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這一世和易天行仇恨最深的,恐怕還不是帝國公主風飄雪,而是定北侯!
要知道,定北侯唯一的獨生子厲風,就是在岐山之內(nèi)被殺掉的。
雖然動手的是陳老刀和屠夫他們,但是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爲易天行。
定北侯雖然權(quán)勢不可一世,可是這輩子就這麼一個親兒子,義子雖然不少,可是再親的義子也只能是義子,哪裡比得上自己的血肉。
對於厲風,定北侯可是傾注了極大的心血,只是很可惜,他的這番溺愛換回來的確實一個廢材,修練不成,走仕途同樣不行。
只是再廢材也是自己的兒子,而且定北侯這一代的基礎(chǔ)已經(jīng)打的夠好,只要厲風老老實實的,以後當個逍遙侯爺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爲了讓自己的兒子更出息一點,定北侯當時也沒有多想,讓兒子準確去岐山撈點功勞,畢竟那個計劃是早就安排的,按理說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厲風過去只要走上一次,回來軍功就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卻沒想到,這原本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卻因爲易天行出現(xiàn)了極大的差錯。
不但最後的任務(wù)沒能完成,厲風還死在了那裡!
其實當天得知厲風的死訊之後,瘋狂之下的定北侯甚至涌起要去找元帥府拼命的念頭。幸好,當時定北侯府的第一謀士死命勸住了定北侯,這纔沒讓事態(tài)進一步升級。
可是殺子之仇哪裡能夠放下,所以定北侯一直都在處心積慮的謀劃著。
幸好現(xiàn)在的帝國皇帝對易狂瀾以及整個易家都已經(jīng)忌憚無比,恨不得除之爲後快,這讓定北侯終於找到了機會。
西北大營的大帥!
這個位置其實原本是可有可無的,因爲西北大營一直都在帝國大元帥的統(tǒng)領(lǐng)之下。
而且按照帝國的律法來說,帝國大元帥這種職位,是除非帝國到達存亡危機之刻纔會授予,與其說是一種官職,還不如說是一種榮耀的稱號。
所以,帝國很少會出現(xiàn)大元帥,而易狂瀾是因爲有著滔天的功勞,最後才被獲封。
但是,在帝國的歷史上,卻從來都沒有同時出現(xiàn)過兩個元帥!
可這一代的帝國皇帝,卻偏偏讓這種場面出現(xiàn)了。
因爲忌憚易狂瀾,帝國皇
帝不但扶植起了定北侯,而且還將帝國軍隊中最爲精銳的西北大營都給了定北侯,更是因爲怕其不服衆(zhòng),乾脆又弄出了個西北大帥來。
這讓現(xiàn)在的古風帝國一次擁有兩個元帥,一大一小,一在帝都,一在西北。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局面,一方面固然是帝國皇帝因爲年輕的意義用事,更重要的,卻還是定北侯一步步的謀劃得到的。
幸好,過程雖然有些艱難和曲折,但是最終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所以,站在西北大營的點將臺上,看著下面清一色黑色盔甲的西北大營的軍隊,定北侯這一刻的內(nèi)心又是自豪又是悲傷。
自豪的是,自己終於熬到了這個地位,悲傷的卻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位置雖然得到了,可是自己唯一的親兒子卻不在了,難道說等自己百年之後,這份基業(yè)真得交到外人的手上?
一念至此,定北侯看向不遠處恭立在兩旁的義子,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陰霾之色。
這些義子雖然看似對自己忠心耿耿,姓氏也是姓厲,可是畢竟不是厲家真正的血脈,哪裡又配得上厲家這偌大的家業(yè)!
其實從外表上來,定北侯不過是個四十多歲保養(yǎng)有素的中年人而已,但是實際上,定北侯的年紀已經(jīng)不輕,比易家的易狂瀾差了不過幾歲而已。
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鬥到大的,所以纔會讓這份仇怨越級越深。
而因爲修煉心法的緣故,定北侯想有子嗣極爲困難,厲風已經(jīng)是老來得子,所以最後纔會寵愛異常,造成了現(xiàn)在這種悲慘的結(jié)局。
現(xiàn)在定北侯的修煉的心法越發(fā)嫺熟,功力也越發(fā)深厚,可是這樣一來,他想再要一個後代,也變得艱難無比,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厲家並非是什麼大族,他也沒有什麼侄兒之類的後代,所以這份家業(yè)想交給真正厲家的後代,現(xiàn)在看起來已經(jīng)變得艱難無比。
而這,對於一位出身貧寒卻最後爬居高位的定北侯來說,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他之所以兢兢業(yè)業(yè)甚至可惜放棄自己結(jié)髮的妻子而毅然決然爬到了這個位置,目的還不是爲了光宗耀祖,福澤後人。
而現(xiàn)在看來,光宗耀祖他很有可能達到,可是福澤後人卻是基本上想都不用想了。
定北侯這個位置,最終只能交給這幾個名義上姓厲,實質(zhì)上卻根本沒有半點厲家血脈的外人了。
一念至此,定北侯突然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就連最初站在這點將臺上,看著上萬名西北大營的士兵衝自己行禮效忠的那種成就感和滿足感,這一刻也消散不見了。
他心裡很清楚,西北大營被易狂瀾經(jīng)營多年,這裡面不少的將領(lǐng)都是當年跟隨易狂瀾和科爾部族死戰(zhàn)的那批人。
而想收服這羣人讓其背叛易狂瀾,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雖然現(xiàn)在名義上是西北大營的大帥,可是想真正掌控這西北大營,卻已經(jīng)是不知道多久才能實現(xiàn)的事情。
對於這一點,帝國皇帝同樣心裡清楚的很。
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會將這西北大營的軍權(quán)交到另外一個皇室之外的人手中?
帝國皇帝是什麼人,定北侯同樣清楚的很。這種度量狹小的人,是不可能將這份好不容易從外姓人奪回來的軍權(quán),再次交到另外一個外姓人的手中的。
說白了,帝國皇帝和他定北侯之間,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所以今天站在這點將臺上,定北侯什麼念頭都有,就偏偏沒有對帝國皇帝的感激!
定北侯其實比誰都清楚,這一代的帝國皇帝,雖然看起來像是個英明的君主,可其實志大才疏,比之帝國以往的任何一位皇帝都遠遠不如。
偏偏要命的是,這一點現(xiàn)在的帝國皇帝根本就沒感覺到,反而一直以爲自己英明神武,是帝國的中興之主。
所以,攤上這麼一位皇帝,帝國想不亂都難!
不過定北侯可沒有去當?shù)蹘煹哪铑^,帝國亂與不亂和他的關(guān)係不大,若是真碰到一個明君,他哪裡還有出頭的日子。
只是,自己已經(jīng)如願以償?shù)漠斏狭宋鞅贝鬆I的統(tǒng)帥,接下來就得想想自己的後路了。
要不要嘗試一下科爾部族的建議,和他們暗中聯(lián)手一次呢?
想到這,定北侯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左手邊站在第三位的一位年輕男子身上。
那年輕人身穿一身軍中鎧甲,卻赫然是當初和連山郡郡守秦時明月之女秦霜呆在一起,和易天行有過交手的和科爾部族關(guān)係極爲密切的年輕高手,伍拾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