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楓看著莫鑫沉默的樣子,叫了他幾聲。“阿鑫,阿鑫,你怎麼了?”
莫鑫彷彿從夢中醒來,剛剛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齊楓描述的那些畫面,他起身,“公司還有一點事,我先走了。”
“阿鑫,你怕我?”齊楓問出這個問題,語氣裡有顫抖,莫鑫剛剛的表現(xiàn)是在怕他,爲什麼要害怕,他怎麼可能去傷害莫鑫,這個世界上,他最不可能傷害的就是莫鑫。
莫鑫沒有轉過頭,在他恨齊楓之前,齊楓在他的心裡一直在很重要的地位,越到後面越覺得齊楓這個人深不可測,以前爲什麼他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齊楓,有些時候我在想,你有家人的概念嗎?比如齊心,比如你的父親。”
齊楓有些愣住,隨後臉上露出笑容。“如果,如果莫鑫,我們去國外,我們結婚,我會有家人的概念的。”
“我說的是齊心和齊伯伯。”莫鑫轉身,語氣又堅定了幾分,“你會不會覺得孤獨,沒有他們,也沒有我。你要的那些慾望就可以填滿你的內心嗎?”
齊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整個人處於陰沉的狀態(tài)。“如果我跟你說,沒有呢,齊心,是我爲了得到齊清手中的齊氏纔有她的,至於齊清,他在我母親的有生之年從來沒有管過我,你覺得我跟他的感情又有幾分。阿鑫,我以爲你懂我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是特殊的,我愛你,甚至可以……”
“甚至可以爲我放棄你現(xiàn)在手中的一切,比如你的黑市組織,比如你的一切見不得人的勾當?”
齊楓沉默,一直沒有開口,慾望和權力這個東西容易滿足人極度膨脹的野心,現(xiàn)在就是這種情況,他喜歡那種感覺,每個人都爲他馬首是瞻。如果一下子失去那種感覺,他不知道自己會怎樣,所以他沒有回答,面對莫鑫,他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隱藏自己所有野心的人了。
“阿鑫,我有野心,就像你有野心一樣。”
莫鑫突然笑了,果然野心是解釋一切不合理要求的理由。“我滿足你的野心,不阻止你去做那些事情,你也得滿足我的野心。”
說完,莫鑫離去,空蕩蕩的房間只剩齊楓一個人。
滿足他的野心?呵,還不夠滿足嗎?對於莫鑫,將莫氏從齊氏中分離出來,這樣做還不夠嗎?莫雨負傷,似乎這一切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了。他閉眼,等待著監(jiān)獄裡帶來的消息。
A市某監(jiān)獄,昨晚收押的走私軍火的嫌疑犯全部上吊自殺,加上原本就在爆炸中死的五人,監(jiān)獄裡又死十二人,每個人都睜大眼睛,買方的人每個都嚇的屁滾尿流,有些人想說出實情獲取減刑。可是完全沒有用,因爲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整個監(jiān)獄,瀰漫著恐怖的氣氛,一場讓人驚駭?shù)募w自殺,整件事被動用裡足夠的力量壓下去。
夜晚,顧墨在酒吧裡喝著酒,一杯又一杯,臉上的表情不太好。有人出現(xiàn),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說這話。“頭,那些走私軍火的人都查不到身份來歷,他們似乎不是國內的人,他們的來源我們查不到,而且問了買方,他們也不清楚。這件案子可能要不了了之了。”
顧墨聽著來人的報告,猛的擡起酒杯,一口喝完,隨後進入舞池,扭-動著身體,汗水打溼他的身體。這種感覺真他媽的讓人覺得難受!第一次出來執(zhí)行任務便碰上這個硬釘子,除了屍體什麼線索都沒有得到!
直到身體已經(jīng)累到不行,他才停下,看著剛纔的位置,周圍的人已經(jīng)清空,莫鑫坐在那裡,看著桌子上的酒杯笑著。
莫鑫擡起一杯酒遞給顧墨,什麼話也沒有說。顧墨相視一笑,看著桌子上一排的裝滿酒的杯子,笑著:“還是老規(guī)矩,你贏我我就和你合作。”
“好說。”莫鑫語閉,只看見顧墨擡起酒杯猛的喝了起來,都是高濃度的烈性酒,莫鑫也不示弱,相比起顧墨的急躁,他面不改色,把酒杯一個又一個的喝空。
最後,顧墨停下,臉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mmp,從小到大沒有一次贏過你!”
“已經(jīng)贏了。”莫鑫開口,語氣平靜,笑著看向他,眼神裡突然多了一些滄桑。
顧墨知道他的意思,看著他眼睛裡的滄桑,沒有再開口說話,他走的這幾年的時間裡,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杜林慘死,在他的屍體運到部隊的時候他甚至不敢相信。喝了很久的酒,直到後來才慢慢從杜林死了的陰影中走出來。
“我答應你,和你合作,這句話早就想說的,只是你一直裝作失憶的樣子,我以爲,你是想拉攏我?guī)椭阏谘邶R楓的罪行。”顧墨開口,語氣裡已經(jīng)是平靜,沒有了躁動,他早就應該知道的,如果早一點猜出來,或許今天監(jiān)獄裡的那一幕就不會發(fā)生。
“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莫鑫擡起酒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他自己覺得自己僞裝的很好,連齊楓都瞞過了,黎落落都瞞過了,偏偏沒有瞞過顧墨。
“呵,你那個賤樣,如果是杜林在,你根本就裝不了一分鐘。”顧墨在提起杜林的時候,兩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杜林辰天,莫鑫顧墨,曾經(jīng)他們是最愛被別人拿來比較的,也是損友的總是想辦法給對方使絆子。可是現(xiàn)在的一切似乎都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樣子了,莫鑫最年長,接近四十歲的人,還在泥沼裡掙扎,杜林在自己三十而立的時候慘死,只剩辰天和顧墨還在生龍活虎的鬥著,現(xiàn)在他但有點羨慕起來。
“那天在KTV,那個女人明明我就沒點過,她的聲音像極了黎落落,所以你逢場作戲,我明白,可是在黎落落進來打你的時候你便露餡了,因爲我揮出去的那一拳被你擋下來了,我就知道你這傢伙,奧斯卡影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