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說不一定,最壞的就是人死掉,好的話就是四十二個小時安全度過。”
醫生凝眉,經過長時間的手術,整個人已經異常疲憊了。
殷天昊拍拍何皓文的肩膀,他現在的感受就和自己的感受差不多,他完全能夠體諒。
何皓文卻不領情,指著殷天昊就是一頓罵,“要不是,筱雅根本就不必受苦,若不是你,她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
以前的她是多麼的活潑,多麼樂觀向上啊,可是這纔多少日子,就變成了如今這樣子。說不恨,那絕對不可能。
殷天昊冷冷看他一眼,“你現在冷靜一點好不好,都已經到如今這地步了,你現在說什麼還有何意義。”
只要雅兒好起來了,就算是花費他一生的心力去保護她都成,他只想讓她做曾經快樂的自己。
受過太多的苦,就會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
然而,他並不想她這般。
這怎麼叫何皓文平復,若不是他,蘇筱雅又怎麼到達如今的境地。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得到這樣的結果還真是悲劇啊。與其這樣,還不如從來就沒有愛。起碼就不會痛,不會受傷。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既然無法保護她,就放她自由,你這般把她留在身邊還有什麼作用。”何皓文指著殷天昊就是一頓罵,“我真是搞不懂,她哪裡得罪了你。”
“你愛她,看著她受了那麼苦還怎麼樣了,能不能請你高擡貴手放過她。”
曾經活潑可愛的人兒走到如今這地步,誰爲她想過她是否願意,一個又一個災難不斷來臨,她要如何才能面對,心會不會受傷,會不會想不開。
“我會保護她的,如果我不能保護她的話,我會自動離開的。”
何皓文冷笑,“你說你會自動離開?”
“抱歉,你這句話含有太多的水分,我不會相信。”
“管你相信與否,總之我不會讓雅兒離開我的。”有生之年,他必定用自己的命護她周全。
何皓文非常想打他一拳頭,但最後都忍下了,隨著他一同看處在昏迷中的人兒。
殷天昊沒有在醫院呆多長的時間,在得知短暫平安後,火急火燎離開了。
路上一邊給蘇秘書打電話,一邊想著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蘇筱雅不是個愛結仇的人,畢竟是在這裡待的時間不長,經歷了什麼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她根本就沒有得罪什麼人,自然想要找她麻煩不多,若是真是要算的話那麼也只有一件事情——感情了。
這麼一理,很快就把事情給理清楚了,當即殷天昊調轉車頭往別墅開過去。
不有根說進了房間,一巴掌就扇在了舒盈彩的臉上。
舒盈彩被打得錯愕,睜大雙眸,捂著被打的臉可憐兮兮看殷天昊,“天昊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打我啊。”
殷天昊冷哼,“你做了什麼事情別不知道,今日的雅兒受傷必定和你有關係吧。”
舒盈彩完全呆愣,不知殷天昊在說什麼。
:“天昊哥,我和筱雅是朋友,我又怎麼會去做傷害她的事情,肯定是你誤聽了,而且今天晚上我一直都在家裡面,根本就沒有出去過,怎麼有分身術去找蘇筱雅的麻煩呢?”
殷天昊冷哼,“你有沒有做過,最清楚的是你自己,我現在也不是來和你糾結到底是誰對誰錯的。我警告你,我決定和雅兒在一起,若是你再搞小動作的話,不要給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所有得到的一切我都會將它毀滅。”話落,殷天昊往後面退,“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工於心計的人,你在暗地裡做了多少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切莫一件一件被我查出來,最後然你生不如死。”
說到這裡,舒盈彩哭了,“天昊哥,我怎麼會做傷害筱雅的事情啊,我和她畢竟是朋友,我做傷害她的事情,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況且,我能和你結婚多虧她的成全,我又爲什麼會對她不利呢?”
舒盈彩說的是頭頭是道,殷天昊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我只是來警告你,希望你真的不要傷害雅兒。”
冷冷說完,他轉身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臉痛恨的舒盈彩。
爲什麼,爲什麼,她就是無法走進他的心裡,爲什麼,爲什麼,她就是要這樣對待自己。蘇筱雅究竟有什麼好的,值得他這般維護。
有種感情叫做不甘,深深在心裡紮根,怎麼都無法抹去。
舒盈彩呆呆看著前方,眼睛裝滿憤恨。
殷婷婷聽到動靜,從自己的屋子中走了出來。
見到紅了半邊臉的舒盈彩急忙問道,“盈彩姐,你有沒有事,需不需要進醫院。”
酥油茶搖頭,看著前方的眸子沒有一點光芒,“不必了,進了醫院又如何,打在心上的東西不是普通藥物可以治癒的。”
心已經那麼痛了,再痛下去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哎,我真搞不懂,我哥怎麼就那麼喜歡那個蘇筱雅,她有什麼好的。”
舒盈彩對上她的眸,漠然無溫的聲音綻放在空氣中,“愛這件事情,你能 怎麼說呢?愛上就是愛上了,沒有緣由,只有願意還是不願意。”
殷婷婷搖頭,嘟脣,“還真是搞不懂這所謂的愛情。”
一個爲愛情不惜賭上青春,一個爲愛情不惜和家人作對。他們都是同一類人,用自己以爲對的方式對對方好。
淡淡笑,舒盈彩深深嘆氣,語氣中止不住的哀傷,“你不會懂得,那種愛上了就要爲他付出一切的決心。”
殷婷婷點頭,“確實,我不懂。”
懂了又有什麼好處呢?除了傷還是傷,無盡的傷,還不如不愛瀟灑。
“什麼,沒有查到,你是幹什麼吃的,這點小事情你都查不到。”殷天昊坐在辦公室中雷霆怒火。
“還有,我告訴你們,這件事不準讓任何人知道。”他冷冷警告。
還真是,這事情是有多大,居然查不到,看來是被閒懶了。
“既然查不到那就不用查了吧,是狐貍總會露出狐貍尾巴的。從今天開始給我去歐洲歷練,隨後整理成手寫文集交給我,沒半年不準回來。”話落,殷天昊掛上電話。
一張俊臉陰沉得可怕,說出來的話似乎要將空氣凍成寒冰,冷在周圍物品上,更是冷在門外人的心裡。
舒盈彩深呼吸,帶上淺淺笑,壓抑下心中難過,敲門。
殷天昊叫了聲進來。
語氣比剛剛緩和一點。
“天昊哥,我聽說你現在在經營經紀公司了,恰好我的合約快要到期了,我能不能到你的公司上班。”
淺笑盈盈,頰邊笑容自然,純淨笑臉上化了淡妝,說不出的優雅大方,一襲緊身小禮服勾勒完美身姿,非常漂亮,足以成爲視線的焦點。
然,在殷天昊眼裡,她就是美若天仙也和自己沒半點關係。
公式化地看了她一眼後,殷天昊收回視線,繼續手中的文件。
“這個還沒有名氣,你簽約在我門下,恐怕不妥吧。”
舒盈彩不解,睜著水靈瞳眸看他,“我們是夫妻,媒體都是知道的,這有什麼不能讓外人知道的,而且我加盟,對它的前途也是一種保障啊。”
“公司是我的,我有權決定所有,我說了不讓你來,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然你來的。”漠然無溫的話帶著性感,聽到舒盈彩耳中,涼了一片的心。
強撐起笑容,她從容拉過椅子坐在他對面,“天昊哥,我認爲你應該爲公司考慮。我們之間有矛盾,你爲此緣由不讓我進公司是不是對公司的不負責。”
殷天昊不看她,處理文件的手不停,“你認爲我的經紀公司少了你就不能夠正常運營了嗎?”
舒盈彩搖頭,面色凝重,“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事實不都是擺在眼前的嗎?”
殷天昊擡頭,略微不耐煩,“你最好還是在家做個家庭主婦,拋頭露面又傳緋聞的,恐怕媽會不樂意吧。”
舒盈彩對上他的眼睛笑,拍胸脯保證,“不會的,我和媽媽商量過的,只要我潔身自好就尊重我的選擇。”
殷天昊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眸中意味不明。
舒盈彩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撓了撓頭,問道,“天昊哥,有什麼問題嗎?”
殷天昊沒有回答她,低下頭繼續處理文件。
“對了,這是伯母叫我帶的東西,你多吃一點。”
殷天昊沒有接過來,漠然拒絕,“不用了,你今後都不用給我送飯了。”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掃一眼發現是醫院打來的電話,呼吸在瞬間緊了。
隨即,他走到角落接起了電話,聲音壓得有些低,更有些顫抖,“醫生,雅兒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沒事兒了,病人吉人自有天相,並未發現有不對的地方,現在已經轉入普通病房。”
聞言,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殷天昊露出了淺淺的笑,“沒事就好了。”
那笑容比陽光還要明媚,比經常掛在嘴邊卻無任何笑意的笑都要好看,宛若春天的雨,滋潤萬物。
但他的笑容卻不是爲了她綻放了。想到這裡,心就是一陣陣的痛。
“她現在醒了嗎?”
“已經醒了,您要來看她嗎?意識也清楚。”
殷天昊應下,“好,謝謝你們了。”
隨即,他打電話給秘書取消了接下來的行程,後迫不及待往醫院趕。
中途,不曾顧及過舒盈彩的想法。
舒盈彩咬脣看著將要出去的殷天昊,攔住了他,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問,“天昊哥,你接下來不是還有工作要做嗎?”
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她,殷天昊邊打電話邊出了門。
頓時,偌大空蕩的總裁辦公室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寂靜又空虛,就像她的心,看似很幸福,實則一點都不幸福。
深深呼吸,四處巡視一圈,舒盈彩走上前,可就在她走的 過程中,蘇秘書出現了。
公式化的微笑掛在臉上,蘇秘書朝著舒盈彩微微彎了腰,“總裁吩咐過,讓我送舒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