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和不相干的人講笑話!
那就是說,還是會講笑話,對象是除開不相干的另外的人!
丁若琳覺得江蕭白是故意的,因爲他的這句話,又讓她產生好奇心了!
知道家裡人有意撮合她跟江蕭白時,她對江蕭白做了個全方位的調查,知道這人年紀輕輕就接管了江氏,在商場上翻雲覆雨,一往無前,一舉奠定了江氏的霸主地位,成爲了影響行業風向標的龍頭企業。
有人用‘草原上的惡狼’來形容江蕭白,說他手段殘忍,狠戾,嗅覺靈敏,有敏銳的洞察力,凡是被他盯上的獵物,無一能夠順利逃脫,因爲他還有很好的耐力,能隱忍,善僞裝,和他比耐力,對手只會輸的更慘。
他說毀了她,這話丁若琳是不信的。
但她也不會因此就衝動發怒,像她們這種身份背景的人,通常都受過良好的教養,並不是一些草包富二代,以爲家裡有點小錢小權,就覺得老子天下無敵,你罵我一句,我讓你斷子絕孫等等,這種意氣之爭,往往都只把家族牽扯進去,起不了半點作用,反倒惹來一身騷。
所以,她不生氣,她只是好奇,對他有非常濃厚的興趣。
她實在難以想象,一頭惡狼居然會講笑話?
聽笑話的人也是一頭母狼嗎?
思考不過半分鐘的時間,丁若琳一番考慮之後,臉上重新揚起女神般的微笑,彷彿那句他要毀了她的話,真就是一句笑談,“聽說你在招秘書?”
江蕭白看了她一眼,神情淡然回道:“這是行政部的事!”
“你看我如何?是不是能夠勝任?我哈佛商學院畢業,和你是校友,算起來你還是我師兄!怎麼樣?師兄要不要給師妹開個後門?”
“公司用人方面,都由行政部負責,我不插手!”江蕭白大言不慚。
如果行政部的吳文輝吳總監在場,一定會鬱結的蹲下來畫圈圈,當初不知道是誰塞給他一張白紙,就只一個名字和一個手機號碼,讓他招進公司裡來。這麼公然的開後門,居然還說自己不插手?
丁若霖撲哧一笑,抖著雙肩道:“我發現你這人說話還真有意思,我做你秘書,你無非兩個選擇,要或者不要,可你看看,你既沒說要,也沒說不要,而是把這事完全推到了行政部的頭上。江蕭白,你到底要我還是不要我?”
江蕭白覺得好笑,這個自戀的女人真當所有人都跪倒在她的高跟鞋下面?
“收起你的心眼,對我不適用,看起來很劣質!”
“你——江蕭白,你這人真的很討人厭!”丁若霖憤怒的插著腰,她這次是真生氣了。
實在沒想到,江蕭白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人,她故意把話說的那麼暖昧,問他要不要她,還是在試探!
不管他是要,還是不要,她都能從他的語氣神態中,分析出他對她的態度和看法。
可惜,她如此賣力的表演,早就被對方看穿,還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
丁若霖憤怒的甩手離去,走到門邊像是想起落下什麼,折身回來拿上自己的大衣,挺胸傲然離去。
江蕭白看到門被關上,起身把門反鎖,才又返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他這個人很討人厭嗎?
江蕭白記得蘇晴空也說過這句話,不同的是,蘇晴空說這句話時,模樣要比丁若霖可愛多了!
蘇晴空的魔力便在於,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名字,就會忍不住的想要見到她,一見到她,又會忍不住想身體力行的要了她!
拿出手機,江蕭白看了一眼蘇晴空的位置,仍舊呆在半山別墅!
從她回來,已經過去了好多天,她就一直呆在半山別墅的羅家,從沒出過門?
——
江蕭白猜的並不對,此刻的蘇晴空並沒有在羅家,而是在醫院。
李姐剛剛送她過來,一起隨行的一個保鏢,兩人一起架著蘇晴空來的。
保鏢忙前忙後的掛號排隊,李姐陪蘇晴空在一旁的候診室休息。
拍好片子後,拿給醫生看,醫生的診斷是右小臂骨折,盆骨無礙,只是臀上有不輕的淤傷,造成走路時一瘸一拐,休養一些時日就行,胳膊上的傷有些嚴重,需住院觀察。
李姐一聽骨折兩個字嚇了一跳,趕緊打電話通知羅母。
羅母起初以爲是蘇晴空耍詐,並未放在心上,讓請來的保鏢監視著就行,現在聽李姐說胳膊骨折,腰跟臀也摔著了,整個人不由得一怒,離訂婚還不到一個月了,別到時候出了狀況,丟了羅家人的臉。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讓她好好調養,耽擱了訂婚,我讓她好看!”羅母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格外的無情。
蘇晴空唯有回以冷笑,她早就不報希望了,不是嗎?
羅父到晚上的時候,也知道了蘇晴空住院的消息,還特意買了一大堆的補品過來看她,請最厲害的主任醫師出手,讓醫生用最好最有效的進口藥,完全一個寵愛外甥女的好舅舅形象。
若不是蘇晴空早就看清了羅父的嘴臉,還真會被他感動的無以復加,乖乖的聽從他的安排,跳進那個沒有回冰路的火坑。
“謝謝舅舅!”如今的蘇晴空,面對羅父時表面已經很平靜。
“你啊,真是越來越像你媽媽,讓人生氣,又讓人心疼!”
蘇晴空垂眼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舅舅,我聽你總是提起我媽媽,那我爸爸呢?我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爺爺奶奶還健在嗎?我還有姑姑或是叔叔嗎?爲什麼這麼多年,我從沒有見過他們,也從沒聽你們提起過他們?”
羅洪山臉色一變,起身拿了個蘋果,借用蘋果轉移了話題,“想不想吃?我給你削一個!”
蘇晴空盯著羅父臉上的細微變化,知道其中有隱情,便道:“舅舅,他們不是我的親人嗎?你給我安排的元旦訂婚,就沒想過請我的親人們也來參加?我爸爸如果泉下有知,會不會很難過?”
“晴空!”羅父打斷她,沉聲道:“你要記住,你是我羅家的女兒,和蘇家沒有半點關係!你也不用……稱那個人爲父親!”
“因爲我父母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不好嗎?所以你們都不喜歡我父親?”
“晴空,這事打住!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蘇家人的話題!你和他們沒關係!”
蘇晴空覺得好笑,她不提不說,蘇錦程就不是她父親了?她身體裡淌著的蘇家的血就不存在了?是舅舅在自欺欺人,還是舅舅認爲她像以前一樣什麼事都會聽他們的?
不過,她也很聽話的沒有再問,在羅父心裡埋下一顆疑惑的種子就好,在醫院裡適時提到蘇家人,是她的計劃之一。
李姐不能離開半山別墅,所以下午的時候,李姐依蘇晴空吩咐,把她收拾好的那個包拿過來後,就回去了。
包裡面有她的手機和項鍊,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
李姐臨走時,嘴巴張了又張,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蘇晴空注意到她眼眶蓄著淚水,趕緊把李姐趕走了,省得呆的久了穿幫。
晚上留下來陪伴蘇晴空的,是羅父請的護工,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姐姐,聲音很溫柔。哪怕蘇晴空這個病人再難侍候,她也盡職盡責,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蘇晴空一會兒喊胳膊疼,一會兒又是屁~股疼,一會兒肚子餓了想吃夜宵,一會兒又要去洗手間,短短的一個晚上,吃了三頓夜宵,去了五趟洗手間。
折騰的護工滿頭大汗,門口的保鏢也被她使喚的煩不勝煩。
到了凌晨12點的時候,蘇晴空又開始喊餓,保鏢知道她是故意,裝作沒有聽見,躲到樓梯間裡去了。氣的蘇晴空破口大罵,說她拿了羅家的錢,卻不辦事,一定要到舅媽面前告她!
罵累了,蘇晴空又說要上廁所,還不讓護工陪著,護工已有經驗,守在衛生間門口,以免有緊張情況出現。
“啊——討厭啦!這還讓人怎麼上廁所?”衛生間裡傳來蘇晴空發脾氣的聲音。
護工趕緊推開門,“怎麼了?蘇小姐,要幫忙嗎?”
“馬桶堵了,這還怎麼蹲,髒死了!”
護工也有些不耐煩了,只是一卷紙掉進去了,堵住了排水口。
蘇晴空捏著鼻子,一臉的嫌棄,“你處理吧,我在外面等你,弄好了叫我!我要拉肚子!”
蘇晴空說完就出去了,還不忘把衛生的門鎖上。
聽到裡面不時有沖水的聲音傳出,蘇晴空快速拎起揹包,小心的打開一道門縫,沒有看到保鏢討人厭的身影后,心裡一喜,躡手躡腳的跑出了病房。
已經是凌晨時分,走廊上燈光並不亮,蘇晴空乘了電梯,直接逃出了醫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