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傾擡頭看他:“你這麼煞費苦心的,不就是想讓我當(dāng)你的秘書嗎?抱歉,不可能,就算我楚琉傾在這座城市呆不下去,我也絕對不會委曲求全當(dāng)你的秘書的。”
關(guān)明軒摸了摸自己很有型的頭髮,冷笑:“是嗎?可惜,這些並非是你做主的事情。你。”
楚琉傾一愣,警惕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麼聰明的你還不明白?”
楚琉傾冷哼,話語中帶上嘲諷,“不是不明白,只是我不屑於明白,不屑於和你說話。”
關(guān)明軒臉微微紅了,隨即笑出聲:“你真的很有趣呢。”
在一名總裁說這樣的話的時候,楚琉傾就知道他一定不懷好意。
要徹底逃開的辦法只有一個——徹底離開這座城市。
買張車票就能離開,這並非是很難的事情,但,難的就是,要怎麼逃離這人的掌控。
她看著出來,這人的能力不會比何皓文的弱,人邪魅異常,性格更加的難以窺探。
想離開,這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
現(xiàn)在,要怎麼才能逃脫呢?
楚琉傾表面鎮(zhèn)定從容的往後退,臉上綻放秘書該有的笑容,跟他周旋:“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貌似我們見了兩次面,我都沒有問過你的名字。”
關(guān)明軒看了她一眼,撇開臉,冷冷道:“關(guān)明軒。”
聞言,楚琉傾眸子不住的睜大。
天啊,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怎麼會遇上關(guān)明軒呢?
別人也許不知道關(guān)明軒是誰,但,她做了何皓文那麼幾年的秘書又怎麼會不瞭解?
關(guān)明軒,北方商業(yè)的第一把手,人俊美異常,手段狠歷,只要落到他手上,結(jié)局要麼很好,要麼很糟糕,反正就是兩個極端,再也沒有第三種選擇。
“關(guān)明軒,爲(wèi)什麼是你,你爲(wèi)什麼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記得我並沒有得罪你。”認(rèn)出他的楚琉傾盡力保持自己最後一分理智,淡淡道。
關(guān)明軒冷哼:“你沒有得罪我?看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啊。昨天在餐廳發(fā)生的事情你就全然忘記呢?如果我告訴你,我記得其中的點點滴滴,你會有怎麼樣的表現(xiàn)?”
“會有怎麼樣的表現(xiàn)?這個問題問得很好,答案也很簡單。”楚琉傾不著痕跡地往後退,“我會非常的榮幸。”
她有沒有說假話,關(guān)明軒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這話很假。
“我關(guān)明軒自認(rèn)爲(wèi)最瞭解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你覺得謊言能騙得了我嗎?”
被拆穿的楚琉傾也不惱,微微笑了笑,扯開脣瓣:“這不是謊言,這是恭維的話,能夠認(rèn)識你,真的是我一生的福氣。您說吧,今天設(shè)這個局把我哄騙到這裡來,你有什麼目的?”
“什麼目的?”關(guān)明軒重複她的話,“你覺得我會對你這種人有什麼目的嗎?”
楚琉傾笑意盈盈,從容接下他的話:“既然對我這種人沒有什麼目的的話,就請你放我離開,在這座城市待夠了,我想離開。”
北方的風(fēng)景很好,可是這邊的人不好,既然遇不到好的人,破壞了心情的話,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裡了。
再好的地方如果有不好的人的話,也不會是好地方。
“在你的眼中,我是什麼樣的人。”關(guān)明軒問,心情很好的拉了個凳子坐下來,樣子十分的悠閒。
“在我眼中,你是什麼樣的人?”楚琉傾重複他的話,脣角笑容很美好。
“不過是一個路人而已。既然是路人,又爲(wèi)什麼還要做評論?”
深深呼吸,咧開大大的笑容,她張開雙臂擁抱世界。
“世界很是美好,我不可能在段時間就我昂機,也沒有那個勇氣,在離開以後就不回來。”
“那麼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要離開呢?”
離開?沒他關(guān)明軒的準(zhǔn)許,能離開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天大地大,總會有一個家,總會有一個地方是值得我們休息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不是這裡,我遲早都會離開的。”楚琉傾看著他的眼,很認(rèn)真的說道。
“是嗎?”關(guān)明軒對上她的眼,慵懶翹起二郎腿,“我覺得你是在敷衍我。”
楚琉傾心底有小小的詫異。
自己的謊言有那麼拙劣嗎?自己的表情有那麼不自然呢,怎麼他這麼就纔出來了。
不過,面容上並沒有多餘的變化,她往前面走上兩步,墩身下來,這個過程一直沒有離開他的眼睛:“你有什麼理由能夠讓我留在這裡。”
“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還有,你覺得沒有我的允許,你能輕易的離開這裡嗎?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是不是?”
楚琉傾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麼你是什麼意思?”關(guān)明軒反問,語氣雖然還是和以往不同,可是那平淡背後的壓力卻讓人喘不過氣,深深的透不過氣。
“我只是這裡的一個過客,遲早都會離開的。”
又是那句話,關(guān)明軒冷哼,“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首席秘書,你要是敢逃跑的話,我就讓你知道後果。”
楚琉傾心裡咯噔一下,維持討好的笑容也裝不下去了,她看著他的眼睛,冷冷說:“關(guān)明軒,你這麼有意思嗎?”
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子,有必要花心思把她留在身邊嗎?
“我覺得有意思。”話落,他起身離開。
貌似在這裡耽擱的時間比較多了。
關(guān)明軒信步走出去。
楚琉傾瞅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什麼滋味都有了。
怎麼會這樣啊,爲(wèi)什麼要這麼對她啊,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只是,有些事情是永遠(yuǎn)都不會有答案的。
她的生活,寧靜是越走越遠(yuǎn)了。
深深呼吸,無奈的笑笑,她準(zhǔn)備認(rèn)了。
不認(rèn)又能怎麼樣?難道真的要等又一次被傷害?
算了,算了,順其自然吧,未來要往哪裡走,不是她所能決定的。
就這樣吧,要去哪裡,想去哪裡,該去哪裡,都隨著它。
另一邊,殷天昊和蘇筱雅商量以後,決定搬回家裡住。
寶貝也跟著來了。
寶貝還沒有見過楚慶蘭,可是他對楚慶蘭沒有什麼好感。
所以,在蘇筱雅提到回去的時候就一百個不同意。
怎麼會同意呢?爲(wèi)什麼會同意呢?她這麼對蘇筱雅,就算是血脈相連,他也不會認(rèn)她的。
“媽咪,我們不要回去好不好,我討厭那老巫婆。”
“老巫婆?”正在整理行李的蘇筱雅詫異的回頭,“寶貝,那是你的奶奶,你不能這麼說她。”縱然,她有再多的不對,那也僅僅是對大人,和他一個小孩子是沒有關(guān)係的。
寶貝瞪她,語氣很強烈:“要回去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吧,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
蘇筱雅嘆氣,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行李,把他捉回來,控制在自己的懷抱。
“寶貝,真的,不管你奶奶做錯了什麼,那都是她的事情,和你一個小孩子是沒有關(guān)係的,你不能就因爲(wèi)她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就討厭她,並且到將來不孝敬她。”
蘇筱雅看這些事情看得很明白。
寶貝盯著她,不說話。
“寶貝,她畢竟是你爸爸的奶奶,老一輩做錯了事情小輩是不能指指點點的。你還是乖乖做回你的小孩子,忽略掉所有吧。”
這社會,越是瞭解,就越是傷心。
“媽咪,寶貝什麼都不想懂,什麼都不想明白。”
蘇筱雅斜眼看他,冷冷嘆氣:“有好多事情不是你想明白就能夠不明白的。只是你現(xiàn)在還小,能不明白也是一件好事情。”
寶貝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她:“媽咪,反正我就是不想去奶奶家住。”
在那樣的環(huán)境待下去,用不了多少時間人就會徹底瘋掉的。
蘇筱雅握了握她的手,笑容滿滿:“孩子,你一定要學(xué)會適應(yīng)。”
學(xué)會適應(yīng),這幾個字多麼的簡單,可是,細(xì)細(xì)做下來才知道有多麼的麻煩。
“媽咪,去和爸爸住也必要會那個家啊,聽說還有一個小姨,她平時也是和你不對盤的,如果她把氣都灑在我身上的話,要怎麼辦。”
蘇筱雅摸了摸他的頭,搖頭:“你放心吧,你那麼聰明,她想欺負(fù)你,未必能欺負(fù)到你的。”
寶貝和其他的孩子不同,他不懦弱,相反很堅強。
殷婷婷那胸?zé)o城府的人能欺負(fù)到他纔怪了。
“寶貝,既然我決定了和你爸爸在一起,就遲早要住在一起的,既然要住在一起,也必然要融入他的生活,現(xiàn)在搬進(jìn)去不過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一下。”
寶貝點頭,卻仍是不同意:“要去的話,你一個人去吧。我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去折騰什麼。”
寶貝很聰明,但是,他從來不會把時間花在沒用的人身上。
蘇筱雅眨眼睛:“寶貝,你就真的要這麼對我嗎?你覺得你這樣對我好嗎?我們是一家人,沒了你也就不完整了。”
寶貝還是不同意,扔下一句話:“要去你去。”
隨後跑開。
蘇筱雅看著寶貝越來越遠(yuǎn)的身影,一臉的無奈。
另一邊,司馬雨如何想,如何想不明白,就是覺得蘇筱雅貿(mào)貿(mào)然的搬去和殷天昊住不好。
雖然,他們遲早都是要結(jié)婚的,但是,那種家庭晚一天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一想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去面對楚慶蘭,她心裡就百般的不樂意。
越想,心中就是越不痛快,最後,她索性去找蘇筱雅。
她是她的女兒,她的意見她還是能聽得進(jìn)去的。
既然能聽得進(jìn)去想必這事情就有迴旋的餘地了。
“筱雅,你能夠先不忙活,聽我說兩句話嗎?”
蘇筱雅看著她,一臉迷糊,不知道司馬雨要說什麼。
大概,還是這件事情吧。
“媽媽,怎麼了。”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問。
司馬雨沒有回答,走上前來,拉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很認(rèn)真的說道。
“筱雅,你是非去不可嗎?媽媽不想你現(xiàn)在就過去。”
蘇筱雅低下腦袋,想了想,隨後點頭,決然的說:“是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