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漆黑的夜,漫長、無盡。
在經(jīng)歷幾個小時的翻雲(yún)覆海後,夜夕夕累的直接睡了過去,連車子停在別墅,她也沒醒過來。
夜錦深知道她很累,並沒有開口叫醒她,而是抱著她,小心翼翼的下車、進(jìn)屋、上樓。
進(jìn)入房間後,他將她放躺在牀上,輕輕的替她脫下身上的衣服扔在一旁,便去浴室放一盆熱水出來,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洗身上的汗水。
當(dāng)熱熱的毛巾輕拭她臉頰之時,她脣瓣上的破痕落入他眼裡,他知道,她忍耐之時,最喜歡的就是咬嘴脣和掐手心,想必之前在屋內(nèi),很難受吧。
替她擦完身體時,他拿起她的小手,果然看到她手心裡有深深的指甲印,他薄涼的脣瓣抿了抿,一道自責(zé)浮過。
他早該識破宋傾傾的陰謀,早該去救她,那樣,她就不會那麼痛苦。
夜錦深替夜夕夕蓋好被子,關(guān)閉屋內(nèi)的大燈,將水端進(jìn)浴室倒掉,才脫下身上的衣服洗澡。
他的動作,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差不多半個小時從浴室出來,他連頭髮都沒有吹,便坐在沙發(fā)上,拿起攝像機,觀看錄製視頻。
……
“二哥……不要,你清醒點,你想想恩星,恩星那麼喜歡你,你也那麼喜歡恩星,難道你想後悔一輩子嗎?”
“二哥……”
夜夕夕在沐亦辰的身下,拼命的掙扎,她的力氣是那麼的虛弱、渺小,可卻又是那麼的堅韌、不放棄。
然而,被藥物完全吞噬的沐亦辰,沒有絲毫的理智可言,強大的力道壓著夜夕夕,伸手撕她的衣服。
夜夕夕的手緊緊的抓著衣服,哪怕她的力道不敵沐亦辰,卻還是拼命的堅守著底線,只不過她畢竟是虛脫的女人,她的外套鈕釦,很快被沐亦辰強大的力道扯掉,一顆顆掉落在地,露出裡面的淺色毛衣。
夜夕夕的眼眸中流出一抹晶瑩的淚水,她脣瓣緊緊的抿著,在沐亦辰俯身下去的那一刻,她漆黑的黑眸卻又迸發(fā)出清澈的明亮,她張開口,狠狠的咬住沐亦辰的手臂,一秒的時間,沐亦辰的外套上便滲出血。
沐亦辰的動作因爲(wèi)疼痛僵硬下來,很快,他的眸子變得清明,他快速的從夜夕夕身上離開,臉上有著萬千股歉意、自責(zé)。
然而,不等他說話,夜夕夕便先一步開口。
“對不起二哥……我不想背叛夜錦深,二哥你知道嗎,他之前中藥也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爲(wèi)了我,可是他都能保持乾淨(jìng)的身心,我覺得我也應(yīng)該做到?!?
“所以二哥……原諒我,我不是不想救你,是……”
“夕夕,對不起,是二哥不好,二哥讓你傷心了,你別難過,我理解你的意思,夕夕,二哥要是再失去理智,像你之前說的,用鐵棒打暈我,即使我再也醒不過來,我也不想傷害你?!?
沐亦辰打斷夜夕夕的話語,聲音透著歉意,痛苦。
他沒想到,最先失去理智的是他。
夜夕夕咬了沐亦辰,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清楚她咬的有多重、對夜錦深也沒有下過那麼大的力道,從小到大,她真的沒有想過傷害二哥一絲半點。
在剛纔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也涌動著千絲萬縷的想法,二哥看起來很痛苦,她應(yīng)該救他嗎?救了他,她悄然離開,結(jié)束所有的事情,可是……她不想、不能!她無法接受除夜錦深以外的第二個男人。
如果真的以這樣的辦法救二哥,她更對不起韓恩星。
所以,在那樣的緊要關(guān)頭,她只能做出那樣的選擇。
夜夕夕深深的吸一口氣,笑著搖頭說,“二哥,剛纔真的嚇?biāo)牢伊耍贿^你放心,我知道控制藥物的一種辦法,就在剛纔,我用鐵棒打門,全身出了很多汗,我發(fā)現(xiàn)我身體裡的藥物沒那麼強烈,所以二哥,揮發(fā)汗水肯定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我們繼續(xù)試試看?”
……
夜錦深將所有的視頻看完,從最開始到最後的,包括打開門他看到的那一幕,他也知道只是誤會,而夜夕夕那句‘我不想背叛夜錦深’更是不斷的迴盪在他的腦海。
夜錦深修長的手指點擊關(guān)閉,放下攝像機,他站起身走到陽臺,望著外面的夜景,他漆黑的眼眸蒼遠(yuǎn)、深邃。
也許是太過在意,開門的第一眼他纔會誤會,可看完整段視頻,夜夕夕的倔強、堅強、勇敢,深深的撼動著他。
他中過藥,他清晰的知道那種感覺有多讓人瘋狂、剋制不住,想要忍耐下去,不單單是靠強大的意識和心智。
而那種撕心裂肺、皮肉煎熬的痛苦,也壓根不是常人能夠忍受。
夜夕夕不但做到了,還聰明的化解沐亦辰身上的藥,她和其她的女人,真的很不一樣。
尋常女人,哪個有她這樣的意識和膽量?
夜錦深很慶幸,他喜歡上的這樣一個女人,而不是那種楚楚可憐,隨時隨地都需要他保護(hù)的。
雖然男人有保護(hù)女人的責(zé)任和義務(wù),但如果出現(xiàn)任何的萬一、意外,再加上誰都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誰身邊。
所以,這樣的夜夕夕,讓他放心,哪怕他遲到一些時間、哪怕他不再,他也相信她,能保護(hù)好自己。
夜錦深看著漆黑的夜色,心裡有著一股更加強烈的感覺,那便是,世界上除了夜夕夕,沒有人能給他驚豔,沒有人能讓他這麼篤定的想要擁有、不放手。
……
夜夕夕睡了很久很久,第二天醒來,睜開眼破天荒的看到夜錦深的臉,他還睡著,眉眼淡淡、氣息柔和,睡顏十分的安然、溫柔。
已經(jīng)記不起有多少日子沒有在清晨看到他,幾乎很多時候醒來,身邊都是空落落的。
不覺,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肢,頭在他的臂彎裡蹭了蹭,“夜錦深,早上能看到你的感覺,真好。”
夜錦深本來沒醒,但夜夕夕蹭來蹭去的,想不醒都難。
睜開眼,便看到她毛茸茸的頭頂和聽到她溫柔的聲音,他知道她話語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