提起他，她有些恍惚，覺得那些事情離她很遠了，並不是不記得。
她好奇問道，“他出什麼事了？”
“他出車禍啦！他下班騎著自行車回家，沒想到被人拖到一個巷子裡，狠揍了一頓。等他再上路的時候，沒騎出多遠，就跟一輛沒上牌照的小轎車撞在一起了，小轎車直接從他腿根那裡碾了過去，把他壓了一個半身不遂，就連那裡都沒用了。”
“什麼？！”顧非煙瞪大眼睛。
她是在心裡默默祝願著袁進慘一點沒錯，可沒想到她的“祝願”這麼給力啊！
“你沒反應過來嗎？那裡，就是男人的第三條腿呀，哈哈哈……”荀詩琪解氣地笑起來，“我今天剛知道這個消息，就立馬打電話來告訴你了，怎麼樣，我夠義氣吧！你不知道，那天你走了之後，袁進還把所有的錯都推你身上，說是你脫了他的衣服，對他欲行不軌呢，我看他的臉有銀河系那麼大！”
“……”顧非煙不屑挑了挑眉，“他那樣的貨色，我還真下不去嘴。”
“就是！”荀詩琪深表贊同，“小煙你這麼好看，找個比他帥氣多金的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除非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他呢！不過，我聽小豬說哦，袁進一直喊著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他。”
“有人要害他？他不是有被害妄想癥吧？”顧非煙不解。
“他之前不是還被人抓到巷子裡打了一頓嗎？他當時聽打他的那些人叫其中一個人‘展少’，就說算計他的是一個姓展的還是什麼的，反正就是這個音……袁進現在瘋了，整天在醫院發脾氣，還說就算腿沒了，他在地上爬著都要找出害他的人呢。”
顧非煙心裡狠狠一跳。
“姓展的？”她問。
“只有可能是展吧，展昭的展，發這個音的姓，也就這個比較常見。”
“應該是的。”顧非煙抓著手機的手心出了一層汗，聲音也有點緊張起來，“詩琪，你幫我關注一下袁進的情況，要是他真好不起來了，還是要勸一勸小豬，別讓她爲這麼一個男人耽誤了。”
呂小竹和袁進青梅竹馬，也不知道會不會想不開。
不過，她說這話也不是全然爲了呂小竹著想，自己的私心更多。
“小煙，你真好，我沒想到你居然還願意關心小豬。哎，其實她也挺可憐，她跟我說之前是有點嫉妒你，也有點防備你，可沒想到最後袁進能鬧成那樣，她對袁進也死心了。”
“死心了就好。”顧非煙點頭。
又說了一些其他的，才掛了電話。
顧非煙心裡有些亂。
在房間裡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她還是沒忍住，打了戰墨辰的電話。
……
帝景國際。
頂樓，高層會議室。
戰墨辰在臺上解讀方案，整個會議室除了他低沉悅耳的聲音之外，安靜無比。
一羣西裝革履的高層們圍著長桌而坐，時不時看著手中的方案報告，偶爾和身邊的人小聲交談，一起探討著帝景國際明年的發展方向，會議很是嚴肅，所有人都認真又專注。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猛地撕裂了這種平靜。
“是誰沒有關手機？”一名陳姓高層皺眉，扭頭看向身後做會議記錄的小秘書，“是不是你忘記關機了？”
小秘書頓時站起來，緊張兮兮地擺手，“不是我，我的手機沒有帶進來。”
“那是誰？”陳總眼神不愉地搜尋著，本著討好戰墨辰的原則，他就算沒找到人，也極力地訓斥這個不長眼，擾亂會議的人，“是誰進了會議室不關機，還設置這麼幼稚的手機鈴聲，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裝嫩？”
“是我。”
突地，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
“是你？你，你……”陳總頤指氣使地看過去，然後，傻眼了，結巴了。
想說什麼話，也都忘記了。
“對，是我。”戰墨辰淡定地拿著手機，垂眸看著屏幕上閃爍著的人名，平靜無波的幽深鳳眸中掀起一層層漣漪。
是她的電話……
找他，做什麼？
在別墅呆了三天，終於忍不住想要走了，所以纔打電話找他嗎？
“會議暫停，我接個電話。”戰墨辰淡淡出聲，拿著手機出了會議室，留下一羣目瞪口呆的人。
“……”陳總張大嘴巴目送戰墨辰走遠，問身後的小秘書，“戰少的手機鈴聲，你知道是什麼歌嗎？”
小秘書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叫《數鴨子》。”
“兒歌？”
“兒歌！”
“最近還有什麼流行的兒歌，你給我也下一首，我要換手機鈴聲，向戰少看齊！”
“那就《黑貓警長》吧！”小秘書愉快地給出建議。
……
戰墨辰走到總裁辦公室，順手掩上門，把想偷聽的江濤關在門外。
接通電話，他問道，“找我什麼事？”
“啊……”顧非煙沒想到他真的接了電話，被他低沉性感的聲音震得耳朵發燙，心跳加速起來，“我，我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有件事想問你。”
戰墨辰眼眸沉了沉，“什麼事？”
如果是要走，他不會答應。
“那個，你是不是找人去收拾袁進了？”顧非煙問道。
這件事……
戰墨辰心裡一鬆，“嗯。”
“你怎麼能這樣？”顧非煙急了，“你不知道袁進聽到別人叫你名字了，現在整天在醫院叫囂著要找到真兇，說要告你呢！”
“你擔心我？”
顧非煙一怔，轉而矢口否認，“我怎麼會擔心你？我討厭你還來不及，只是不想看到你把這些事處理得拖泥帶水的，到時候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