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忽悠

再一次面對飛來的藤蔓不再四處亂竄，而是任它束縛住身體，和聖者之心所說一樣，收斂了血氣之力，聖靈之木的狂暴減輕了不少。任由聖靈之木拖著我，一頭撞向一棵蒼天巨樹樹幹上，我嚇了一跳，不過轉念一想這些普通的樹根本無法破開我的防禦，也就不再管它，就這樣一頭撞上去。

沒有意料之中的碰撞，樹幹如同虛無的一樣，就這樣穿了過去， 炫目的 光線讓人睜不開眼，索性閉上眼，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應該也是幻陣，或者就是獨立的一個空間，不過不論是哪一個，都不是現在的我所能明瞭的。

進了這個奇異的地方之後，藤蔓把我往地上一扔就消失不見了，待雙目適應了這裡光線後，再次睜開眼，入目出滿是各種樹木藤蔓，看來這裡纔是聖靈之木的本體所在啊！只是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一棵樹呢？

“我把它吸引過來，你要做的就是儘量忽悠，只要讓他相信你是暗靈一族的就是了。”聖者之心的話讓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忽悠……本來以爲它們關係不錯，現在看來，不是仇人就是損友。哪有這樣的……不過忽悠麼，我還真懂那麼一點。“放心吧！不就是告訴它我的身份麼？這有何難？”說謊都沒壓力，更何況說實話呢。

“你確定？”聖者之心怪異的聲音傳來，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絲幸災樂禍，不知道是在樂聖靈之木還是我的話。這讓我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箭在弦上，豈有放回去的道理。

“它來了。”聖者之心語氣一變，鄭重其事地提醒。

“小子，你是誰？爲什麼我會從你身上嗅到一絲故人的氣息。”一道淡淡的虛影停在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慢慢凝結成人形，越來越清晰。這就是聖靈之木麼？呃，不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被這個結論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出聲問道“我們……見過？”

“不，我只是按照你的外形複製了一個虛影而已。”聖靈之木看來心情不錯，居然會老實回答問題了。

不對，我的外形？我一愣，鬼神之力這麼快就被聖者之心同化了麼？我以爲還要不少時日呢，從來沒照過鏡子，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容貌發生了什麼變化。再看向聖靈之木， 一身長袍純黑，這是我一慣的打扮，他的頭髮墨黑，襯托出他髮髻下精巧的的雙耳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聖靈之木並不是精靈，這裡就只有我一個精靈，精巧的雙耳已經告訴了我一個事實，這是我的樣子，鬼神之力被同化了。不知爲什麼突然記起了許多，暴動的哥布林，也許在這一刻開始，不用再爲鬼神之力所折磨了。一個被上帝遺忘的族羣，這一刻開始綻放出光芒。

“我沒有見過你，但你也許見過我這樣的人”我突然開口。

“這樣的人……”聖靈之木皺眉。

“他們叫暗靈，又叫做哥布林。”我淡然開口，如果對方曾經知道暗靈一族，即使他已經失去了記憶，他也會覺得熟悉的。

“曾經的精靈一族中有一個分支，暗靈，他們爲精靈一族在迷之森林成功開闢了一片天空，他們是精靈一族的先鋒軍團。但是千年前突然的一次異變，他們的身體被某些不知名的氣息污染，那種氣息甚至影響了他們的心智，影響他們的行爲。他們的身體發生異變，他們變得殘暴嗜血，最後精靈選擇了將之除名，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何處，他們是森林之神的棄兒。但森林之神拋棄了他們，幸運女神卻沒有將他們遺忘，他們走出了迷之森林，進入了人類大地，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一直都是以一種被人歧視的姿態存在著。但是現在我同化了那股詭異氣息，所以我回來了，精靈女王恢復了暗靈在精靈一族的地位。代價是我要找回精靈一族的傳承。”我說的並沒錯，雖然精靈女王已經宣佈恢復暗靈在精靈一族的地位，但是沒有做一些貢獻得到所有人的承認，恢復了地位又和沒有恢復有多少區別呢。

“暗靈……暗靈……”聖靈之木似乎有一絲記憶被牽動，但又想不起什麼，有些痛苦地捂著頭，“爲什麼我想不起來，不，你在騙我……沒有暗靈，你在騙我……”對方神色猙獰，我心中一緊，小心戒備著。對方如果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很有可能會突然暴走。

“我出身在天邊，我是天邊的方天巨木，我支撐著天空大地，我的出現伴隨著災難，天變了，我死了，我記得曾經有人告訴我，災難是通往永生緊鎖的門，所以我重生了，我的存在就是爲了阻止災難的出現。雖然那個人在通往永生的大門前卻沒能推開那扇門。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他的氣息……我忘了麼？……”這次說話的不是聖靈，而是聖者之心！這讓我大吃一驚，又對他說的話迷惑不解。天邊，方天巨木，災難，永生……我死了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聖靈之木（還是聖者之心？）完成了一次重生？可是這怎麼可能！所有的疑惑只能等待此事終了，再向聖者之心詢問一番了。只是他說這番話又是爲了什麼？照聖者之心所說，聖靈之木和聖者之心有一種奇妙的記憶共享，只是由於聖靈之木失去了很多記憶，連記憶共享也被遺忘了。現在聖者之心強行將記憶灌入，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

“天邊……方天巨木……災難……”聖靈之木喃喃自語，似乎在緬懷什麼，突然，他臉色大變，“你是誰？你爲什麼知道我的記憶！”他的目光直視著我，不過這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也只能鬱悶地做一個旁觀者。

“我是你，我也是我，或者說，我是你的心。”還是那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現在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難道這是聖者之心的口頭禪？

ps:週末了……更了這麼久了，休息一下，今天就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