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本來想要跟你同歸於盡嗎?我還有能力殺死你!”蘭若風一掃剛纔的萎靡,看著凌風的眼睛說道。
“不!在我看到若蕓姑娘的屍身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做出了你自己的選擇,一個打破你自己宿命的選擇,同時我也知道你已經油盡燈枯,別逞強了。”凌風眼睛直視著蘭若風說道。
“哈哈哈!你不愧是他選擇的人,雖然還很弱小,但是你的確有那個潛力,我死後把我跟若蕓埋在一起。”蘭若風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凌風道。
“我答應你!”凌風堅定的說道。
“多謝!”蘭若風說完,跪倒在蘭若蕓的棺材旁邊,伸出手撫摸著蘭若蕓冰冷的臉,喃喃自語,隨即停止了呼吸。
凌風找了塊依山傍水的地方,把二人埋在了一起。不管多麼的威風一時,到最後只不過是黃土一捧。
凌風領著二女出了鐵樹城,看著如此荒涼的鐵樹地獄,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突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鐵樹城在不停的縮小,縮小,最後化作一棵小樹苗。
居然是一棵鐵樹。這是怎麼回事,就在凌風疑惑的時候,鐵樹化爲一道流光,沒入他的眉心。
“嘻嘻,我就是要這個”石頭的聲音傳來。
凌風沒有來的及跟石頭打嘴仗,就看到原本鐵樹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一層層臺階順延而下,凌風再次苦笑。
拉起南宮婉跟水清清走上臺階。臺階還是九十九級,臺階走完,一道傳送門立在三人的面前,雖然不知道傳送門後是哪兒,但是凌風已經毫不畏懼了。
一手拉著一個,邁步走進了傳送門。凌風就感覺到神情有一剎那的恍惚。
待到神情恢復,凌風發覺自己置身一個繁華的城市。凌風的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由自主的飄到了一個客棧,客棧的一個房間內住著一位書生打扮的人,身上的衣服都洗的泛白,補丁摞著補丁。只能看到一個背影,看不到臉,書生正手捧著一本書在認真的讀。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鑼鼓的聲音,客棧大廳一下子涌進來好多人,有個差役手捧著一個托盤,托盤內是一個黃色的絲綢狀的卷軸。
“官爺,您來小店所爲何事?”店小二看到來人趕緊的跑了過去問道。
“小二,這裡是不是住著一位公子啊?去叫他下來。”差役說道。
書生聽到下面嘈雜的聲音,合上書本從樓上走了下來。還未下樓梯,差役就快步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恭喜公子金榜題名,高中頭名狀元。”
書生顯然沒有想到,身體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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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公子金榜題名,高中頭名新科狀元。”差役以爲書生沒有聽到,再次大聲說道。
書生一邊感謝,一邊伸手接過差役手中的黃色卷軸。
一衆人等上前祝賀,書生一一的還禮。
緊接著凌風眼前的景象一變,高大氣派的金鑾殿上,端坐著一位身穿龍袍的威嚴中年人,大廳內文物百官分列兩邊,中間站著的是一些身穿布衣的書生。
“今年的新科狀元是哪一位啊?”身穿龍袍威嚴的中年人問道。
“草民叩見皇上!”凌風剛纔所見的書生站了出來,跪拜行禮。
“卿家不必多禮,你不僅文采出衆,樣貌也是萬中無一,朕的小公主尚未婚配,就賜予你爲妻,如何?”皇上說道。
“謝主隆恩!”書生再次跪拜。
“真是少年有爲啊?小小年紀高中狀元,又被點爲當朝駙馬,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啊!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家那個臭小子成天不學無術,要是有人家一半就好了,真是氣死我了。”
“今天是新科狀元大喜的日子,咱們都去看看去啊?”
人羣中議論紛紛,凌風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人羣前行。
高賓滿座,熱鬧非凡。
入夜,賓客散去,洞房內一對新人四目相對,男如潘安再生,女似月上嫦娥,真是郎情妾意,好一番春宵千金。
凌風不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狀態,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他試過跟別人打招呼,但是沒有人可以看到他,或者說知道他的存在。
他的心中隱隱的有絲不安,但是又不知道不安在哪兒?
突然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同時伴著戰馬的嘶鳴聲。凌風循聲望去,只見一對對身穿甲冑的士兵,在街道上橫衝直撞,見人就殺,這是怎麼了?
“不好了,敵軍打進來了,快逃命啊?”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然後街上亂作一團,到處是人的屍體,血流成河。
凌風心生恐懼,突然他特別的渴望可以叫醒那一對新婚之人,但是發覺自己的身體不能動彈,喉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身體不由自主的飄向書生的府邸。到了之後凌風呆住了,高高的門樓,上書宰相府。難道走錯地方了?
“相公,你快帶著孩子從後門走,我來阻擋敵兵。娘子你身懷六甲,還是你帶孩子走,我來抵擋吧。”一陣聲音從府內傳來。
這的確是那對新婚夫婦的嗓音,居然都有了孩子,這一會的時間又過去了多久。
戰馬的嘶鳴聲此起彼伏,很快就殺到府前,但是一隊隊士兵整齊的列在門口,前面一匹高頭大馬,馬上坐著一位威嚴的將軍。將軍跳下馬來。
“宰相大人,我家主上有請。”將軍十分恭敬的說道。
“大人,我家主上盼了您三年的時光,您就隨我走吧。”將軍見沒有迴音,於是提高了聲音說道。
“將軍,他們不會從後門走了吧?”一個士兵走上前來說道。
將軍身體明顯的一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隨我來。但是不可破壞府內的一草一木,不可妄殺一人。”將軍吩咐道。
所有的士兵都紛紛跳下馬,畢恭畢敬的走進府內,府裡沒有一個人,就在凌風疑惑人去了哪兒的時候。
身體再次的飄蕩起來,大雨傾盆而下,一間破廟,屋頂已經殘破,破廟內滴滴答答的下著小雨。
在一個稍微乾爽的地方,一對夫妻相互依偎著取暖,在他們的懷裡還有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昏迷不醒。
“相公,看來我們是逃不掉了,只可惜我們的孩子了。”女子傷心的說道。
“唉,其實一家人死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男子摟緊女人,溫柔地說道。
“相公,其實你可以不必如此的?”女人臉上掛著一絲的苦澀。
“唉,娘子都是爲夫害了你。”男子雙手抱頭說道。
“其實,如果不是你,父皇的國家早就被毀滅了,是因爲有你,才讓它茍延殘喘到現在,我心裡都有數。”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兩人緊緊的抱著。
“相公,我真的好想跟你從黑頭走到白髮。”女人喃喃自語道。
“不要啊!”凌風聲嘶力竭的喊道,但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你的心,爲夫又怎會不知道。可是你把孩子留給我,留我存活世間,對我何其殘酷啊?”男子痛苦的說道。
女人安詳的閉上了眼睛,一把匕首紮在胸口。
男子緊緊的摟著女人的屍體,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停雨歇,男子背起女人,懷抱著昏迷的孩子,走出了廟門。
凌風茫無目的的飄蕩著。在一個小鎮的街口,一個一身補丁的人,頭髮散亂的擋著了臉,在他的旁邊蹲著一個乾淨的小女孩,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小女孩的乾淨整潔,與乞丐的裝扮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小女孩開心的在一旁玩著,臉上掛著天真的微笑。
路人走過時,會有人駐足,然後丟下一兩個銅板,乞丐會感激的點頭示意。
“公子,你看,又是那個乞丐。”這時候過來了一位貴公子,前呼後擁的,一個奴才樣的人,手指乞丐說道。
“這小女孩的確是美人坯子,要是收到府裡做本公子的丫頭,是不是有點擡舉他啊?”貴公子沒有人樣兒的笑道。
“那是,那可是他們父女好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旁邊的人迎合著。
“唉,可憐的父女二人。”路旁的人都躲的遠遠的,竊竊私語,但是不敢上前。
“乞丐!”貴公子躲得老遠,用手捏著鼻子叫道。
乞丐渾然不覺的,坐在地上,低著頭。
“沒聽到我家公子叫你啊?啞巴了嗎?”剛纔說話的那個奴才樣的人,一邊說著一邊踢了乞丐一腳。
“幹嘛打我爹爹!”小女孩看到有人欺負乞丐,跑了過來,站在乞丐前面,伸出小胳膊怒目瞪著衆人。
“哎呦,性子還挺烈,公子我喜歡。”貴公子淫笑著說著,扭腰擺臀的走了過來,好像生怕乞丐身上的氣味,傳染到自己的身上,一隻手捏著鼻子,一隻手扇著風。
“你們這羣壞人,不許欺負我爹爹。”小女孩漲紅著臉說道。
“小姑娘,你跟著公子我回府,公子保準你爹爹吃香的喝辣的,怎樣?”貴公子伸手就想去摸小女孩的臉蛋。
就在這時大家就感覺到眼前一花,等到眼睛恢復過來,眼前只有貴公子掙著大大的眼睛,七孔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而剛剛的乞丐跟小女孩已經蹤跡全無。