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昊邊喝咖啡,邊說,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書本:“我憑什麼要幫你,S大是靠我的關(guān)係才進去的,掛科了也是憑我的面子,你才能留下來,你說你還有什麼作用?”
殷婷婷單膝跪在殷天昊腿邊,扯著他的褲腿:“哥,我就求求你,就幫我這一次,下次我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這要是被傳出去了,你讓我的面子放在哪裡啊。”
殷天昊不著痕跡往旁邊移了一點,聲音依舊平穩(wěn):“你還有面子嗎?你的面子不是被你自己給丟乾淨(jìng)了?”誰不知道他有個不上進的妹妹,吃喝玩樂賭什麼都會。
殷婷婷笑臉都皺在一堆了,朝著他靠近,素手死死箍住殷天昊的大腿:“個,我求求你了,最後一次,你就當(dāng)個好人吧。”
殷天昊直接漠視她的問題,由著她抱住自己的大腿不語。
殷婷婷抱腿,又是撒嬌,又是請求的,說了半天殷天昊依舊紋絲不動。
什麼嘛,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不就是那麼大的一點事兒,她就不信她沒辦法作弊!
想罷,她起身,瞪著殷天昊,一字一頓:“你不配做我的哥哥。”
求不動殷天昊,她就去求蘇筱雅。
蘇筱雅那麼好,一定會幫她的。
說來就來,殷婷婷趁著蘇筱雅休息的時候,找到了她,挽著她的手臂不停的晃啊晃:“筱雅,我知道你人最好啊,後天的考試上,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啊。”聲音甜美極了。
“什麼!”蘇筱雅看著她,不可置信寫滿,滿臉:“你要我?guī)湍阕鞅装 !?
殷婷婷點頭:“我哥不幫我,現(xiàn)在能幫我的只有你了。”
蘇筱雅閉眼,而後掙開,目光異常真誠:“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想必你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若是我貿(mào)貿(mào)然答應(yīng)了你,被抓到了怎麼辦?要不我?guī)湍阊}習(xí)吧,教授出的題不會難,把重點通通背熟,考到及格應(yīng)該不是問題。”說著,她拿了兩本厚厚的書下來。
然後又熟門熟路拿出她的書,牽她的手,找了個地方坐下,翻開她的書,替她講解的同時,把重點勾畫出來。
殷婷婷是一點聽的慾望都沒有,要知道後面就要考試了,那麼厚的一本書,何年何月才能背的完啊。
所以,還是不要了吧。
她扯了蘇筱雅的衣服一下,搖頭:“筱雅,不要了,你還是幫我作弊吧,這麼多,我肯定背不下來。”
蘇筱雅皺了眉,正色道:“作弊,千不該,萬不該,你成績不好,就應(yīng)該坦坦蕩蕩接受失敗,作弊的來的成績是虛假的,早晚有一天你會露出原形。”
殷婷婷嘟脣,瞬間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zhuǎn):“筱雅,就這最後一次,我保證我以後不作弊了。”
蘇筱雅沒回她,繼續(xù)勾勒重點。
殷婷婷在一旁看著她,心裡怨懟極了。
不就是作弊麼?她勾勾手指不知多少人願意幫她的忙,就她和她哥,總以爲在爲她好,她過不了考試,期末了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被勒令退學(xué),讓別人看她笑話才安心麼?
蘇筱雅專注於書本,看不見殷婷婷的表情,自然也就無法得知她在想什麼?
如果她看到,她斷然不會幫她。
花了半個小時,蘇筱雅把做好了筆記的課本還給殷婷婷,叮囑她,好好背,特別是她做了標記的地方,那些教授說是重點,一定會考到的。
說完以後,她拍了她的肩,奔圖書館去了。
殷婷婷拿著書,心裡不是滋味極了。
要她用功讀書還不如讓她去死了,還要在三天之內(nèi)背那麼多的東西,打死她,她也做不到。
越想越憤怒,殷婷婷直接把書砸了,轉(zhuǎn)身跑掉。
“盈彩姐,你可要幫幫我啊,那個糟老頭最不把我放在眼裡了,若是我這次沒及格,我肯定要被退學(xué)了。”
殷婷婷在舒盈彩別墅裡亂轉(zhuǎn),心中煩成了一團。
舒盈彩不疾不徐的喝著咖啡,悠悠說道:“你找蘇筱雅幫忙不就成了,蘇筱雅成績那麼好,隨便給你幾道題的答案,也就能過關(guān)了。”
說到這裡,殷婷婷就是一肚子的氣,嘴巴鼓起來,水靈的眸子裡面裝了滿滿兩大盆火:“蘇筱雅她不肯幫我,勾畫了一整本書,要我自己去背!”
舒盈彩擡眸看了她一眼,聳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誰叫你平日裡不好好聽課看書的,這下好了吧。”
殷婷婷撇脣,委屈的淚水直接掉下來:“盈彩姐,連你也不幫我了。”
舒盈彩再次聳肩:“不是我不幫你,是這事情我無能爲力,我都離開學(xué)校那麼多年,學(xué)得只是都忘乾淨(jìng)了,還有我大學(xué)時候?qū)W得可是漢語言文學(xué),壓根兒就文不對題。”
想想也是,可是就真的沒人能幫自己了嗎?
殷婷婷哭死。
接下來的幾天,殷婷婷奔走在學(xué)校,奢望能找到一個肯幫自己的人,可轉(zhuǎn)了一圈下來,要幫她的都是別個系,可專業(yè)都不同,除了幫倒忙還能幫什麼忙。
她系裡的一個人都不願意幫她,真是太氣人了!
眼看著考試的日子就要到了,可她仍舊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難道她準定逃不了被退學(xué)的命運了嗎?
考試前一天晚上,殷婷婷沒有回家睡,蒙著被子,背蘇筱雅所說的那些重點。
蘇筱雅從圖書館回來,搖搖頭,翻身上牀。
自作孽啊,於心不忍也只能忍了,只有這次得到教訓(xùn)了,她下次纔不敢再如此張揚了。事情都是相對的,只有意識到自己犯了錯,纔會不會再犯。
看著,看著,殷婷婷從被窩裡面鑽出腦袋:“筱雅,我是真的不會,你可以幫幫我嗎?我背了半天了,還是什麼都沒有看進去,而且背了就忘。”
蘇筱雅伸出腦袋,對著她微微笑:“沒事兒的,那是你太過於緊張了,放鬆,深呼吸,你會看進去的。”
殷婷婷點頭,埋進被子裡面,繼續(xù)看書。
可是纔看到十五分鐘,就又把腦袋給伸了出來:“筱雅,我還是背不進去。”
蘇筱雅無奈,放棄美好的補眠時間,翻身下牀,指導(dǎo)她去理解記憶。
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抽出其中重中之重的知識點,先教她理解,然後再背誦。
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殷婷婷還是什麼都沒有背下來,蘇筱雅無奈,看了手腕上的表。
漸漸深沉下去的夜,不知不覺指到了十二點。
時間不用早了,如果再不去睡得話,明天的考試不會出問題,也會變成有問題。
於是,合上了書,她摸摸殷婷婷的腦袋,已經(jīng)不早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殷婷婷咬脣,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要,我這會兒睡了,考試肯定會失敗的,這樣的話,我要怎麼在那些大小姐面前立足啊,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蘇筱雅無奈,看著她流淌下來的淚水,心裡終究是不安的。
嘆了氣,蘇筱雅無奈道:“我明天幫你,你現(xiàn)在好好睡一下。”
考試中。
蘇筱雅坐在第二排的第二個位置,殷婷婷坐在她右手邊的第三個位置,考試進行到一半。
時間越來越少,殷婷婷心下是越來越著急,不停地搖晃腦袋,四處看著。
坐在講臺上的老師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面前的書,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擡頭望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xù)看。
蘇筱雅專心做題,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殷婷婷著急的神色。
時間越是走遠,心中就越是著急,那著急的神色更加明顯,扭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時不時傳過來的噪音,污染了監(jiān)考老師的耳朵,他擡頭盯了一眼殷婷婷,又繼續(xù)看書。
殷婷婷喊了無數(shù)聲,蘇筱雅都沒有答應(yīng),她心中不禁更加著急了,挪動自己的屁股儘可能的把腳往前面送。
就在這時候,蘇筱雅落下最後一筆,開始謄抄答案。
凳子挪動時,發(fā)出更加刺耳的聲音,監(jiān)考老師再次擡起頭來,當(dāng)他察覺聲音是從殷婷婷那裡發(fā)出來的時候,他就大聲得咳了下,提醒道:“不要太過火了。”說完,又繼續(xù)看書。
時間在等待中變得慌張,眼見就只剩下半小時了,而她面前的試卷還一片空白,著急侵蝕了她的心,讓她更加的難受了。
這時候,蘇筱雅的答案謄抄完了,她悄悄捏成一個團,一隻眼睛注意著監(jiān)考老師,一隻手放在下面,她往後面一扔。
往往不幸就在剎那,監(jiān)考老師在那剎那擡頭。
那白色的紙團猜都不用猜,肯定是作弊的答案。
於是他大吼一聲:“你們在做什麼。”
說著,他就從講臺上走下來。
看著離自己不遠的紙條,殷婷婷利落用腳一蹬,紙團就滾到了蘇筱雅的腳邊。
“蘇筱雅,你在做什麼!”
監(jiān)考老師質(zhì)問的聲音很大,其他答卷的同學(xué)好奇的擡頭望向她這裡。
蘇筱雅在監(jiān)考老師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咬著脣,說對不起。
監(jiān)考老師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要說對不起,告訴我理由!”
蘇筱雅咬脣,聲音很低:“老師,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撿起你的紙團,跟我去辦公室。”
說完,監(jiān)考老師揹著手,大步流星。
蘇筱雅看了眼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自己腳下的紙團,咬了脣跟上去。
沒了監(jiān)考老師的考場,就像重新回到水裡的魚兒,該說話的說話,該抄答案的抄答案。
殷婷婷更是把蘇筱雅的試卷抓到自己桌上,開始奮筆疾書。
此時,辦公室。
監(jiān)考老師悠閒地翹著二郎腿,問蘇筱雅:“說,你爲什麼要作弊。”
蘇筱雅可是年級上的紅人啊,門門優(yōu)秀,和老師的關(guān)係都挺不錯的,監(jiān)考老師自然是認得她的。
這件事情還有什麼解釋的意義。
蘇筱雅低下頭,除了一句對不起外,就什麼都不肯說了。
事實都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也並不想爲自己辯解,因爲所看到的就是事實。
“凡事都有個理由,你說說看。”
監(jiān)考老師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除了悉心勸解,也再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