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突然出現一羣黑衣刺客，到暗衛們現身，沉香和連翹大發神威，一切都發生在很短的時間，等到步妖妖回過神時，外面的戰鬥已經結束。

暗一出現在馬車前單膝下跪恭敬地對步妖妖道：“主子，此刻已經全部伏誅。”

“全部伏誅？”步妖妖牽著鳳歡從馬車上走下來，看了看不遠處被放到一起的衣裙黑衣人的屍首，道：“沒留下個活口審問一下？”

暗一道：“那些人都是死士，沒能來得及留下火控，不過對方的來頭我等大致猜得到。”

步妖妖點點頭，也沒繼續往下問，反而看向了同樣收了兵器回到她跟前的沉香和連翹。

兩個丫鬟身上的衣服上都染上了不少的血跡，當然不是他們的，是那些死在他們手中的黑衣人身上的血噴濺所留下。

“受傷了嗎？”步妖妖問。

連翹那張俏麗的臉上表情仍然和往常不太一樣，她似乎也想恢復到以往的態度，但剛經歷了一場殺戮，顯然沒那麼容易調整過來，只能儘量平靜地回道：“主子放心，沒受傷。”

再看暗一，暗一也瞭然地回道：“只是一點皮外傷，並不礙事。”

步妖妖又特意到後面那輛馬車裡看了看沈匡等人，確定他們一直在車內沒受到什麼攻擊，才道：“沒事就好，這裡不宜久留，有什麼其他的話，還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暗一讓暗三暗四留下來善後，他們則分別駕駛著兩輛馬車——之前的車伕不幸死在了黑衣人手中——迅速往城裡走。

進城後，不管那些黑衣人還有沒有其他同夥，城裡人多，那些人都不可能再下手，一路上也的確再沒遇到其他的意外。

回到沈家後，沈匡等沈家人也受了不小的驚訝，儘管對今天遭遇的事情又許多疑問，卻也聰明地沒有多問，只讓府裡的人準備下壓驚茶往客院送過去，他們自己也去找家裡人平息一下心中的震撼。

離開之前他們可是也看到了那許多的屍首，這對於尋常人來說也是件相當具有衝擊性的事情了，沈情沈畫還是女兒家，沈昊更是才幾歲大，一個不小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客院內。

步妖妖給鳳歡端了一杯沈家人準備的安神茶，又給他遞了塊糕點，人心情緊繃的時候吃點甜食也能起到安撫作用。

哪怕鳳歡沒表現出什麼慌亂的神色，也不能忽略了他的年紀。

看著鳳歡吃得津津有味，步妖妖才略微放下心，隨後便扭過頭看已經換了身乾淨衣服，神色也恢復過來的沉香和連翹。

“現在可以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貼心丫鬟變成辣手霸王花什麼的，這個刺激繞是對她來說也有點過大了。

沉香和連翹對視了一眼，由沉香向前一步，解釋道：“其實我們二人也是爺身邊的暗衛。”

“暗衛？”步妖妖震驚，她猜到她們是鳳軒故意安排給她的另一個底牌，但暗衛這麼一層身份還真是始料未及。

沉香道：“屬下是暗九。”

連翹道：“屬下是暗十。”

連自稱都有了變化。

步妖妖嘆道：“原來暗衛不只是男子，還有女暗衛？”

沉香答道：“是的，不過人數並不太多，排名前十當中就只有我們二人，當初爺將我們二人安排來伺候主子，是考慮到其他別有用心的人可能對您不利，明面上的護衛，暗處的暗衛算是雙重保險，再加上我們二人看似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正好可以用來麻痹敵人，直到緊要關頭再出手確保您的安危。”

以前也有幾次遇到麻煩，但都沒到需要她們出手的程度，所以她們跟隨步妖妖這麼長時間，直至今日纔有了第一次出手的機會。

對象是即將被覆滅的亂黨最後的一點力量，也算是關鍵時刻，暴露了實力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連翹小心地說道：“主子，您不會怪爺隱瞞你吧？爺只是爲了您的安全著想才……”

“我知道。”步妖妖失笑道：“我只是有點驚訝，沒有怪他隱瞞的意思。”要不是有這麼好幾層的保險在，估計今天鳳軒都未必答應讓他們離開她獨自出去玩。

“對了，既然今天有這麼多黑衣人來偷襲我們，是不是鳳軒那邊找對地方了，今天他們要清繳的地方正是那些人的老巢？那邊可有消息傳回來？”她知道暗衛之間都有彼此傳信的法子。

暗一這時站出來說道：“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不過此時也該差不多結束了，是不是真正的亂黨所在地尚不知，那些黑衣人之所以會出手，或許是因這些天來我們的動作被察覺，爲了先下手爲強。”未必是因爲老巢被找到纔出手。

“罷了。”步妖妖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們這邊有人偷襲，讓她難免開始擔心鳳軒那邊會不會也遭到了比想象中更強烈的反抗。

沉默了一會兒，纔對沉香二人說道：“不管怎麼樣，今日還是多虧了有你們倆才能避免有人受更重的傷，讓那些黑衣人達成他們的目的，以後你們倆……”

連翹連忙道：“爺之前就說過，即便是哪一天我們的身手暴露，只要主子您不嫌棄，就讓我們繼續在您身邊伺候，您不會是想趕我們吧？”

步妖妖笑著擺手：“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問問你們鳳軒是怎麼和你們說的，要是能繼續留下當然最好，我早就習慣了讓你們在我身邊跟著，真換了人我也怕不習慣。”

得了這句準話，連沉香這個想來穩重的丫頭也不禁露出了一抹安心的微笑。

“好了，今天你們應該也累了，早點下去休息吧。”

“那您？”二人有些遲疑。

步妖妖默默旁邊已經將一整盤點心都吃完的鳳歡，道：“我一直待在馬車裡也沒累著，鳳軒還沒回來，我和歡兒等他回來。”

沉香和連翹面面相覷，她們可是當丫鬟的，哪兒能當奴婢的先下去休息，卻讓主子一個人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