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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古九

這深淵峽谷不知存在何其久遠(yuǎn),兩側(cè)藤蔓遍佈,怪石嶙峋,偶有鳥獸屍骨纏繞在其中,霧氣瀰漫之時,透漏一股陰邪之氣。

“呼,呼,呼”

谷中勁風(fēng)撕扯著李書晨的身體,不知掉落多久,竟還未到谷底,可見這深淵之深。

此時的李書晨還有一絲意識尚存,卻睜不開雙眼。

“孩兒不孝,不能爲(wèi)爹爹養(yǎng)老送終了,您老的養(yǎng)育之恩孩兒唯有來世再報(bào)了。”

身體不能被自己左右,雖心中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我李書晨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就在李書晨即將命喪黃泉之時,拼勁全力氣力大喊一聲。

而後整個山谷夠充滿了“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悽慘的回聲。

未及

只聽“咚”的一聲巨響,李書晨的身體砸向一塊黑漆漆不知名的巖石之上,頓時**迸裂,血灑谷底。

這深淵谷底之中本是暗無天日,一片寂靜,此時一聲巨響卻驚起谷中許多小獸驚慌逃竄,落地之聲,遠(yuǎn)遠(yuǎn)傳了開去,整個谷底一片迴響,空靈悠遠(yuǎn),令人毛骨悚然。

淡淡的薄霧飄蕩於谷底,如輕紗薄翼一般,這裡因其不見天日,無一絲生氣,此時卻有一束光亮破霧而下,不偏不正的照在李書晨的屍身之上。

原本染滿鮮血的黑色巨石此時竟在吸食著李叔同的血液。

少傾,鮮血被吸食殆盡。

轉(zhuǎn)眼間,卻見李書晨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此時竟無一滴鮮血流出,陷下去的頭骨已然恢復(fù)原樣,慘白如紙的臉色此時竟然略顯紅潤,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在熟睡一般,可在此情景之下,如此之景,卻顯得妖異萬分。

而令人更加震驚的時巨石周圍三丈之內(nèi)竟沒有一隻爬行小獸,好不怪異。

******

這大概是一個山洞模樣,遍地鋪滿了金黃色的樹葉,不遠(yuǎn)處有一方池水,大概有一丈見方,池內(nèi)有霧氣瀰漫,隱約可見有人形之物浮於其上,未曾下沉。

池中之水成淺綠之色,不見源頭,卻流通自如。池底鋪有七塊彩色之石,拳頭大小,看上去似雜亂無章的排列卻能吸引天地靈氣引入池水之中。

如此以來,這方不知存在多久的池水恐怕早已凝聚靈液,其價值幾何,不可估量。

破開薄霧一看,浮在其上的乃是一個約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之身,穿青色古袍,面如傅粉,脣紅齒白,原本殊璃清秀的臉上因還是少年,此時還未退卻那稚嫩的青澀,黑色長髮此時被素巾挽起,飄散於水中卻不失光澤。

突然,這原本還靜止的少年手指此時卻動了一動。

“我這是死了嗎?”

這個寂靜的空間之內(nèi),突然響起了一聲脆響的迷茫之聲。

“這是哪裡,是書中所寫的地府之中嗎?咦,我的手指怎麼如此修長,還有我的身體......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只見這個少年,睜開雙眼,坐起身來,原本神采明亮的眼睛此時卻透漏出了一絲迷惘之色,當(dāng)他看見自己的手掌以及倒影在池水中的影子之後,不禁驚慌了起來。

這一慌亂彷彿一時打破了某種平衡,只聽“撲通”一聲,原本自己浮在水上的身體此時卻掉了下去,好在池水不深,慌亂片刻便已經(jīng)穩(wěn)住了身體。

如今這少年雖然渾身溼透,神色慌亂卻顯現(xiàn)出一絲活人才有的生氣。

不錯,這少年中的靈魂正是那被惡人逼落懸崖,原本應(yīng)該死去的李書晨,此時不知爲(wèi)何卻出現(xiàn)在了這副身體之內(nèi)。

“究竟發(fā)生了什麼,我不是早已經(jīng)跌落懸崖,魂斷塵世之間了嗎?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只見此時的書晨,早已經(jīng)爬出這方池水,正在不停的打量自己的這副身體。

“恩,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哈哈哈.....”

正當(dāng)李書晨還在迷惑不已之時,突然耳邊出來了一個蒼老而空靈的聲音。

原本昏暗的山洞,此時竟因爲(wèi)這聲言語變得明亮了起來。

只見其洞壁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螢蟲,數(shù)不勝數(shù),原本昏暗的洞內(nèi),此時明亮了起來,綠色的光被水映射著,如夢如幻,只見洞中突然多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盤坐在那裡。

“敢問,是何方前輩高人,在下李書晨,本來是一介書生,奈何......”

“好了,小子,既然你來到此地,就不要如此囉嗦,老夫生平最討厭繁瑣之人,你趕快去那池中打坐,留給我的時辰不多了。”

還沒等李叔書晨說完,就被那看似仙風(fēng)道骨發(fā)老人打斷。眼下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索性也不去多想就按老人說言,又重新盡入水中,盤腿坐了下來。

這池水此時竟然絲毫沒有冰寒之意,盤坐其中,全身經(jīng)脈說不出的舒服。

“來,讓老夫好好看看你。”

突然李叔同背後突然多了一雙冰冷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肩頭,原本在自己面前的老人一眨眼便道了自己身後,李書晨此刻心裡驚恐萬分卻又不敢言語,只好緊緊的閉住雙眼。

“好好好,不錯,不錯,看來這副身體倒也合適。”

片刻之後,李叔同慢慢睜開雙眼,只見老人又回到自己的面前,真在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老人盤膝坐地,雙手相扣,放置於其上。其長眉垂地,目光深邃,雖已年邁,但身上卻多了一份凌厲之意。

李書晨見其面貌與書中仙人描寫一般無二,也慢慢安下心來。

“敢問,前輩是哪位神仙,不知我.....”

“老夫只是是道門中人罷了,哪裡是什麼神仙,好了,閒話不多說了,我想問你,你可願意拜我爲(wèi)師。”

“這個......前輩,可否容我先問上一句,我原本是已死之人,此時出現(xiàn)在在這副身體之內(nèi),您又說讓我拜您爲(wèi)師,我心中甚是疑惑,不知前輩可否先給在下說上一說?”

“也是,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傳承之人,是我心急了,哈哈,一時只顧高興了,忘了你這小娃娃還什麼都不不曾知曉,也罷,也罷,看來時辰還有一些,那老夫就給你說說這來龍去脈,。”

說完,雙目緊閉,微微擡首,似乎是在追憶這什麼。

“老夫本名石驚天,年少之時偶然得到上古傳承是一本絕世的劍決,因爲(wèi)這本劍決乃是上古古姓之奇人所創(chuàng)每一代都單傳,並且有一個極爲(wèi)霸道的約束,就是修煉此劍訣必須改名換姓,無論你是何姓氏必須改爲(wèi)古姓,其名因第幾代而改名爲(wèi)幾,據(jù)說此番更改之後可得到古神明的祝福,到我這裡正好是第八代,便改名:古八。”

劍訣名曰-破天劍訣分爲(wèi)共九層,修煉極致可一指破斬破虛空。奈何我資質(zhì)有限,終其一生卻只能止步第六層,可就算如此,我縱橫世間三百年,藉此劍訣難逢敵手,可惜天地輪迴,未能突破生死,便只能歸於塵土,於是我耗盡必生法力,採取無數(shù)天才靈藥,煉製靈身,準(zhǔn)備再世輪迴,以破生死,奈何天數(shù)使然,最終天地不容降下神雷,功虧一簣,好在靈身未毀。”

“你現(xiàn)在所見乃是我殘留神念,自封於此,等候有緣之人傳此劍訣,以免斷了傳承。這靈身乃無主之物,無魂無魄。你本該魂散天地,可機(jī)緣巧合之下,自身血液解開我之封印,入住其內(nèi),倒也是你的造化。”

“我現(xiàn)在神念甦醒,只能停留些許時辰,不能久存,你可願拜我爲(wèi)師,成爲(wèi)這的破天劍訣的第九代傳人,從此以後便更名古九行走於這天地之間。”

說完,古八老人便沉默了下來,給李書晨一個考慮地方時間,畢竟如果他不願,那隻能讓這劍訣消散於世間了,寂靜的空間此時只剩下李書晨沉重的呼吸聲。

李書晨本來只是凡人書生,聽這 古八老人這般言論,此刻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萬般滋味。

大約過了一刻鐘,李書晨擡起頭面對古八緩緩的說道:“我本來就是一窮書生,大難不死,卻存活本應(yīng)該 是前輩之靈身,此再造之恩,如同生父生母,本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本不應(yīng)丟棄原有之名,而如今如獲新生,便早已不同,想必吾父吾母亦可諒之。今日我願拜古八爲(wèi)師,成爲(wèi)破天劍訣的第九代傳人,日後定勤加修煉,不辱之威名。”

原本李書晨凡人之身,又被惡人逼下懸崖,心中對實(shí)力早就充滿渴望,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又怎會錯過。

“好,也不枉費(fèi)我苦等這些歲月了,也能對得起這劍訣的前輩們了。”

而後虛空一招,便有一古卷於在於其手掌之上。

“今日得之,自身未能練得劍訣五層,切勿輕易示於他人,以免找來殺身之禍,需要萬分小心,切記,切記。”

李書晨此時,站起身來,小步上前,雙手接過這劍訣。

“時辰差不多了,這劍訣中的奧妙我沒時間告知於你了,只望你日後好好參悟。這洞中世界,在我神念甦醒之時,便已鬆動,怕不久也將消散了,好在我心願已了,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

“天下有道,卻走以馬糞,天下無道,戎馬生於於郊。吾一生爲(wèi)道,奈何天地不仁,罷了,罷了......”

話音剛落,古八老人之神念,便慢慢模糊起來看來即將化爲(wèi)飛塵落於這天地之間了。

“我傳你一道劍意,它會助你飛上這懸崖,小子,別埋沒了老夫的名號。”

這時不知哪裡來的清風(fēng),輕輕略過,古八的神念之身便漸漸消失了,只留下先前的聲響還回蕩在這洞中。

李書晨此時楞在那裡,顯然還沒反映過來,古八就已經(jīng)消散於天地了,只剩手中古卷,微微泛黃。

不時,忽有吸力撕扯李叔同的身體,眼前一黑,李書晨便從這洞中世界穿了出來。

“古八師傅,師傅......”

李書晨此時出現(xiàn)在黑色巨石旁邊,此時卻渾渾噩噩,嘴裡還不停默唸。

“想不到我剛有師傅,卻不能久存,這仿若黃粱一夢,可......。”

李叔書晨一聲,雖然師徒相處時間極其短暫,可一日爲(wèi)師,終身爲(wèi)父,此刻見古八就這麼魂飛魄散了,心中難免揪心不已。

而後一轉(zhuǎn)身便看見巨石旁邊自己原來屍身,彷彿熟睡一般,頓時,心中感慨萬千。

“從今以後李書晨已經(jīng)死了,而我是古九。”

說完,便伸手一向著自己原來的肉身用力一甩,只見原本完好無損的肉身,此時就像脫落的木屑,層層脫落,四散開來。這時,黑色巨石也隨之崩潰,散之天地。

李書晨面向巨石消散處下跪於地,用力磕了九個響頭。然後起身,將古卷貼於內(nèi)身,擡頭望深淵之上,心中一動,一股沖天劍意帶便帶著李書晨的身體破開雲(yún)霧,直衝天際。

“從此以後我是古九。”

而後,山谷之中迴響依舊,卻豪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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