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雅搖頭,微微笑了笑,“沒事兒,就是覺得呆在這裡有些悶,我出去散散心,等過一段時間再回來。”
聞言,殷天昊眉頭皺了起來:“雅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蘇筱雅睜著自己無辜的雙眼眨呀眨:“怎麼會呢?你是我最親密的人,就算我有什麼事情想瞞著大家,我也不會瞞著你的。”
殷天昊皺眉:“真的是這樣嗎?你確定你沒有事情瞞著我?”
蘇筱雅連忙點頭,就怕他不相信自己一般:“不會,絕對不會。”
哎,算了,既然她不想說,自己再怎麼問也不會問出一個結(jié)果的,就這樣吧。
他點點頭,叮囑她早些回來。
蘇筱雅點頭應下。
生活,永遠不會一帆風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煩惱在生活中盪漾。
她不是聖人,不能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
只是,一顆心,在無數(shù)次被傷害以後,還能恢復原樣嗎?
前途迷茫,她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
殷天昊看著她離開的落寞背影,心裡有點點失落。
還說沒有瞞著他,她明明就有很多心事沒有跟他說,怎麼叫做沒有瞞著他呢?
有些傷,需要自己復原,他再說多少都是沒有作用的。
只是,希望她自我恢復的時間少一點。
嗯,至於她是什麼原因失落的,他肯定是要去找找的。
殷天昊才往裡面走了幾步,就看見寶貝鬼鬼祟祟的拿著什麼東西往自己的臥室去。
寶貝一直都和自己不親,每次見他就冷冰冰的,感覺就像自己欠了他很多東西一般,這樣子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本來,他這幅樣子殷天昊是很生氣的,可是當他撒嬌,他就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順著他來。
寶貝在這裡的表現(xiàn)一直都很不錯,特別是在關心蘇筱雅這一點上。
“寶貝,你要做什麼,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寶貝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一般,待在原地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
“寶貝不過是想回房間而已。”說著,他又眨了眨自己的大眼。
他知道自己的大眼很有殺傷力,不管是誰,在看到他那雙水靈靈的大眼,都會自動的降低心裡防線。
“寶貝,我有沒有告訴你,做人就應該坦坦蕩蕩。”別人看不出來,他還看不出來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孩子,他地性子怎麼會不瞭解呢?
深深呼吸,咧開慘然的笑容,他朝著他走過去:“寶貝,撒謊是不好的,你不能老是撒謊。”
什麼嘛,在別人那裡很好用的招數(shù)在這裡卻一點用處都沒有,他老爸怎麼能這樣。他是會做壞事情的孩子嗎?他什麼沒有,擁有的哪一樣不是好東西,還需要惡作劇嗎?
只是,這些話,他不敢跟殷天昊說。
因爲,他很清楚他老爸的手段,有多麼狠歷,多麼無情,得罪他的人下場往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得很難看,很難看。
他是看見過的,他何等高大上的老爸如何把明明沒有一點錯,只是得罪了他地經(jīng)理教訓得趕緊滾出去的。
他知道,就算他是他的兒子,該罰的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懲罰的。
“寶貝,大人的事情你還是少管,小心結(jié)局很悲劇。”殷天昊善意的提醒,“你有什麼想說的,想做的,都可以跟我說,只要不是壞的,我都允許。”
嗯,他算一個盡責的父親了吧。
寶貝的事情纔不願意和他說,也不想和他說,因爲他沒有這個資格。
在英國的五年,媽咪有多麼辛苦他看在眼裡,也知道爲了這份感情,她付出了太多太多,縱然她一直選擇逃避,可是心還是愛他地。
因爲愛,五年間她沒有和任何男人有過牽絆。
因爲愛,不管有多辛苦,她都選擇堅持。
“抱歉,爸爸,寶貝的事情不想讓你知道,爸爸只需要記住一點就成了。”
“好啊,好啊,你這孩子還真是長大了,連你爸爸都管不了你了,你是真的想要飛天啊。”
寶貝搖頭:“不,寶貝不是想飛天,寶貝只是想有一天隱私,你也是知道的,我和媽咪比較親,你對於爸爸,只是一個不太熟悉的人而已。”
不太熟悉的人而已,他就是這樣定義的?
是啊,五年,他有六歲了,他在他身邊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到現(xiàn)在纔來認識他。
只是,這一切並非是他願意的啊,如果真的能有選擇的話,他又怎麼會和他分開。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孩子,怎麼說都不願意他離開。
“寶貝,我知道你心中有埋怨,現(xiàn)在我們一家人不是好好的在一起了嗎?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的在一起,別張著一身的刺來刺我好不好。”
寶貝堅決搖頭:“不好,在寶貝的心中只有一個媽咪,永遠只有她,其他的人都是浮雲(yún),寶貝是不會接受的。”說完這句話,寶貝關門,毫不猶豫。
殷天昊臉黑了。
他居然搞不定兒子,他居然搞不定兒子,那麼一個總裁,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搞不定,這要是說出去,該是多麼好笑啊。
舉步往前走,殷天昊來到寶貝房門前,敲門:“寶貝,你出來,有些話要問你。”
要他出去,可能嗎?寶貝又不是笨小孩。
看著一直響的門一眼,寶貝果斷的上牀睡覺。
風,徐徐的吹著,蘇筱雅張開雙臂盡情享受。
事情走到這一步,細細想來,大家都是有責任的。兩朋友,關心少了,涉及的利益多了,都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說,什麼都做。
人,都在隨著世界變化,漫天的雪花,洋洋灑灑,飄落在哪片土地,哪裡就是家。
她呢?現(xiàn)在是有家的樣子嗎?可是她的心爲什麼還是這般的空空蕩蕩,明明都擁有了幸福,日子簡單隨便了很多,可爲何,還是感覺自己不快樂。
琉傾,是因爲你嗎?我們不再是朋友了,對我的打擊真的很大。
她所需要沒什麼朋友,也不願意和誰過多的糾纏,交涉。特別是在工作中,生活上,你看著誰都很面善,可是呢?真的有那麼面善嗎?
許多人,在一層善良的背後裝著一顆醜陋的心。看似對你很好,卻總喜歡在背地裡捅你一刀。
看得太多,曾經(jīng)的善良也被消磨大半。
她還是她,卻已經(jīng)不是她了。
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下去,該怎麼走下去都隨便吧。
她實在是經(jīng)不起折騰。
琉傾,若是做不成朋友,做陌生人也是不錯的。
深深呼吸,咧開大大的笑容,她擡頭看天,大聲吼:“蘇筱雅,今後的你是最完美的你,今後的你什麼都不要想,堅定往前方走去。”
時間,總是在一分一秒中消失,總感覺很快,很慢,來來去去反反覆覆的折騰。
好多事情,本來很簡單,可是卻要一次次的折騰,反覆的爭吵,怎麼都得不到那個結(jié)果。
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總在說,要好好過每一天,在過下來以後,總覺得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去了。
天空那樣蔚藍,那樣美好,生活,就算不美好也要過下去。
深深呼吸,她閉眼享受靜謐的失控。
夜晚,悄無聲息的到來。
不好受,不好過,強迫自己工作了一天的何皓文覺得很累,心很空,擔憂一層層的蔓延。
“琉傾啊,琉傾,在你看來,做錯了就不能有反悔和改正的機會了嗎?”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何,爲何,你就是不肯原諒他?
或許,你的生命裡面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過原諒這個詞語,從來都沒有。
“琉傾,我知道自己錯過了很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拼命在挽回了,可爲什麼還是得不到你的原諒。”
人生在世,難免不會做錯事情。
他自認爲回頭比較晚,但是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琉傾,你總那麼輕易說愛,那麼輕易離開。”
輕聲呢喃,帶著的是他滿滿的痛苦,一點一點,侵襲進他的心。
痛苦,一層一層蔓延,逐漸擴大成一張網(wǎng),將他緊緊包裹。
這時候的他想有什麼東西能緩解一下他此刻的情緒。
想了半天,也只有酒才能幫他。
就去喝酒吧,他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去喝酒了,去喝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酒吧,昏黃的燈光照在身上,忽明忽暗,不停的閃爍,連帶著他臉上痛苦的表情也變得迷離。
正規(guī)的西裝脫了外套,釦子弄掉一些,他徑直來到吧檯前,要了一杯後勁很大的紅酒。
“古人常說借酒澆愁愁更愁,若心中本來就有很多的事情,伴隨著紅酒喝進胃裡,是不是堆積的事情就會更多呢?”
扯開溫和有禮的笑容,他一杯一杯的喝著。
她和琉傾的關係已經(jīng)這樣了,估計她再說什麼,琉傾也不會聽進去了,現(xiàn)在能夠幫他感情的只有他自己。
這時候,他千萬不能泄氣。
人生沒有走不過的坎兒,選擇忘記也好,繼續(xù)也罷,那都是他自己的決定,自己真的無法干涉太多,也沒有這個能力去幹涉。
想了想,蘇筱雅還是決定給何皓文打一個電話,想聽聽他有什麼計劃。
何皓文一心都在喝酒上,蘇筱雅打電話來的聲音自然是忽略了。
蘇筱雅有些詫異,畢竟皓文哥從來沒有不接她電話的時候。
只要他人是醒著的,就一定會接她的電話。
蘇筱雅扭頭看一邊的時間,這時候並不晚啊,皓文哥的作息她是知道的,這時候是絕對不會睡覺的。
蘇筱雅又打,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何皓文仍舊沒有接電話。
在電腦面前辦公的殷天昊見她一副心緒不寧的樣子,扭頭來看她,關心地問:“怎麼了,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嗎?”
蘇筱雅搖頭,扯脣微微笑了笑:“沒事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殷天昊不信,盯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真的僅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你不要騙我,我不是那麼好騙的人。”
和蘇筱雅待得時間久了,她的小性子自然是清楚的。
很多事情她都不願意和他說,也不願意和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