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本公子怎麼可能缺錢花！”陳堅好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樣氣急敗壞地怒罵一聲。
“本公子做事輪不到你們這些人插嘴，本公子原來來秦館是秦館的服氣，本公子又不是不給錢，六百兩銀子買下一個新來的姑娘的一晚上難道還不夠多嗎？便是玉芙蓉一晚上陪酒的錢也不見得如此昂貴，那丫頭論姿色，論氣質能比得上玉芙蓉嗎？本公子這已經是擡高了她的身價了，秦館難不成還有什麼不滿？”
說著，還特意狠狠地瞪向老鴇柳媽媽所在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警告之意。
柳媽媽見狀心中一緊，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說出認同的話來。
有什麼不滿？她當然有不滿！
玉芙蓉是花魁，點她陪酒的價碼自然高，因爲別人會的才藝她會，別人不會的才藝她也會，容貌氣質又是館裡嘴巴賤的，價碼高也屬理所當然。
誠然，今日拍賣的這些姑娘，客人們如何捧場，如何覺得很標緻，也並不能真的和玉芙蓉先提並論，可這兩件事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嗎？今日的拍賣本就是個噱頭，就是爲了擡價。
而且競賣雛兒的第一個晚上，在青樓裡本就不多見，不是隨時你說想找個清官都能找得到的。
是，六百兩是不少，可如果沒有陳堅的攪和，指不定能再多買個一二百兩呢，有更多的錢賺誰不樂意？
說句不好聽的，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還想讓她也認同？別逗了！
這下陳公子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了，一個青樓老鴇居然都敢不給自己面子！？真是反了她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老鴇的反應，更是有恃無恐道：“陳公子也別擺譜了，我們是未必招惹得起你們陳家，可要是把我們惹急了，這事情鬧到令尊面前，恐怕你也討不到什麼好。”
陳堅眼神中充滿憤怒，卻沒有繼續開口懟，因爲這的確是事實。
“今晚本就是拍賣，誰出得起錢姑娘就歸誰，你出六百兩是嗎？本公子出六百二十兩，其他人若是能出得起更高的價錢，咱們就繼續爭，左右陳公子不是也不缺錢花嗎，咱們就光明正大地比就是了。”
“沒錯！我出六百三十兩。”
“嗤，纔給漲十兩銀子你小子也好意思開口？我出六百五十兩！”
“十兩銀子怎麼了，我可沒有有權有勢的老子給我掏錢，自個兒賺到的錢花的時候自然也要精打細算著點，能省則省。”
“行行，你說的也有道理。”
那幾個包間裡的人一邊重新開始叫價，一邊旁若無人地閒侃，間或還要繼續暗諷一下陳堅，只氣得陳堅差點把桌子都給掀翻了撲過去狠狠揍那些人一頓，但到底最後還是被僅剩的一點理智攔住，咬著牙鐵青著臉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大堂內的客人們看了半天的好戲，見陳堅已經退下，才意猶未盡地收回了視線，但今天這一齣兒也夠他們回頭找相互之人八卦一陣子了。
柳媽媽也在暗中抹了一把汗，給身邊的姑娘使了個眼色讓她繼續保持著最佳的姿態，讓各包間裡的人繼續叫出更高的價碼，她自己則是目光似有若無地往陳堅那裡掃了一眼，眼底裡喊著一抹暗爽。
最終，這一位姑娘以七百五十兩的價碼成交，創下今晚的新高，而拿下今晚過夜權的人，正是最初和陳堅懟的那個包間裡的公子哥。
陳堅陰著臉眼看著那姑娘走到包間內，裡頭傳來一陣笑聲，只覺得胸腔裡一股火氣蹭蹭的往外冒，就連坐在身邊的不久前剛拍下來的姑娘都已經不能再引起他多大的注意。
其實他今晚帶來的錢總共省下了六百多兩銀子，繼續競價確實不夠銀子，自己準備不足沒佔成便宜，那也得怪他自己，偏偏這傢伙本身就是個心眼比針尖還小的，容不得任何人和自己對著幹，對方的舉動著實讓他難以嚥下這口氣。
充滿怒火的眼睛裡忽然浮現出某種算計的光芒，陳堅把身後隨行的小廝招過來，在對方耳邊小聲叮囑了什麼，那小廝臉上有些遲疑，“少爺，這樣好嗎，萬一被老爺知道了……”
“蠢貨！”陳堅用力拍了一下小廝的後腦勺，道：“你不會不讓我爹知道嗎！”
小廝哭喪著臉在心裡嘟囔一聲，今天您和其他幾家的公子起的爭執多少人都瞧見了，轉個身的功夫那些人就出了事，但凡是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到您身上啊！
陳堅可不管這些，他只知道要是不把這口氣出了，他今晚是什麼也別想享受了，氣都氣夠了。
哼，那些混蛋敢讓他心裡不痛快，他也得讓他們不痛快！
也叫今天看戲的那些人知道知道，他陳公子的笑話不是那麼容易看的！
等小廝離開後，陳堅想到那些人的下場，勉強心情好了一些，將身邊一直沒吭聲的姑娘重新攬入懷裡，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此時，外面已經開始了最後一個姑娘的競價，這位和方纔那位差不多，只是那位是火辣性感的類型，而這一位則是偏向於溫柔如水，更像是江南姑娘的溫婉，嗯，在步妖妖看來就是……比較白蓮花。
這種類型的人，女人都不會有多少好感，但不得不說，對男人而言，很能引起他們的保護欲。
陳堅顯然不想再丟一次人，這最後一個雖然他也很眼饞，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沒再出價，只捉摸著，過了今晚這些姑娘也是要開始在秦館接客，到時候不管是之前沒拍到的那一個，還是這個，甚至其他他沒出價的姑娘，他都有的是機會輪流享受一遍。
不是第一次也無所謂，左右都是些女支子，玩玩而已。
外面再次傳來熱鬧的叫價聲，包間內，步妖妖卻好奇地看向陸羽，道：“你怎麼一直也沒叫個價，難不成這八個姑娘就沒有一個看上的？”
鳳軒和鳳歡父子倆也看了陸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