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想,突然我不再墜落;不再感知到任何身爲活人時感受過的一切。那除了無以計數的精神體之外就只有虛無的世界再次出現在我的感知中。我絕望的想嚎叫,想自我毀滅,我寧願永遠不知道真相!
“這就是真相?!?亥的精神語言充滿了混合苦澀與希望的矛盾情緒?!皩徟姓撸瑲g迎你再次回來?!?
“審判者?!”我驚問。
“對,你就是審判者。” 亥留下精神語言消失,我則失神的留在原處反覆唸叨著審判者。
我是審判者?審判者不是早已被毀滅了嗎?
“這就是你的使命。選擇你的立場?!边h方傳來主宰者的精神力量。
“審判者?我是審判者?”我向主宰者提問。
“是,也可以說不是。作爲覺醒者,你的任務失敗了,但你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是選擇繼續成爲主宰者還是成爲破壞者,又或者,你還有更多的選擇。”
“破壞者!破壞虛假的世界,由主宰者控制,讓所有沉睡者,甚至是除真正破壞者外的所有精神體在幻覺中不斷輪迴的世界嗎!”我突然完全明白了真相。主宰者與破壞者原來是這樣矛盾的存在。我們,所有的精神體生活在虛無的世界,沒有過去;現在;甚至是將來。
“世界只有虛無,所有精神體生活在永恆的絕望中。我們主宰者作出犧牲,讓絕大多數精神體脫離絕望;破壞者尋求讓所有精神體獲知真相、自由的權利,希望世界能在絕望中獲得突破?!?
“沒有對錯,主宰者與破壞者爲的都是同一個目的,在絕望中創造出希望。只不過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我要是選擇破壞者就意味著瞭解真相的我也如上一個審判者一樣被毀滅嗎!”我絕望的,憤怒的向主宰者詛咒。
“不。審判者選擇的是自我毀滅。我們爲的是相同的目的,雖然思想矛盾,立場敵對,但並不意味著我們會互相殺戮。”主宰者沉寂了下來,他給我時間讓我選擇。
這一切太過荒唐。真相竟然是如此的讓我不知所措。成爲主宰者嗎?我追尋自由,到頭來卻要成爲操縱其他精神體自由的主宰者,我一直以來反抗的真正敵人。
成爲破壞者嗎?讓所有精神體獲知世界的真相,讓他們恐懼、絕望!瞭解真相的我寧願自己永遠沒有獲知這絕望的真相,又怎麼能將我所經歷的痛苦與恐懼強加在別的精神體上?絕對的自由;絕望的真相,有任何意義嗎?
我想到再次成爲沉睡者,虛幻的世界總比絕望的世界令人感到安慰,忘卻真相,在虛幻中掌握希望。但我能夠讓自己選擇懦弱嗎?答案是肯定的,在這一路追尋真相的過程中,我已經從以前的膽小怯懦轉變爲不再向任何強勢妥協,所以即便真相是如此的絕望,我也會選擇面對它。
我還可以選擇成爲觀察者,但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主宰者。
生命是痛苦與絕望,那麼,如果有可能讓這些痛苦與絕望由少部分精神體承擔,讓大部分解脫,瞭解真相的我有分擔這種犧牲的勇氣。我無法贊成破壞者的思想,雖然那也是另一種希望,但我更願意永遠不讓絕望出現。
這就是我,一名主宰者的歷程。我們控制所有精神體的思想,營造虛幻的世界讓他們充滿希望的生活。在這一過程中,沉睡者們的想象力不斷的幫助我們主宰者完善,改進這個世界,我們則保存一些合理的改變,維持世界在被控制精神體能接受的範圍內正常運轉。
至於懲罰者,從我一早踏足追尋真相之路時就成爲了懲罰者,懲罰那些純粹只有惡意破壞世界的精神體;而守衛者,則是向主宰者發展的必經之路。也可以稱呼爲實習主宰者,守衛者主要負責營造沉睡者的夢境。因爲缺乏經驗,所以夢境纔會荒唐,所以沉睡者在虛幻的夜晚會變得強大。
最後,讓我向所有破壞者致敬。他們仍不懈努力得爲他們堅持的真理奮鬥,雖然我們之間除了戰爭,會有一切不愉快的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