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安蘇默在自己的身邊什麼都不會做,但樂無憂整個人還是格外緊張。兩個人中間只隔著一個被子的距離,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和安蘇默離得這麼近。近的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心跳。
安蘇默的呼吸聲淡淡的。因爲樂無憂的聽力即爲敏銳,所以還是能準確的捕捉到安蘇默的每一個頻率。他的呼吸聲逐漸均勻。看樣子這些天,他確實有些累到了,纔會睡的這麼快。
樂無憂還是沒有蓋被子。因爲整個牀上只有一牀被子。剛纔安蘇默躺上來的時候,順手將那唯一的一牀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安蘇默蓋的不是很規(guī)律,像上一次那樣,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猶豫了許久,樂無憂還是伸出手,輕輕的拽著那被子一角。試圖抻出來一點,好蓋在自己的身上。雖然這帳篷裡面十分溫暖。光暖爐就有三個之多,但是現(xiàn)在畢竟是寒冬臘月,晚上睡覺如果不蓋被子也不行啊。
“嗯”
就在樂無憂小心翼翼的拽著被子角的時候,忽然聽到安蘇默的一聲悶哼。淡淡的,就在自己的面前響起。驚的樂無憂手一頓,停了許久,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背對自己睡得正熟的安蘇默。
“呼”
見到安蘇默並沒有被自己驚醒,樂無憂長舒了一口氣。如果剛纔自己把他吵醒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一定又是腹黑的諷刺挖苦自己了。真不知道安蘇默是和誰學的,時常說一些噎人的話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入夜十分。樂無憂坐在牀上,困的七葷八素的。想等安蘇默稍微轉過去一點兒的時候,自己再拽出來一點兒被子可以蓋。可是等了這麼久,困的頭都不知道磕了多少個,安蘇默還是一動不動的。樂無憂才終於支撐不住,準備躺下來好好睡。
“冰山臉,果然睡覺的時候也像冰山一樣,一動不動的。”
樂無憂朝著背對著自己的安蘇默吐了吐舌頭,裹緊了自己的衣裙,小心的躺在了安蘇默的身邊。
每一次,只要是和安蘇默在一起,自己就會特別的安心。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感覺安蘇默是一個特別讓人依賴的人。
“呼。”
安蘇默似乎睡得有些難受,艱難的從嘴裡面哼出了這樣一個音節(jié),之後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半個身子都壓在了樂無憂的身上。
安蘇默在夢中,正在穿越一個十分寒冷的地方。忽然摸到一個十分柔軟的身體,潛意識的想要靠近,便伸手,圈住了樂無憂的腰,人也貼在了樂無憂的身旁,輕輕蹭著。
“你”
樂無憂沒有料到安蘇默會忽然轉過身子來抱著自己,臉瞬間變的通紅,好像安蘇默抱著自己的手是一條繮繩一般,緊緊的束縛著自己,讓自己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好冷”
安蘇默抱著樂無憂,無意識的喃喃嘟囔了這麼一句。
冷
樂無憂有些奇怪。明明被子全都蓋在安蘇默的身上啊他怎麼還會說冷呢
樂無憂就這樣僵住,一動不動的挺了好久,一直到胳膊和腿都有些麻了,才輕輕的動了動,試圖將自己的身子從安蘇默的束縛中抽離出來。
“別走”
似乎是感覺到樂無憂的動作,安蘇默束縛著樂無憂的手又緊了緊,這一回,真的是樂無憂整個人都死死的被安蘇默抱在懷中了。
樂無憂的頭頂,是安蘇默十分溫熱的呼吸。小小的身子埋藏在安蘇默的懷抱之中,聞著他身上特有的茉莉花清香,紅著臉一動都不敢動的。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久,樂無憂也漸漸的沉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晚上,安蘇默睡的十分難受。夢到戰(zhàn)場上硝煙瀰漫,自己正踏著屍橫遍野的土地浴血殺敵。樂無憂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渾身都是血的跟自己說:
“別怕,我來保護你。”
安蘇默驟然驚醒。滿頭滿身都是冷汗淋漓。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樂無憂在哪裡。
安蘇默朝著自己的懷中看了看,樂無憂正乖巧的伏在自己的懷中,臉頰通紅。似乎是做了什麼好夢,嘴角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究竟,做了什麼夢了呢。
安蘇默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臂抽出,動作幅度特別輕的穿好了衣衫,下了牀。走到衣架旁邊,穿好披風,掀開簾子,再推開門一看。
呼。風雪總算是停下來了。帳篷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只隱約的能看到一點點的綠色。見到此情此景,安蘇默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將軍。”
門口守衛(wèi)著的將士們見到安蘇默之後,都紛紛恭敬的行了行禮。要說之前將士們對安蘇默還有些不服與偏見,經(jīng)過了那一場戰(zhàn)鬥,那些個偏見全都化爲煙霧飄散而去了。
他們本以爲安蘇默會仗著自己是王爺,不衝鋒陷陣的。可是情況恰恰相反,安蘇默非但沒有畏懼戰(zhàn)場,反倒是主動作戰(zhàn),帶領將士們浴血殺敵。
因爲之前沒算好敵軍的援軍已經(jīng)到了,便被敵軍給主動襲擊。還好安蘇默這一次戰(zhàn)略部署的好,打了一場十分精彩的以少勝多之仗。這一回消息傳到京城,一定會讓之前那些個說自己家將軍壞話的人無地自容。
這場戰(zhàn)役之後,軍隊之中所有的人看安蘇默的眼神兒都不一樣了。由之前的不信任,甚至是不配合,到現(xiàn)在,所有人都用一種崇敬的眼光追隨著安蘇默的身影。
“準備兩份早膳送進房裡。我出去走走,一會兒回來吃。”
安蘇默簡單的交代完畢之後,其中一個守衛(wèi)的人便匆匆的著手去準備了。安蘇默繫好了披風,轉身放下簾子,又輕輕的把門關好,便邁著步子,悠閒的往前走了起來。
一場大雪過後,天地之間都染上了一層雪白,萬籟俱靜。只有不遠處的將士們小聲的談笑聲,和自己腳下踩雪的咯吱咯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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