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救，救我……”小魘的臉色已經呈現出青紫狀，表情甚至有一些扭曲，因爲此時的她正受著莫大的痛苦，彷彿有萬千只利爪在撕扯自己的靈魂一般。

她沒有料到夜重華會突然出手，更沒有料到夜重華出手是如此的敏捷狠辣，讓她防無可防無法招架。

小魘努力的將近乎渙散的目光投向啻焱上仙，“師傅…救…命……”

啻焱上仙瞥了小魘一眼，不爲所動，“以下犯上冒犯上仙，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小魘只感覺心中一驚，他不僅見死不救竟然還說自己死不足惜？腦袋裡越來越沉重，小魘索性放棄了無謂的掙扎，既然他都說了死不足惜，那，還有什麼好祈望的呢？

‘啪’的一下，小魘像是一個破麻袋一樣被扔在了地上，突如其來的空氣大口大口的灌進了小魘的嗓子，讓小魘情不自禁的開始連連咳嗽。

“殺她？我還嫌髒了自己的手。”夜重華的目光甚至都不曾在小魘身上留戀過一瞬，小魘的性命在她眼裡不過如螻蟻。

“咳咳……咳咳！”小魘難受得不停咳嗽，咳著咳著，委屈的眼淚也跟著出往下掉。

她雖然貪玩任性，卻也不是傻子，從上仙界的第一天開始她便已經做過最壞的打算。她不怕死，她只怕不能永遠的陪在師傅的身邊。

她記得，以前不管自己闖了什麼禍，師傅都會保護自己，而不是冷眼旁觀的坐在一旁，無情的說什麼‘死不足惜’。

他是啻焱，即便擁有善水的一魂一魄，他依然是啻焱。他不是疼愛自己的師傅善水！

從一年多以前開始，從那在人間的一處山峰開始，從那一抹如火焰般的紅衣開始，他便已經不再是善水。

小魘曾經一次次的看清這個事實，卻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欺欺人。

他不啻焱！

“主子不是好人，連養的奴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夜重華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裡去，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耐煩！

“我今天是來跟你較量的，啻焱，要打就打，你這讓這麼一個東西來搪塞我，是想直接認輸嗎？”

啻焱端起一個酒杯，愣了一下，又放下，“我不想跟你動手，因爲你打不過我。”

“你！”夜重華氣得不行，“你休得狂妄！看今天本上仙非要打得你跪地求饒不可！”

啻焱慵懶的往桌子邊一靠，用手肘支撐起自己的頭，“我以爲，你是來找我敘舊的。重華，你要是真的閒得慌，倒不如跟小魘比試一番。”

什麼？

此刻小魘也顧不得在那裡自艾自憐傷心絕望了，嚇得一股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會是重華上仙的對手！瞬間自己就會被秒殺得渣渣都不剩吧！

“上仙！我還不想死啊！”小魘連連擺手，腦袋也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她？”夜重華終於大發慈悲的看了小魘一眼，不屑而鄙夷，，“還用比嗎？看她一眼我都覺得糟蹋了自己的眼睛，我不想繼續髒了自己的手。”

“……”小魘嘴角抽了抽，還從未聽過自己被如此嫌棄的話，真的讓人聽得牙癢癢啊！自己又不是大糞，用得著這麼厭惡嗎？

小魘突然一改自己嘚瑟的姿態，做嬌羞渴望狀，“如果那個什麼重……重華上仙是嗎？如果重華上仙能夠手下留情親自指教小魘幾下，那也算是小魘的福氣了。”

你不是嫌看本姑娘一眼都是糟蹋眼睛嗎？那我就糟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