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棋子

“泰坦神族是最後的贏家，可是他最後還是敗給了自己，這個種族分裂出兩個羣體，並且爆發了強烈的衝突，造成了現在的局面。這點你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卡贊話鋒一轉，提起了泰坦神族。

“不錯，雙方的衝突已經到了不可化解的那種地步，而且……恐怕會在近期爆發出來！”我神色凝重，正色開口。

卡贊似乎想起什麼似的開口：“你的實力，怎麼可能進入這裡，不對勁啊！那個陣法……”

“我是依靠聖者之心的幫助才破開了陣法的。陣法破開後，就到了這個世界了。”原本對破開那個什麼陣法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感覺，此時卡贊一提，讓我大爲驚異，那個神級陣法，竟然就那樣簡單地被破去，而這其中的強者卻被困在這其中無數年。聖者之心，竟然強橫至斯！

“聖者之心？”卡贊疑惑地開口，似乎對我口中冒出的這個名詞極爲陌生。

“在格蘭之森中你曾提到過的絕望之心，就是那個東西。”我努力回憶了一遍，向卡贊解釋道。

“絕望之心……”卡讚語氣弱了下去，沉默了一會，這纔開口：“竟然是它……它還有一個名字，叫聖靈心。對麼？鬼神傳遞給我的信息裡，聖靈心是上古世界的神物，自從我被鬼神影響了心智後，這個東西就已經從我身上消失了，沒想到最後又到了你那裡。你應該是在帝國境內找到了我的幻影吧！”卡讚的聲音有些感慨。

“嗯。”我點頭，“不過，你口中的帝國，現在已經是另一個新的國家了。時間已經湮滅了太多東西了。”

卡贊再次沉默了下去，“這麼說來……聖靈心應該把很多事都告訴你了？比如……鬼神。”

“不，鬼神是我從其它地方得到的信息。它只告訴我你的鬼神之力是混沌之力的初級階段。”

“初級階段……呵呵……”卡讚的聲音有些奇怪：“這股力量，已經快要將我同化了，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恐怕會變爲真正的鬼神，無法逃脫。”

“鬼神？！”神色一變，不敢置信地開口。

“那股力量改變了我的身體，現在的我，已經處於一個不死不滅的境界了，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真正化身爲鬼神了。”

“可是……”我神色一凝，張嘴要開口，卡贊打斷了我的話：“聖靈心可以同化鬼神之力，你修煉血氣之力，並不會影響到你。我只是走到了一個歧途裡去了。”

張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換了一個話題：“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助你脫離這個牢籠？”

“脫離？”卡贊一愣，然後開口：“這個陣法並不能阻止我，我之所以留在這裡，只是爲了查明某些事情而已。倒是你，實力極弱，竟然就這樣闖到了這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恐怕還去了冥界吧？還是……？”

尷尬地撓撓頭：“我是被聖靈心傳送到冥界的。”

卡贊這才點點頭：“看來你是追隨著我的蹤跡到了這裡的了。這泰坦神域情況極爲複雜，還有一些恐怖的存在，即使是我也不敢輕易與之爲敵。你進入這個地方，已經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了。在這個地方有太多的敵人可以瞬間擊殺你。”

“呃……”沒想到一路辛苦修煉，到了這裡竟然變成了一隻誰都可以殺死的羔羊，這讓我頗爲鬱悶。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可以先離開這個泰坦神域了，回到人界。我在鬼神話的時候所看到的生物都會被一一撕碎，那個時候就是我作爲一個鬼神開始我的使命的時候了。”

“化身鬼神是一個愚蠢的方式，他的意志會被一一吞噬，到最後完全失去自我意識，變成一具只會殺戮的行屍走肉。即使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到最後恐怕會反而誕生出一個惡魔。”記憶之書打斷了我的思索。

神色一變，事情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讓我也有些猝不及防。

“不，化身鬼神，你最後會完全失去意志，變成一具只會殺戮的行屍走肉的！還有別的方法，對，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在接受它的那一刻起，這一切已經註定了，我無法逃脫，我們只是棋子而已。”卡讚的聲音有些悲涼。

“有什麼辦法嗎？”我連忙詢問記憶之書。

“沒有，只有依靠他自己，如果他自甘墮落，沒有人可以拯救他，鬼神，在上古世界就是災難的象徵。”記憶無奈地開口。

“化身鬼神，你最後會毀了一切的！你難道要親手把一切都毀掉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會阻止你的。”神色微微一凝，直視著前方。卡讚的聲音沉默了下去，再沒了任何聲息。

過了好一會，卡讚的聲音纔再次響起：“泰坦神族明顯是那場災難的始作俑者，鬼神的力量驅使著我要將其毀滅，在那之後，希望你能將我封印起來，我也不願變成一個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這是唯一的方式了。”

“泰坦神族的力量，豈是一人之力就可以應對的，我們只有集結所有上古遺族，與之戰鬥，才能將其推翻，以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的。”我斷然否決了卡讚的提議。

“希望能如你所願吧！”卡讚歎了口氣再次開口：“在那之前，我有一些東西要送給你。你現在的實力，在這個世界甚至沒有一絲的話語權。在他們眼中，你就是一個完全可以忽略的小東西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疑惑。

“我要將我這數百年來積累的血氣之力，都送給你，你修煉血氣之力，也就是我的半個徒弟了，這股血氣我留著已經沒有意義了，在你手裡，或許可以讓你更進一步，獲得更強的力量。”

“可是……”我試圖說些什麼，但是卡贊再次打斷了我的話：“你現在的實力，是沒有任何的話語權的，你要想集結上古遺族，以你現在的力量，是沒有人會與你爲盟的。只有強者，纔有支配權，你還不明白嗎？”

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卡贊說的對，只有強者，纔有支配權。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這是一種你不願意但卻不得不承認的感覺。

“好吧，你贏了，我該怎麼做？”無奈地妥協道。

“那個傢伙會進入這座巨塔，我就處於巨塔中，你只要跟著他們進入這其中，再聽我的指示行動就好了，最好不要引起那個傢伙的警覺，那個傢伙實力不弱，現在的你是無法與之爲敵的。”

“嗯，那個神階，是我的朋友，不要傷了他，他並不壞。”我向卡贊解釋了一下，這才點頭，示意卡贊可以開始自己的動作。

四周恢復了安靜，如卡贊所說，對方並未停步，繼續往巨塔行去，一邊走一邊向尼爾解釋：“這座塔就是爲了禁錮那個東西而建立的陣法了，我們的職責是定期檢查陣法是否損毀，和那個東西是否有異常。如果出現異常，要立刻上報麥林大人，麥林大人會親自過來查看。此事非同尋常，馬虎不得。”

尼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跟著對方快速向巨塔走去。

“進入塔中的方法和前面一樣，必須得以生命之力引導，而且這一次，要使用的必須是本源的力量！”對方說著在掌心凝聚起一團淺綠色的光團，輕輕拋向塔前的巨門。

沒有想象中的碰撞，光團如同棉花一般，很快覆蓋住了巨門上的奇異花紋，光芒大盛，再次看向巨門，已經消失了蹤影。

“進入這其中，千萬不能破壞到那些陣紋，如果陣紋破損，對方的力量會瞬間溢出，那個東西的力量會入侵你的意識，那個時候，你也得關到這個陣法中來。”對方在進入塔前再次警告了一次，這才帶著尼爾步入了其中。

巨塔的內部與之前的試煉之塔有些類似，不同的是，這裡的牆壁上，石柱上都刻滿了各種各樣的紋路，應該就是那個傢伙口中的陣紋了。

“對方會往塔上走，檢查陣紋是否完整，我會製造一些小混亂，吸引對方的注意，你藉機脫離隊伍往下走，我在巨塔下。”卡讚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比上一次要清晰得多。

輕輕點點頭，示意卡贊可以開始行動，不動聲色地向尼爾傳音：“我要離開一下，我找到我要找的東西了。你先跟著他走，不用管我，我會在離開前與你會和的。”

尼爾悄悄瞥了我一眼，我朝他點點頭，他這才釋然，傳音道：“那你小心行動。”

點點頭，於此同時，巨塔的上方發出一陣奇異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對方神色一變：“不好！我們上去看看！”當先朝上方的石階快速衝去。尼爾略一停留，很快也跟了上去。

不過對方並未注意到，尼爾手中的我已經不聲不響地脫離了尼爾的手掌，快速消失在了通往塔下的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