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你怎麼還在這裡?今天晚上公司的宴會你不去參加麼?”
景黎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季欣,手裡拿著當(dāng)季流行的手袋,一身昂貴的行頭讓景黎只覺得眼前一亮,“公司宴會?什麼時候的事?”
季欣看著景黎身後走進(jìn)來的人瞇眼一笑,“估計是老闆想給你一個驚喜,我先走了,今天可是釣金龜婿的黃道吉日呢。”
說完,季欣便踩著她的恨天高跑了,留下一串讓她小心肝亂顫的腳步聲。
將手裡的東西收拾妥當(dāng),卻落入一個溫柔的懷抱裡,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心裡一喜,“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你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估計會忙到很晚麼?”
轉(zhuǎn)身,落入殷冷深邃的眸子裡,“給你一個驚喜。公司每年都會開一兩次派對,只是這次我將時間提前了些。”
低頭看著她平坦的小腹,“我是怕再過些日子,你的身子不方便了,況且,你本來也就喜歡熱鬧。”
景黎咧嘴一笑,突然,又撇了撇嘴,“你應(yīng)該早告訴我,你看我現(xiàn)在穿成這樣,怎麼去派對?”
殷冷將一直放在身後的東西交給她,“時間還早,這個……我先送你回家換上,稍後我還有個視像會議要回來這裡處理,晚上九點再過去接你。”
景黎正要打開,卻被殷冷霸道的握著手,“回去再看。還有,必須穿上。”
景黎緊跟在他的身後,小嘴忍不住的向上揚(yáng)了起來。
殷冷走後,景黎打開他送給她的盒子,裡面是一個純白的禮服,胸前全都是用一顆顆的細(xì)鑽貼上去,看著性感而高貴,後背的V型幾乎開到腰間,蓬鬆如海藻般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嫵媚而撩人。
上了一層淡妝,看著鏡子裡的美如公主的自己,景黎不由抿脣輕笑,殷冷的眼光向來很好。
電話響起,是殷冷打來的,說他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已經(jīng)讓司機(jī)過來接她了,而他稍後會直接去酒店。
就在景黎正準(zhǔn)備掛電話時,殷冷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很想你。”
說完,電話掛了,景黎看著手機(jī),愣愣的傻笑出聲。
正在這時,殷冷合上文件,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睛,起身就往外走,只聽到一聲輕響,沉聲喝道:“誰?”
一個人影“滾”進(jìn)了他的視線,“殷總。”
“蘇茵茵?你在這裡做什麼?”
再細(xì)看,蘇茵茵臉色慘白,額頭上佈滿了細(xì)汗,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我,我沒事。”
他朝著蘇茵茵走近了幾步,只見她的腳上全都是血,一旁散落的是與UHG公司合作的計劃書。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蘇茵茵擡頭看著他,“對不起殷總,UHG的總裁已經(jīng)看過這份計劃書,他很滿意。我本來想盡快趕回來做完剩下的工作,卻不小心在公司門口被車蹭了一下。”
“那你怎麼不去醫(yī)院?”
“我本來也以爲(wèi)沒什麼事,哪知道……”
蘇茵茵含著淚,看起來楚楚動人,殷冷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朝著公司外面走去。
“殷總,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公司同事都在酒店等你了。”蘇茵茵低呼一聲,下意識的伸
手摟著他的脖子。
殷冷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她。
雲(yún)峰酒店
景黎一出現(xiàn),就成爲(wèi)了全場的焦點,當(dāng)所有人都圍過來時,她扯著嘴角朝著他們笑著打招呼,直到嘴角僵硬,也沒找到殷冷的身影。
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找到機(jī)會走到角落裡坐了下來。
而從景黎一出現(xiàn),就有一道目光一直旁若無人的落在她的身上。
“軍爺,這可是殷二爺?shù)姆蛉耍阍摬粫菍λ信d趣了吧?”
“對美人感興趣,是男人天生的本能。”陸滿軍一口將杯子裡的酒飲下,眼中的興趣更濃的緊盯著性感尤物般的景黎。
最後,他端著酒杯朝著景黎走了過去。
景黎看著陸滿軍,這個人她不認(rèn)識,但她知道今天來這裡的多數(shù)都是殷冷生意場上的朋友,便客氣的朝著他笑了笑。
“這麼美麗的小姐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看來,身爲(wèi)她的護(hù)花使者很不盡職。”裝作四下看了看,“殷冷怎麼放心讓這麼漂亮的老婆一個人在這裡?”
聽到陸滿軍直接叫殷冷,景黎更覺得他們私下的關(guān)係應(yīng)該不錯,笑了笑,“他有點公事要處理,估計再過一會就會來了,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你?”
“我叫……啊……”
陸滿軍突然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景黎嚇壞了,“先生,你沒事吧?”
“景小姐,請你幫我……拿一下……我的藥。”
陸滿軍指著自己西裝的口袋,景黎沒有多想,趕緊繞過去替他拿,而這時,一個人快速的經(jīng)過他們的桌邊,將一顆藥放進(jìn)了景黎的杯子裡。
等到陸滿軍服下藥,臉色平緩,景黎才鬆了口氣。
“景小姐,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的心臟向來都不太好,所以,平時也不喜歡喝酒。”陸滿軍指著自己手裡的果汁,真誠的對著景黎舉了起來,“真的很謝謝你。”
景黎趕緊與他碰了一下杯子,“只是一件小事。”
之後沒多久,陸滿軍接到一個電話就很歉意的離開了。
直到現(xiàn)在,殷冷仍然沒有出現(xiàn)。
景黎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門口,手機(jī)一直按著殷冷的名字,卻沒有撥出去。
突然,肚子有些隱隱作痛,景黎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在路上,碰到了幾個公司的同事,她們都在暗地裡議論哪家的總裁年輕英俊,哪家的上層是未婚精英。
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就在快要靠近洗手間的門口時,一股劇痛突如其來的在下腹猛地一沉,“痛”,景黎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子重重的倒在洗手間的門口。
“救命,救命……”
聲音本來就虛弱,再加上外面的嘈雜將景黎的呼救聲徹底的淹沒了。
就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景黎也感覺到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緩緩的流出,她用力的按著自己的小腹,“不要,不要……救命啊……”
眼淚與汗水混在一起,景黎狼狽的朝著外面爬去,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直到,失去知覺之前,聽到有人叫了一聲:“景小姐……”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啊
……”景黎尖叫一聲從牀上坐了起來,白,一片刺目的白,身邊躺著的季欣被她嚇醒,趕緊過來扶著她。
景黎轉(zhuǎn)過空洞的雙眼看著她,“殷冷,殷冷。”
“殷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不過我已經(jīng)給他留言了。”季欣的眼神裡充滿了愧疚與擔(dān)憂。
景黎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肚子,蒼白著臉,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季欣,我的孩子,沒事的,是吧?”
季欣的嘴脣動了動,正要說話,就聽到門“砰”的一聲響,殷冷出現(xiàn)在了病房中,朝著景黎衝了過去,季欣趁機(jī)拿著包包走了,走到門口時,小心的將門帶上,眼淚再也止不住掉了下來。
在公司裡,雖然她與景黎說話的時間很少,但是作爲(wèi)總裁夫人,景黎沒有一點架子,而且,溫柔善良。她曾經(jīng)做錯過好幾次的事,如果不是有景黎替她善後,她哪裡還有機(jī)會留在公司!
季欣也很清楚,這個孩子對景黎來說有多重要,但是……
“景黎……沒事的,沒事的,我在這裡……”
“我們的孩子沒事吧?”掙扎著退離開他的懷抱,景黎仰著頭看著殷冷。
話音剛落,眼淚就已經(jīng)流了下來,其實她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只是,想從他的嘴裡聽到最後的一線生機(jī)。殷冷替她擦去眼淚,“沒事,我們還很年輕,以後還會有很多機(jī)會。”
“你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那是我們的孩子……”
景黎的情緒徹底的崩潰,她用力的推著殷冷,哭得無法自制。
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在殷冷的示意下,一支針扎進(jìn)了景黎的手臂,哭聲漸小,景黎睡了過去,只是,眼淚卻沒有停過。
殷冷起身,周圍的溫度立刻低了幾度,與之前哄自己妻子的那個男人,判若兩人,他冷冷的看著醫(yī)生,“怎麼回事?”
“殷夫人應(yīng)該是服用了國外一種最先進(jìn)的打胎藥,流產(chǎn)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
“狗屁,你覺得她的樣子像是吃打胎藥的麼?”
醫(yī)生嚇得一抖。
殷冷的眼神更加的銳利,掏出電話,醫(yī)生趁機(jī)溜了出去,“替我查今天晚上所有到客名單,還有,與景黎接觸過的人,一個也不能落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黎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的,仍然是一片白,她多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當(dāng)她睜開眼睛,她的孩子還在肚子裡。
感覺到自己的手正被人緊緊的握著,入眼的,是殷冷趴在牀邊睡著了。
她輕輕的動了動身子,殷冷立刻醒了過來,“老婆。”
這聲老婆有些嘶啞,景黎再次放聲痛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她知道,孩子沒了,和她一樣心痛的,還有殷冷。
殷冷抱著她,輕輕的哄著,“不是你的錯。”
景黎身子一緊,擡頭看著他,“是有人害我的,殷冷,肯定是有人害我的,孩子一直都是好好的。”
回憶開始倒帶,在宴會上的一幕幕都浮現(xiàn)在景黎的腦子裡,可是,她想破了頭也沒不到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要在想了,還有我在。”殷冷再次將她攬進(jìn)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