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盼兮伸手就推開了他。
把那本戶口簿扔給他:“這人誰啊?”
莫名其妙的就被結婚了,然後還被成了寡婦,她覺得,這算是自己做了顧盼兮之後最糟糕的事,沒有之一。
“死人。”
他回答的到是簡單明瞭。
顧盼兮被他噎的一個岔氣,她當然知道這是死人——指了指在結婚證上的姓名:“怎麼是蕭家的人?別說是巧合,蕭家幾代單傳,到我這代,還絕戶了。”
霍世晗現在完全拿捏著她的所有,淡然來一句:“注意你的態度。”
顧盼兮現在可不用對他客氣了,直接笑道:“大家都這麼熟了,你要是不說,直說不說就好,我又不傻,你不說我也能看懂。”不過就是費些力氣。
身份上,能讓她合理繼承盛世的,也就蕭家人才有遺產份,這個年輕男人死了,顧盼兮名義上是他遺孀,遺產到手,身份不重要,現在她是盛世的資產持有人了——這樣算來,霍世晗是把盛世還她了。
顧盼兮口氣有些幽怨:“你之前所做的都是故意的?”
她這麼快就看出來了,根本不用他解釋什麼,他又有些覺得有些無力,還想讓她感動一下,她之前還賭氣什麼的,竟然這麼聰明。
“女人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霍世晗伸手抱她:“不是讓我解釋嗎?都不說幾句好話來聽,還這麼快就想到了。”
這是,埋怨她呢?顧盼兮拿著那一堆紙笑的眉眼彎彎:“霍總好幽怨啊,可以唱一出閨門怨了。”
還拿他開玩笑?不是剛纔說要走,劃清界限的時候了,霍世晗點了她一下:“你啊。”
“我怎麼了?”顧盼兮直接挑眉:“這是你給我的,不能反悔。”
說著,直接收了東西。
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他的心意,她領情,也報答,出了醫院直接去海鮮市場買魚,也沒有去看房子,在廚房忙了大半個下午,做了一桌全魚宴。
……很幼稚的行徑啊。
霍世晗之前說吃魚,她沒做過一次,這次,一滿桌子。顧盼兮不是不會說話什麼的,只是覺得語言無力,再者,她真不知道說什麼。
自己之前爭了那麼久,到最後知道人家原本就是給她的,這讓她,都快不能面對了。
但她骨子裡是蕭茹,就不是那種不面對的人,所以,她也可以把自己送給他。
當然不是拿身體當謝禮的,是霍世晗把她感動了,原本就悸動不安的心,因這事直接傾向,也是有的。
“這是什麼意思?”
霍世晗送她回來之後去了公司,似乎是陳少謙有什麼事,晚上回來就看到屋裡只開了壁燈,桌上點著紅燭,五六個盤子都是蓋著蓋子的,一旁還有未開的酒。
“謝禮,”顧盼兮直接開酒倒了一杯:“這杯,謝霍總這些時日的照顧。”
一飲而盡之後又倒一杯:“這杯,謝霍總慷慨相助。”
再次飲盡,又倒一杯:“這杯——”
“你先別喝,”霍世晗伸手攔她,他有幾分看出來了:“你準備把自己灌醉嗎?”
顧盼兮輕推開他的手,說完剛纔未說完的話:“謝霍總救命之恩。”
又是一口飲盡。
連幹三杯之後,她臉頰緋紅,在紅燭的暈黃光裡,帶著幾分喜色。
“我酒量很好的,怎麼可能幾杯就醉,你嚐嚐,這菜這酒,是否相配。”
顧盼兮伸手拉開座椅,請他入席。
霍世晗真沒想到她會這
麼做,燒了這麼多菜,還調的這種氣氛——
“你,該不會有什麼目的吧?”
霍世晗看著桌上的菜,和手邊的酒,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怎麼會,霍總多慮了。”
顧盼兮坐在他對面還帶著笑意,見他這麼問,還不動筷,直接給他夾菜,一邊介紹著:“不知道你喜歡吃哪種,我做了幾種,這是清蒸鱸魚,這是紅燒魚,這是糖醋魚,這是黃燜魚,這是水煮魚,這是醬香魚,這是魚頭湯。”
全魚宴,但顧盼兮沒有說魚的品種,因爲她記混了,到嘴邊不確定了,索性不說,結果就只有第一道菜有品種。
霍世晗看著她,嫺熟的夾菜介紹,好像習慣性的樣子,但還是沒動筷:“你真要道謝,就拿出點誠意。”
誠意?她已經做了這一桌的菜了還不夠誠意?顧盼兮擡眼看到他的眼神,忽然明瞭:“讓我餵你?這可是魚,你不怕被卡了?那道水煮魚倒是中華鱘,不用擔心刺,但其他魚可不行。”
他就那麼看著她。
顧盼兮被他的眼神看的無法,只好伸手夾菜喂他,眼只看到他嘴巴,堅決不往上看,不接觸他的眼神。
霍世晗遲遲不張嘴。
她那一塊魚肉搖搖欲墜,只好擡眼看他。
“你果然有事,連這樣的要求也答應。”他一副瞭然的神色,看著顧盼兮變臉。
她是真沒事,被他說的決定生出點事來:“霍總,你一定要這麼說,我倒還真有些事情。”
霍世晗看著她,等著下文。
————
孟興然拖著遲鈍的腳,被警察架進了醫院。
他的大腦也受了腳的影響,反應遲鈍了——他做了什麼?
顧盼兮真是蕭茹嗎?兩人沒有交集,但卻有相同之處,他調查了,一直沒找到原因,現在知道了,竟然是靈魂!
真的有這種事嗎?
他的拇指骨折,被上鋼釘固定,臉上破相,簡單處理之後就進了審訊室。
他故意傷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不能抵賴也沒回旋餘地,但這事不是最嚴重的,其他的只要不能定沒證據,他不久就能出去。
故意傷人而已,最後傷的重的是他,顧盼兮沒什麼事,最多皮肉傷,而且還是她自己傷的,他只觸及到她的脖子而已。
心裡打定了主意的孟興然一臉平靜,看著對面的兩個警察。
都是便衣,看著就沒氣場,更別說威懾了。
“姓名。”
“孟興然。”
“性別。”
……
慣例的開頭詢問,孟興然沒有說話,他的性別不明顯嗎?
“連這都不配合,這後面的,看來是不能進行了。”
做筆錄的那個警察平淡的說了一句,孟興然卻不平淡了。
“你們想幹什麼?”
竟然過來了。
“讓你配合點而已,你別緊張。”只過來一個,但這一個就直接搬了高凳子過來,綁他的腿——
“我配合,你放下!”孟興然的腳還遲鈍著,他可不敢受這個,雖然不見血,但這可比見血還狠。
“切,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東西,早幹嘛去了?”這人回頭,對記錄那個警察說:“繼續問。”
孟興然沒想到他們會動私刑,還這麼理直氣壯毫不害怕,他本沒什麼不能說的,只不過是不想和這些人多說,結果受苦的是自己。
老實的回答問題,孟興然還在想自己怎麼出去。
但他在回答之後,就被關進了一間單房,這還是因爲他身上有傷,優待的,不然,去多人房,大通鋪。
這當然是那倆警察故意說的,公安局畢竟不是監獄,沒那麼多房間,關他還是因爲有嫌疑,沒證據。
孟興然把手腕上的表摘下來,想要借個電話。
“大哥,幫個忙,我想打個電話,讓家裡人給送件衣服。”
可是這裡的人,都一副呵呵的樣子。
孟興然在門裡叫了半天也沒人理他,最後過來保潔的大媽看了看他那道門,唾棄一句:“異想天開。你當這是哪兒?”
“大媽,大媽,你幫個忙,往我家裡打個電話,就打一個電話,求求你了。”
孟興然今天出事,還沒人知道,他是真的需要人來送衣服的,他叫這聲大媽,說求人的話也不扭捏,他本就出身不高,但現在就連這保潔大媽也不搭理他。
“哼,進到這裡來了,還想找關係,什麼時代都有青天在世的。”
直接把孟興然給“定罪”了,人家直接掃地出去,但很有素質的沒唾棄。
————
霍宅
桌子下的狗狗食盒裡一堆魚,但伯爵窩在一旁,看都不看。
顧盼兮隨意編的理由根本瞞不住霍世晗,所以這些菜,他和那個理由一樣不接受也不吃。最後有一半,落在伯爵的食盒裡。
做菜者真的沒有食慾嗎?反正顧盼兮現在是沒有,倒掉也不覺得可惜。
“小兮。”
霍世晗洗漱之後,又是頂著一頭帶著水珠的堅硬黑髮。
顧盼兮扔給他一條幹毛巾:“什麼事?”
“你還沒說你有什麼事。”霍世晗接過毛巾,擦著頭髮。
顧盼兮沒事,編出來一個直接就被識破了,他還覺得她有事,非要問出個所以然。
“我沒事,真心感激你不行嗎?”
現在她說什麼,都被霍世晗帶著一絲懷疑。
也不全是懷疑,畢竟現在盛世他都給她了,只是覺得她現在還瞞著事情,很心塞。
這個要怎麼解釋?顧盼兮翻了無數白眼,上眼皮都翻出皺紋了,她該怎麼說?說實話也不被相信啊。
“霍總,我真沒事,算了,你既然這麼不相信我,明天我就出去找房子。”
顧盼兮簡直無奈,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後,頻繁找房子,這是第四次了,雖然條件會好些,但她每次搬家都很累,至少要收拾兩天才能安心住。
“你又要搬出去?”
霍世晗簡直是不想說了,搬出去她沒有半點好處,哪次她出事,不是因爲自己單獨在外面?
顧盼兮被他看的沒底氣:“我本來是晚上想陪你的,也不想搬出去,但你不信我說的話,索性我直接和你保持距離,不信就不信吧。”
霍世晗被她這態度衝的直接生氣,毛巾一扔,俯身按住她:“是你要瞞著我的,你一直想出去找房子是吧?你覺得現在你是安全的了?”
被他鉗制的不得動彈的顧盼兮被他的誤會弄的哭笑不得:“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猜想?我說了事實你都不信,那你信什麼?”
“你說的哪點是事實?”
再次問題回到原點,顧盼兮直言:“我感謝你把盛世還我,我做了全魚宴答謝你,原本還想以身相許的,但現在我不想了,我的手在做做清蒸魚時被魚刺紮了,你自己看,那血窟窿好幾個。”
但她這麼說著也看不見,都已經被創口貼貼著,只剩下她自己能感覺到的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