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這位太史的福,煌樞剡才能更加詳細的瞭解煌羅王朝的種種。
用夜攸蟬的話來說,太史嘛,說白了就是記者加編輯的綜合體,負責(zé)看聽聞,然後加以客觀的記錄。
“當時多名大臣聯(lián)名上奏,監(jiān)察御史景辰灝貪污受賄,金額高達千萬兩黃金,雖證據(jù)確鑿,但景辰灝堅持聲稱被誣陷冤枉,那件事說來也有諸多疑點,但……”太后欲言又止,她並沒有看向煌樞剡,但顯而易見,景辰灝被冤,“煌樞剡”肯定有直接關(guān)係。
“只是貪污受賄嗎?”煌樞剡相信,有些內(nèi)幕,太史絕對不會知道,自然不會出現(xiàn)在史記中。“比如說景辰灝或景幽藍的存在礙了誰的事。”
太后沉默的看向煌樞剡,雖然經(jīng)過這麼久的時間,她已經(jīng)習(xí)慣煌樞剡的截然不同,但有時仍然會覺得煌樞剡敏銳的恐怖,與煌樞剡對視時,她甚至?xí)X得脊背冰涼,有股徹骨寒心的冷意。
比起徹骨寒心的冷意,讓太后更在意、重視的是煌樞剡身上濃烈釋放的、只屬於帝王的威懾力及壓迫感。
太后不得不承認,在遭逢鉅變前,“煌樞剡”雖然生在帝王家,身爲皇帝,但卻沒有絲毫帝王該有的高貴和威嚴,最讓太后憂心的是,“煌樞剡”竟然連分辨是非、明辨賢臣的基本能力都沒有。
“煌樞剡”是極爲複雜的人,他性格軟弱,爲人無能,很容易隨波逐流,但卻非常固執(zhí),或許是因爲身爲皇帝的顏面,或許是因爲他認爲那就是正確,他所做的一切決定,無論對錯都不會改變。
“冷丞相曾上奏檢舉景辰灝賣國通敵,但卻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在這點上你……以前的你並沒有完全相信冷丞相的檢舉,所以沒有誅殺景家全族,而是景辰灝發(fā)配邊疆做一名知縣。”太后畢竟是“煌樞剡”的母親,對於“煌樞剡”的一些心理她多少能知道一些。
“景幽藍是因爲此事被貶的?”煌樞剡不著痕跡的皺皺眉,這“煌樞剡”真是不幹好事啊,不知道冤枉了多少忠臣良將。
“並不是。”太后緩緩搖頭。
“那是因爲什麼?”夜攸蟬眨眨澄淨(jìng)的眼眸,趴在煌樞剡懷裡看著太后問。
“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要聽嗎?”太后對夜攸蟬露出很慈愛的笑容問。
“嗯嗯。”夜攸蟬乖巧的點頭。
七年前,冷貴妃生辰那天,跟在“夜攸蟬”身邊一百多年的侍女因衝撞了冷貴妃,而被冷貴妃私刑折磨致死。
那時“夜攸蟬”已經(jīng)和“煌樞剡”形同陌路,“煌樞剡”已經(jīng)將冷貴妃寵上天,所以在很多事上,“夜攸蟬”都會選擇避讓、息事寧人,但跟在自己身邊一百多年的侍女被莫須有的罪名折磨致死,“夜攸蟬”第一次與冷貴妃產(chǎn)生證明衝突,那也是“夜攸蟬”第一次無所顧忌的顯露憤怒的情緒。
“夜攸蟬”其實也是狠角色,只是她深愛過“煌樞剡”,所以當他們形同陌路時,“夜攸蟬”纔會心如死灰,對什麼事都已經(jīng)麻木,但並不代表她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