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當(dāng)陪伴已經(jīng)成爲(wèi)一種習(xí)慣,愛不愛,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對赤井和明美來說是這樣,對Judie也是。而對於泠,愛情早已是不重要的東西。
可習(xí)慣是很難改掉的,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你,支配你,而讓你分不清,愛情到底是什麼。
在平靜和暗涌中,時(shí)間又過了半年,秋意漸濃,愛恨交織。
赤井每天陪著明美;Judie每天懷念從前;泠每天偷偷哭泣,Gin每天沉淪自責(zé)……
每個人不同的人生交織在一起,纔有了愛,有了恨;每個人相同的無奈的交織在一起,纔有了情,有了意。
這半年裡,也有變遷:
Bourbon被調(diào)去美國,和Vermouth一起,清除地下黑暗勢力的餘黨;而Rye,也就是赤井,終於和Gin成爲(wèi)了搭檔;Sherry呢,她成功研製出各種奇怪的藥,受到Boss的嘉獎,也終於能和明美常常見面了;而泠,她的頭髮依然那麼短,她的心,依然捆綁在回憶中……
深秋的天氣果然是最舒服的,清風(fēng)拂面,清爽怡人。
“諸星,有時(shí)間嗎?”泠打來電話。
“嗯。”赤井對泠的態(tài)度依然冷淡。
“好,我在銀座等你,現(xiàn)在過來吧。”泠依然是命令的口氣。
“去銀座幹嘛?”赤井可不想陪她逛街。
“來了不就知道了,快點(diǎn)。”泠直接掛了電話,沒給他拒絕的機(jī)會。
赤井極不情願的開車來到銀座,泠已經(jīng)等在那了。她雙手環(huán)在胸前,靠在門口的玻璃牆旁,依然是酷酷的樣子。
“你不會叫我陪你逛街吧?這也是命令嗎?”赤井一臉不耐煩。
“不然你以爲(wèi)我們是來幹嘛的?”泠看著他,臉上微笑著。
“你今天好像心情特別好。”赤井不懂。
“還不是爲(wèi)了你。”泠伸手戳了戳他的右肩。
赤井本能的一縮,可還是被她戳到了。“你到底想幹嘛?”赤井看著這個無聊的女人。
“我只想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泠收起了笑容。
“都過了這麼久了,還記著。”赤井突然覺得自己態(tài)度是不是差了點(diǎn)。
“說正事,知道這個星期五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赤井想也沒想。
“真是的,明美怎麼就這麼死心塌地啊?”泠又白他一眼。
赤井一頭霧水,“你說話可以不拐彎嗎?”他儘量保持著正常的語氣。
“這個星期五,是明美的生日,23歲生日。”泠說完就往商城裡走去。
是嗎?明美的生日,和她在一起一年,竟然從來沒注意過她的生日。
“喂,發(fā)什麼呆?”泠回頭看著還楞在原地的赤井。
“沒什麼,走吧。”這個女人是在幫他嗎?如果他忘了明美的生日,明美會傷心吧。
“買什麼好呢?明美這個人,好像都不太注重穿衣打扮。”泠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挑選不定。
赤井沉默不語,明美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他竟然都不知道。
“這個怎麼樣?”泠指著模特身上的裙子。
“嗯……顏色不好。”赤井想了想說。
“這條呢?”泠指著另一條長裙。
“花紋太繁瑣了。”赤井皺了皺眉。
“好吧。那麼,這件針織衫呢?”泠又拿起另一件。
“現(xiàn)在穿還太厚了吧。”赤井依然不滿意。
泠快沒耐心了,“我看,乾脆把你包起來送給她吧。”
“這是什麼話。”赤井在腦海中想象著自己被包裝成禮物的樣子。
“因爲(wèi),你纔是她最喜歡的。”泠用充滿內(nèi)涵的眼神看著他。
赤井無言以對,那股愧疚知心又涌上心頭。
他的沉默是泠意料之中的,他對明美的好是真的,也是應(yīng)該的,那本來就是他欠她的。
就這樣,他們兩個在5層樓的商城裡逛了兩個小時(shí)。
“就這個吧。”赤井突然停在一個櫃檯前。
“什麼?”泠朝赤井眼睛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把鎖,一把水滴形狀的銀鎖。小巧,別緻,底部有一個小孔,是插鑰匙的地方,它晶瑩透亮,墜在項(xiàng)鍊上,好像隨時(shí)會滴落。
“挺特別的,可是,有什麼含義嗎?”泠看著那滴淚一般的鎖,好像可以看出創(chuàng)作者的悲傷。
“把淚鎖住,讓愛長存”,這句話刻在載著它的包裝盒上。“赤井秀一,這就你對明美的交待嗎?”泠的眼裡泛出悲傷。
“沒什麼,只是好看而已。”赤井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
“那就決定吧,明美會喜歡的。”
“嗯。”
兩人正準(zhǔn)備從商場裡出來,可是沒想到,六點(diǎn)這個時(shí)間段人那麼多。原來在門口,有一個抽獎活動,服務(wù)檯擠滿了人。
“諸星,我們走快點(diǎn)。”泠在混亂的人羣大聲說。“諸星,諸星,去哪了?”泠回頭,赤井已經(jīng)不見了,被人羣擠散了嗎?
“泠。”赤井也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兩個人在人羣中搜索著。
“啊--”泠感到有人大力的抓了她的手臂,她還來不及回頭,沾滿乙醚的毛巾就嚴(yán)絲合縫的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努力的憋氣,尋找著逃脫的機(jī)會,可是身後的人顯然是個壯漢,她的抵抗始終不敵失去氧氣的痛苦,很快,她便在乙醚的催眠下失去了知覺。
“泠,泠!”赤井撥開一層一層的人羣,他開始著急了。
突然,一陣刺痛從他的腰上蔓延到神經(jīng),他猛地轉(zhuǎn)頭,可身後依然是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普通羣衆(zhòng)。他本能的用手捂住刺痛的來源,腰上那種暖暖的,粘稠的觸感,是血。
誰刺傷了他?有什麼目的?泠到底怎麼了?
赤井眼前的眩暈隨著劇痛一陣一陣的襲來,人羣像沒有邊際,他根本看不到,這是誰幹的。
沒有時(shí)間想了,他得趕快去醫(yī)院,去療傷,調(diào)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